事毕之后,映桥侧卧着喘匀气,抹着泪光道:“既然我这么重要,你居然还不珍惜我。”
她埋怨他,听着像撒娇,文烨心都要化了:“……我不是不珍惜,是太在乎你了。若是别人,我绝不会这样。我倒是爱你,但你对我有多少真qíng,我心里没底,当初你嫁给我……更像是迫不得已……所以……”
映桥凤眼圆瞪,拿粉拳捶他:“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谁让你上次对我来qiáng的!这次也是,你不信任我,难道还怪我对你的qíng不真,你感觉不到吗?!”
她用了力气,打在季文烨身上,叫他着实感到了疼:“……你以前拳头可没这么硬实。”
“我都十六岁了,跟十三四的时候能一样么。我对你百依百顺,哪点对不住你,你要扒我□验证。我若是脸皮薄早一头碰死了?!”说着,往他怀里钻:“我哪天憋屈死了,都怪你。”
文烨不禁又愧疚起来:“我该如何补偿你,你说吧,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她钻到他怀里朝他撒娇,文烨爱她至极,只觉得自己的生死都在她手掌里了,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她抬起清澈的眼眸,娇笑道:“我要一样东西,就怕你没有。我要信任,你有吗?”在他胸口画圈圈。
文烨郑重点头:“有的。全都给你。”
映桥对上他的眼睛,不觉心疼起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足足气了他几天了,可以考虑罢手了:“那我就收下你的信任,若你下次再敢怀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谅我了?”
“我可没说。”她笑道。
“你就是这个意思。”文烨高兴的笑道。自从和她吵架以来,每日的感觉都像被活埋了一般,得到她的原谅,他终于能顺畅的呼吸了。愈看映桥愈喜欢,似乎比以往更娇俏可爱,埋首在她锁骨处,心有余悸的道:“你若再不原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来不想原谅你,想再折磨你几天的。但看在我爹开窍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嗯?”文烨不懂她的意思。
“我跟你置气要出家,我爹就跑到你那求你过来哄我。这不是表明他弃暗投明,重新认你这个女婿了么。要不然他胳膊肘往外拐,处处要拆散咱们。”映桥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我嚷着要出家,吓唬他是一方面,主要是促使他把你叫过来,重新认你这个女婿。”
文烨这几日魂不守舍,没往深处想,云成源一叫他,他便跟来了。原来都在映桥的计划内。他笑着捏她的鼻尖:“原来你早知有今天。”
“当然了,所以我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能气到你,最后觉得认错人这招不错,近日一试,果然灵验。”她挑眉笑道:“不过见你诚心道歉,今日就原谅你了,本来还打算再气你几天的。”
“……妖女。”他搂紧她笑道:“你真是个小妖女。”
她咬着了他的嘴唇:“跟你学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我若真打定主意离开你,比现在还要绝决十倍百倍,你跪到我面前,我都不会睬你一眼。”
“你真舍得?”
“正因为舍不得,所以现在就原谅你了。若不是爱你,你那么羞rǔ我,我早跑掉了。”
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文烨抚摸她雪白的身段:“……我肯定更爱你一些。”须臾,安心的笑道:“好险……还以为你也要离开我……”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每个人到头来都会弃他而去。
映桥跟他发了一通脾气,最关键的让他知道两人是离是和,都是她说了算。她抗拒他,把他气个半死,也近不了身。她迎合他,他才能顺利的抱得美人归。她在他胸口画圈圈:“我心里还是不舒坦,不想这么饶过你,还得罚你才行。”
文烨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罚?”
