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她抱紧,略有些无奈地说道:“此次南巡乃是朝务,不能带后宫妃嫔在身边。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若是单单为了你坏了规矩,不是爱你而是害了你。不过我也知道皇贵妃如今想着法的要为难你,所以这宫务上头我不会让她cha手的。回头宫务我还是贵妃和贤妃管着,贵妃这人虽然脾气娇纵了些,可是人心不坏,最重要的是她gān不了什么大事。”
这么jī毛蒜皮的事qíng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却是带着别样的感动。明明是胸怀天下的男人,可如今却是真把她装在心里头了。
顾清河又觉得自己之前和他那一架吵的着实憋屈,她在简明珠那里受了气,最后却拿他撒气,他还没有甩袖子一走了之。
“你别不放心我,就算皇贵妃想要为难我,我躲着她就是了,你安心去江南就好”顾清河心里头软的一塌糊涂,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你给我绣个荷包吧,”皇帝听完她的话后,过了许久才来了一句。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女红一向差,我怕你带出去丢人。”
“无妨,”皇帝的手掌已经钻到她衣襟里头,顺着里衣一路摸到胸前两团软ròu那里,他怕自己的手冻着她,还特地在外头多焐了一会才摸上那嫩滑的肌肤,他贴着她的脖颈说道:“你给我做个荷包让我带着,等我想你的时候,也好拿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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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南巡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但宫里头有消息灵通者却已经知道。不过好事者可都还在等着贤妃的寿辰宴会呢。
贤妃在宫中一向是以端庄大方示人,在皇上面前那也是有脸面的人。可偏偏这次居然因为皇贵妃而禁足,原以为这位娘娘要失宠,可皇上如今给了这样的体面,让宫里那些看碟下菜的宫人没人敢怠慢这位娘娘。
所以到了贤妃生辰那日,虽然皇上人未到,却是让苏全海过来亲自宣了旨意,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顾清河原本是不想来的,可是这种场合既然别人都来了,她自然不好太过特立独行。此番她身边坐着的依旧是沈南媛,只是这次她却是坐在沈南媛的右手边。
寿宴不过都是那些花样,宫人上菜的时候,乐坊里的舞姬们翩翩而来,长袖挥舞在手臂之间却是别样的好看。
“听说今个皇上还特许贤妃娘娘在湖里放彩灯祈福呢,”就在歌舞看到一半时,沈南媛突然身子一偏,凑到顾清河身边说道。
顾清河此时正看着场上舞姬,乍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才转头看她笑问道:“怎么,沈妹妹羡慕?那等妹妹生辰时,也求了皇上的恩典便是。皇上那般宠爱妹妹,这等小事想必是不在话下吧。”
沈南媛没想到她一句话,倒是引来了顾清河这么一番话,她有些恼羞成怒,可最后却还是忍住未发火。如今顾清河盛眷正隆,她犯不着为了一句话便得罪了她。
不过她还是掐着手里的帕子,心里很恨地想到,若是日后她再得宠,定会让她们这一个两个都好看的。
可如今皇上却是再也不来她宫中,她除了正月里头的几场宴会上见过皇上,却是再受过皇上召见,就连单独见面都是未有过的。
她心里虽着急可却无法,原本想着借贤妃寿辰宴会,再次引得皇上召见的。可她不知的是,她上次在贵妃寿辰之上,所用的香料之中含有迷qíng成分。顾清河因多喝了几杯酒,又吸入不少香味,这才出了那样的事。
皇上一早便让人查了清楚,但是因想着她也是刚失了孩子,便未她多做责罚,只是再也不来她宫中了。
此时坐在上首的贤妃却是有口难言的模样,原本是她的寿辰宴会,可这皇贵妃却也来了。原以为她发了请柬,但这位一定不会来的,可谁知她倒是个厉害的,不仅来了还备了厚礼。
皇贵妃因为身份贵重,自然得坐在上首,所以就连贤妃这个主人最后都不得不坐在偏下方的地方。
所以等到了放花灯的时候,她可是当仁不让地站在最前方。
众妃嫔依次鱼贯而出,纷纷来到湖畔,旁边的宫人手中早就拿好了花灯。贤妃假意推脱了几句后,便亲手将花灯放进水里。而皇贵妃简明珠却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若是抬脚那么一踢,只怕她这个寿星公便要成了落汤jī。
简明珠也不过是在心里头想想罢了,此时她心中却是想着另外一件重要之事。
***
放花灯之时,顾清河身边只有玉里在伺候着,等品珠回来之时,脸上却是带着qiáng忍的高兴。
“主子,刚才来顺过来说,皇上在前头斜阳亭等您,让您待会过去呢。”
品珠说完,玉里和顾清河脸上俱是一惊。品珠见她们脸上表qíng,便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来顺今个拉了肚子不当值,便是皇上先前送的吃食都是旁人递过来的,”玉里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她随后又想到,送果腹那会品珠并不在宁远堂里头,所以她不知道。
品珠见她们都怀疑自己,便是急急辩解道:“我听那人的声音就是来顺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我怎么可能把来顺的声音听错了。”
此时顾清河和玉里对视了一眼,顾清河当即问道:“那你没看见他的相貌?”
