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再次站在京城风口làng尖上的安乐侯府终于也按捺不住了,chūn天宫里又采选了一批宫妃,而一向不怎么在意后宫之事,平时都是让卫皇后做主的仁熙帝,头一次破天荒地自己亲自参加了选妃,并且亲点了两名年轻鲜嫩,出身高门的女子,封为才人,之后便接连宠幸,而过了年,太子以下的两个庶出皇子也到了年龄要开府,一个封了秦王、一个封了燕王,并且皇上极为关心,让他们分别去了礼部、兵部历练。太子东宫,太子妃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太子度过了刚开始的惊喜的阶段,终于还是往卫良媛那儿去了,卫琼到底不敢再任xing使小xing子,只是做小伏低想留下太子,然而没想到太子这时候却反而又遗憾表妹昔日的灵气尽失,反而又更喜欢起太子妃陪嫁进来的宫女丽妲的娇憨活泼天然起来,当然也并未十分冷落表妹,然而奇怪的是卫琼侍寝多次,依然没有子嗣,不由地也恐慌起来,悄悄找人给母亲送了信。
孟青琴终于得了卫皇后的召见,入宫去没多久,卫皇后终于显出了些功夫,对两位受宠的才人,一个拉拢一个打压的战术,终于让她们成功的内斗起来,而安乐侯则多次场合偶遇卫瑾,多方讨好挽回这个儿子,卫瑾自然是冷眉冷眼,虽然不曾失礼,却到底是在朝臣嘴里,有了不顺亲父,难当大任的瑕疵,好在仁熙帝不以为意,但有大臣对此非议之时,仁熙帝一句“侯府家务事,gān卿底事?”的话便堵了回去,此后也极少有人再拿这事来说嘴。
管夫人说起这些时,有着骄傲,却也有着对儿子的心疼,仍穿着雪白裘服的李熙只是笑着安慰管夫人道:“卫兄弟人中龙凤,皇上必是要重用的,夫人实很不必过于忧心,安乐侯府缺乏自知之明,必不能久长。”
管夫人默默不言,卫瑾则看着几个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许多的急云沉思着,避世山中,她却仿佛是开了刃的刀一般,越发的锋利慑人,从前那压制在低调寡言的外表下的锐气和野xing难驯,似乎在这几个月和晋王一同养病的日子里,毫不顾忌的生长,而身上那令人慑服的气质也自然而然的流露着,从前那沉静的小师妹,似乎已经渐行渐远。
第88章缱绻
天色不早,急云让山庄的总管请了管夫人、玉衡她们去客院里住下歇息,自去了叶默存给李熙针灸的房里看qíng况。叶默存看到她进来,知她心系晋王的身体,边替李熙针灸边道:“经过一冬的调养,身子果然好了许多,只是仍是孱弱,其他药的炼制我基本都已完成,剩下的两味药需要尽快找到了,否则这么耗下去,身体一日一日虚弱下去,体力不足,就撑不过这毒发的时候了。”
急云一愣,抬头问道:“毒?”
叶默存楞了楞,看了眼李熙,他没想到李熙没有说与急云听,李熙背伏在柔软的大迎枕上让叶默存施针,乌黑的长发被拨在一边,流泻到chuáng际,乌黑而浓长的睫毛低垂,双眉微微蹙着,听了叶默存的话,抬眼看了看急云,笑道:“已是既成事实,说了也无济于事,倒让你挂心,所以没说。”
急云皱起眉头道:“谁下的?”
李熙摇摇头不说话,闭上了眼睛,施针时心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极为疲倦,他身上起了层薄汗,只觉得虚弱不堪。叶默存道:“晋王年幼之时便被人种入了绝qíng毒,此毒积累于心脏内,绝人qíngyù,不喜不悲,虽则一时对xing命无碍,却极为痛苦,然而七qíng六yù乃人之天xing,如今殿下正当风华正茂之年,随着年龄见长,只怕犯病次数只会越来越多……长久下去,到底是寿年不永,我原也以为是心疾,却发现治疗心疾的药给晋王服下,收效甚微,一次查了古书,才发现这似乎是一种毒,然而当时也不敢相信晋王年纪轻轻如何就能中了毒,后来按绝qíng毒的解药试了一些替代的药物来治,果然有效,才知果然是毒,不过当时晋王请我不要张扬,因此一直只说是心疾……可惜绝qíng毒的解药方子虽有,药却极难收集,因此耽搁了这些年。”
急云看了眼李熙,幼年被种的毒,又不肯张扬,他和自己一样,定是自幼就有记忆和神智的,自然是知道是谁下的毒,只怕这下毒之人定是至亲,这么一想就呼之yù出了,定是晋王的生母南诏公主了,这下毒的动机也好理解,大概是怀疑皇帝是杀死晋王的凶手,自己要回国改嫁,又不可能将大秦的皇家子嗣带走,只能下个毒让儿子有了心疾,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因此才能保住儿子的命……还真是令人恨不起来的动机,但是在丈夫尸骨未寒之时便抛下襁褓中的亲子毅然离开……也着实让人难以敬爱孺慕,难怪顾藻提起南诏公主,只如陌生人一般……
想到这里,她莫名对李熙起了丝怜悯……上一辈子她无父无母,李熙却是父母双全,位高权重,家里的宠儿,到了这一世,两人的境遇却反了过来,他多病多灾,无人真心怜爱,这样多年一次次的犯病……身旁连一个真心为他打算的人都没有……那种入骨的寂寞,她再熟悉不过……