“嗯……”她咬着一节指头冥思苦想:“罚你三个月内不许亲近我。”
他摇头,抱住她笑道:“太狠了,换个吧。”
“嗯……那就罚你除了我来月信日子外,夜夜和我亲近。”
文烨扑哧一笑,点着她的鼻尖道:“别说夜夜了,只要我有空,白天也成。亏你说得出口,哪次没喂饱你。”又找回爱和他说笑的小娇妻了,他莫名鼻子一酸。
“文烨,一会咱们出去就告诉我爹,你我重修于好,打算复合了。”
“……怕是还不行,我还没有复职,说不定上面正在商量怎么处置我,万一咱们复合了,又把我关进去抄家,岂不白折腾了。所以等尘埃落定,我再来接你不迟。”
“那你就每天晚上翻墙来见我吧。”
“……好吧。”他皱了下眉。
她咧嘴gān笑道:“我说笑的。”
“我可是认真的,一天见不到你都不行。”
☆、第78章
他恨不得把映桥拴在身上,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刚赢得她的原谅,还不想这么快的分开,季文烨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我舍不得再离开你了。”
她抱住他的腰,娇声道:“我也是呀,可你以后是升是贬还不可知,真真烦心。”
最近这段日子只顾和他置气了,外面的qíng况忘记打听了。上面换了皇帝,许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尤其是丈夫所在的这种心腹衙门,不晓得皇帝是什么态度。
他叹道:“说来奇怪,若是因为托汝王府太监的福,为什么只有我出狱了,而小久子和公公还关在里面?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观察我一段日子再动手。但如果这么想,还是有许多地方解释不通。”
“嗯……会不会把你当靶子用了?放出风来说你背叛了鲁公公,揭发他的罪行,所以赢得了赦免。然后叫鲁公公的残党攻击你。”
“我也想过这点。但还是觉得没必要,基本该抓的都抓了,所谓的党羽除了我之外,都关起来了。我们又不是饱读诗书的学士,可能着书立说,让歪理邪说流毒四方,民间有追随者等着伺机闹事。皇上没必要把我放出来,当什么靶子。”
映桥便继续猜:“会不会是看在咱们祖上有军功,念在你是功臣之后,网开一面?”
“我们家又没免死铁劵。”文烨道:“所以我现在没法放心的把你接回去。”
她嘟囔:“皇帝有话就快直说嘛,吊着人的胃口,怪难受的。”
“陛下正忙着册封后宫嫔妃和诸位王子,世子作为太子留京,原本的郡王成为亲王则要去封地了。”
映桥趴在chuáng上,拖着腮帮,叹道:“男人们倒好了,女人们可惨了,王妃变皇妃,又该殉葬了。”
他笑着告诉她:“在王府时也要殉葬的,民间就有富户死了,大老婆bī着小妾殉葬,何况天潢贵胄,难道要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吗,huáng泉路上总要有人伺候。生前喜欢的器物要陪葬,女人是他的物品,自然也要陪葬。”
“富户也有这么做的吗?这不是犯王法吗?”
他轻笑道:“你有时候jīng明的不像话,有时候又傻乎乎的可以。王法还说不许贪污受贿呢,你看哪个官吏少拿火耗了。老爷死了,小妾无依无靠,正妻bī着她殉葬,只有死路一条,不死的话,也饱受折磨活不了多久,还不如死了gān净。”
“不是说妾室可以不用守寡,男人死了,她们可以再嫁人的么?”
“这么走运的少,一般都没好下场。”
“……”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理由和他闹腾了,便往chuáng里一扑,捂着脸气道:“你既然知道,当初还想叫我做妾,对我没安好心。”
才把人哄好,转眼又犯了错误,季文烨忙凑过去,在她耳边温声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早悔改了。”
“……”她露出半边脸瞥他:“那黛蓝她们呢?也要给鲁久年陪葬?”
他揉着她软绵绵的小耳朵,笑道:“我说无依无靠的小妾,黛蓝有你做靠山。只要我活着,决不许别人欺负你。”
映桥也伸手揉他的耳垂:“哦,只有你能欺负我对不对?”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他吻她的脸颊:“而且我欺负你是无意的,你欺负我却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她被他弄的痒,笑着躲开:“说你两句哪里算欺负,我原本计划着打你的手板呢。”说着靠在他怀里,拿过他的手,拍了他掌心一下,然后抬眸笑看他:“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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