“我当然也看见了,身高相貌连衣服都是来顺的,奴才定不会看错的。”
顾清河见品珠说的这般信誓旦旦的,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拉肚子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若皇上真是吩咐了来顺,只怕他也会过来的。
可这么冷的天,又到了晚上,皇上约什么凉亭见面?她最是怕冷的,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幽会,他也会找个暖和的地方啊。
幽会……
顾清河突然眼神一冷,便又问了一句:“你可看见那人的脸了,确实是来顺吗?”
品珠也不是愚笨之人,此时听顾清河这般郑重地询问,一时也恍惚了下,只是她仔细回忆了下。那人的衣服确实是来顺平日穿的那身,身高也差不多,声音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当时天色暗淡,宫灯又离得远,再加上那人说话时头是垂着的,她原本十分的笃定,倒是一下子没了七分。
“主子,你是说那人不是来顺?当时天太暗了,奴才确实是没瞧见他的脸,可是声音却真是来顺的声音,”品珠有些胆战心惊地说道。
顾清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是刚抬眼时,便看见不远处的沈南媛却是朝自个这边望过来,身子更是倾向这边,似乎是想听清自己说的话。
她突然笑了一下,便是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玉里和品珠倒是立即明白,两人也是抿着嘴笑了起来。
既然有人那么有心要见皇上,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见见好了。
玉里派了个两个宫女跟着顾清河,自己却是有些急吼吼地往回走,边走还边刻意咬着耳朵对品珠说道:“你赶紧将主子的披风拿过来,斜阳亭那边风大,免得冻着主子了。”
“皇上对咱们主子可真好,没来贤妃娘娘的寿辰,倒是特地在斜阳亭等咱们主子,”品珠的声音虽小,可是却没躲过沈南媛特地派过来的宫女的耳朵。
只听玉里略有些着急地道:“你小心些,免得隔墙有耳。要是被旁人听见了,还不知怎么编排咱们主子呢。”
两人往先前安排妃嫔们休息的地方走去,因着宴会所在的地方甚是暖和,所以顾清河的披风边被留在了更衣之所。此番两人便是回去拿披风的。
而躲在旁边偷听的人,听到这话后,又立即返了回去。
顾清河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和安淑嫔何茉婉靠近的一处,两人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只是没一会,她就看见沈南媛看似淡定,却又着急忙慌地退场。
“懿嫔妹妹,这是看什么呢?”何茉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沈嫔却早已经离开。
顾清河笑道:“没什么,只是湖边风有些大,我贴身宫女回去取我的披风,我瞧瞧她们回来没。”
何茉婉点头,还拉紧身上的披风:“都到了二月,这寒风还是这般刺骨。”
贤妃亲手放了花灯之后,后面有意凑热闹地妃嫔也让宫女代放了些花灯。没一会,这湖面上倒是灯火点点,jīng致小巧地花灯随波逐流霎是好看。
只是突然其中一盏花灯在一阵风chuī过后,突然歪了一下,随后整盏花灯都歪了过来,而上面的火光立即熄灭,不一会灯就沉了下去。
“哟,那是谁的花灯,倒是不走运的很呢,”贵妃瞧着那盏沉了的花灯,慢悠悠地开口道,可是眼睛却是盯着皇贵妃瞧的。
因为花灯都还没飘远,而各人放出的花灯样式又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容易就辨别出是谁的花灯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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