叶默存一一拔了针,给他服了一碗药后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出去开张药方,听说你这别业种有许多药,我去看一看。”
李熙点点头,只觉得身体疲倦之极,大概药效起来了,一阵一阵的困倦涌了上来,眼皮都没办法抬起,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替自己光luǒ的脊背盖上了柔软的丝被,很温暖,很舒服,他放心地沉入睡眠,却感觉到似乎有温软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地在他脸颊上触碰,带着无限的温柔怜爱,不过是一瞬,似乎是在梦里,有熟悉的清香包围着他,这是个美梦。
第二日送走了管夫人,急云正襟危坐在书房,提笔写字,李熙好奇走过去,看到她在铺好的纸上写了东唐白獭心、南诏青烟盐、北蛮、查案,然后在东唐上打了个圈,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急云正色道:“我已让青阳安排,明日便带人启程往东唐国,不管那白獭是什么海珍异shòu,上天入海我都把白獭心给你带回来。”
李熙看她严肃,知她已经做了决定,心里有些感动,从后拥着她道:“那白獭十分凶悍,遍身奇珍,又十分稀少,因此极少有人能猎到,听说上一次还是东唐皇室派了军队以及高手联合围剿,才得了一只,却早已被皇室用掉了……你此去切莫逞qiáng,若是危及xing命,那便莫要冒险,无论如何,如今能和你静静地在一起,我已觉得很满足。”
急云感觉到他那微凉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臂,忽然莫名想起昨天那qíng不自禁的一吻,脸上忽然一热,李熙从后头只看到她耳根渐渐染红,柔软的身体也似乎僵硬起来,忽然想起昨天那恍惚中的一吻,莫非……那不是梦?他心中一动,低下头去,急云转过头看他,便被他稳而准的擒获了那红唇。
急云只觉得脑筋一片空白,身经百战的反应力,却不能告诉她现在应该做什么,唇齿缠绵,李熙温柔地引导着她,双手也渐渐用力地拥紧她,她气喘吁吁,只能闭上双眼,她并不擅长,于是将主动权jiāo给了李熙,然而那从脸至脖子至胸脯上透出了大片的粉色光泽,让李熙明白,她已经动qíng……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往下滑,轻轻解开了她的腰带,她不怕冷,一贯地不喜欢穿太累赘,于是很快上身如出生婴儿一般的坦dànggān净了,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胸前那樱粉很快被毫不留qíng地采撷,熟悉的闪电一般地yù望冲上了她的大脑,在那冲昏她头的热吻间隙中,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喘息着问道:“你的身体……成么?”
李熙笑着将她最后的裙子也给解开,chūn天的太阳很好,窗外花香弥漫,那结实而玲珑的身躯在光线中泛着粉红的光泽,美得不同凡响,他毫不犹豫地深入了她,用行动回答了她煞风景的问题,一个冬天的蓄势待发地yù望得到了释放,他用热吻回应她,灵巧的手指依然很忙,他含糊不清地道:“不要担心,我亲爱的王妃,叶大夫说我目前还好,行房影响不大。”
急云很快在温柔而坚决的冲撞里迷失了,她反手抱住李熙的腰,好固定自己的身子,她不能习惯这样没有主动权的摇晃,身体犹如在水中dàng漾,一波波的cháo水涌了上来,在极致的烟花盛开时,她却杀风景地想起一件事qíng,行房这样的事qíng,顾藻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和叶大夫开口的清晨,李熙还在沉睡中,急云便起了身,带着善于探索消息的白藏以及亲点的三个训练中最优秀的秘营少年,微服踏上了前往东唐国的征程。在一个有着美丽夕阳的傍晚,她们一路风尘仆仆,抵达了东唐国的京都,这里的海里,曾有过白獭的踪迹。
东唐国,这个海岛小国,因有着天然的海水屏障、qiáng大的海上力量而得以保全着独立的主权,不似西华国、南诏国偏安一隅,只得依附称臣于大秦,北蛮国则被大秦谢佑带着大军直杀入王庭后又蛰伏了十多年,仍贼心不死,蠢蠢yù动。东唐国十民九商,狭小的国土和耕种面积使他们只能通过通商来满足生活需求,而繁盛发达的贸易带来的富qiáng国力使东唐国每一个百姓生活极为富足,走在大街上,能从他们笑脸上感觉到他们满足而骄傲的心态,另外,独特的海岛文化和狭小岛屿带来的一代代的心理沉淀,使这个国家的人民们追求jīng致而完美的事物,追求细节,生活质量上jīng益求jīng,这在街上美轮美奂的建筑上可见一斑,即便是招牌,门棂门槛上,也都要绘制上jīng美的鱼纹、鹰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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