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依旧紧皱着的额头,胤禛突然寻思过来,这话像是不信任她似得。想起方才她在乾清宫的言行,他难得开口解释。
“阿哥所事qíng多,你别累着了。爷现在也是闲着,爷帮你分担一部分。等过个一年半载,你熟悉过来再说。”
这位爷前世可从不会这样,温声细语的解释。笑怡心里难得升起一丝感动,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容易啊。
“那妾身多谢爷。”
胤禛站起来,从背后搂住她,在她洁白的脖颈上深吸一口气。独特的体香传来,他有些烦躁的心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爷先去书房了。”
默默地温qíng烟消云散,笑怡突然想起,他依旧是那个心志坚定隐忍的四爷。而且现在有了前世的记忆,此时的他定比前世这时候还要jīng明。
想起前世的种种,刚刚的那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本文入祐,连更三章大概一万字吧,luǒ|奔的鱼丸,先更这些,下去准备祐章了。
☆、33入祐第一更
德妃的倒台在后宫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关注程度超过过年的事。一夕之间,尊贵的永和宫主变成乌雅贵人,灰头土脸的退居永和宫后面狭小bī仄的偏殿。幸灾乐祸者有之,更多地人则是心中打起个鼓。天有不测风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还是夹着尾巴来做人的好。
人人自危之下,笑怡和胤禛还真没受多少明面上的委屈。至于暗地里的那些小事,双双重生的两人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年关底下满人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让康熙窝着一肚子的火。文字狱是何物,还不是那些不服满人的汉人搞出来的。现在满人自己窝藏反书,简直就是自打嘴巴。偏生十四还小老四也来求qíng,不光为了他们,就是为了大清的颜面,他也不能判乌雅家一个谋逆。
似乎看出了皇帝心中的不愉,在太后的提议下今年的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从腊八开始规模就很盛大,到了二十三这天皇上封笔,宫里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宫人们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裳,各个面上带着喜色。
“看他们给乐的。”
此时笑怡正坐在景仁宫里,陪着悫惠贵妃整理新年的一应事务。自打德妃出事后,康熙gān脆收回了四妃的宫权,jiāo由太后管理。太后可不想步太皇太后的后尘,惹得皇上专门给他立个“后宫不得gān政”的牌子。她以jīng力不济为由,把宫权放给了两位贵妃。温僖贵妃一直身体不好,只有逢年过节才露个面,所以最后管事的只剩下了悫惠贵妃。
“贵额娘多发了一个月的月前,要是我的话也高兴。”
“看你这样儿,贵额娘什么好东西少了你了。”
笑怡剥了个花生放在嘴里,“贵额娘随便拿出点来,都是好东西,只是咱们哪嫌好东西多。”
“出息的你,这要叫外人看到了,肯定得说咱们八旗贵女眼皮子浅。”
笑怡无所谓的笑笑,德妃倒台后她第一次去慈宁宫请安,完事后就被悫惠贵妃拉回了景仁宫。被她劝慰一番后,她方才明白因着自己在乾清宫那几句话,康熙特意嘱咐贵妃帮下自己。
虽说是康熙嘱咐的,可贵妃刚出慈宁宫就叫住她,着实是给了她很大的脸面。前世她就很喜欢这位贵妃,这辈子婚后第一日请安,两人彼此的印象又不错。这一来二去的,两人jiāoqíng就起来了。悫惠贵妃是顶替姐姐孝懿仁皇后入宫的,本身年纪就不大。同为满八旗贵女府里条件差不多,两人很聊得开。
是以半个月来,他们已经培养出了革命qíng谊。现在悫惠贵妃支开了景仁宫的宫人,两人无所顾忌的磕着花生瓜子看着账册。
“好了,今年过年的东西,我先给你们挑。”
“这可使不得,论嫡论长论幼,都不该是我们。”
“你这孩子,就是太守规矩。”悫惠贵妃把账册推到笑怡面前,“都是一样的东西,就是花色样式上有些出入。你先选好了,到时候我给分下去就得了。”
笑怡也不扭捏,拿过来随便挑了几样,“这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怪罪起您来,那可如何是好。”
悫惠贵妃摇摇头,“这么点小事,万岁爷哪有心思去管。老四现在虽然成了婚,但还没差事,比起他的三个哥哥,你们的日子怕是紧巴不少。这事儿让谁知道了,也说不出理来。”
笑怡端起一碗茶水,递给悫惠贵妃,“您对我真好,您喝茶。”
眼角余光一瞥,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是什么?”
手指着屏风后面的一个摆件,“样式倒是不错,只是……”
佟佳氏把东西拿过来,“这个啊,是彩釉的花瓶。我看这花花绿绿的,不似青花那般单调。大冬天的宫里就那几样花卉,这东西放着也新鲜,怎么了?”
“娘娘可曾叫太医,看过这个花瓶?”
这下悫惠贵妃可算是确定了,这东西应该有问题。笑怡见此识趣的告退了,用完午膳不久,她就听到了景仁宫贵妃身子不舒服,传太医的消息。
“嬷嬷,咱们阿哥所里,是不是也有彩釉花瓶?”
乌嬷嬷斟酌一番,“确实是有,不过主子不喜欢那些浓重的颜色。您成亲前一日,老奴就带着鼓瑟chuī笙,把花瓶都撤了下去。”
“把chūn杏叫来。”
帘子打开,chūn杏裹着冬日的寒风走了进来。
“你可认识这瓶子?”
chūn杏点点头,“据教我的姑姑说,太皇太后在世时,最喜欢这种瓶子,当时宫里人都以拥有一个放在房里为荣。主子,这瓶子可是有蹊跷。”
笑怡把事qíng过滤了一遍,既然太皇太后喜欢,那能赏赐的人也定是非富即贵。即使在宫里,这瓶子也就能出现在嫔以上的高位妃嫔宫里,别人想要可没这个脸面。
前世她房里也有这么一对瓶子,还是德妃特意赏赐下来的。因着这个原因,她便摆在了离自己较近的地方。过了几年因着阿玛的死晓事后,她因看着心烦借机换成了一对普通的青花瓶。直到后来当上皇后,因着四爷喜欢西学,无意中见到圆明园的传教士,才被告知彩釉长期摆着对人身体不好。尤其是女人,轻则产下胎儿体弱,重则胎儿直接为畸形,或者终身不孕。
前世她大惊失色,告诉四爷,却被斥责捕风捉影。这辈子重生后,事qíng太多,以至于一时间她忘记了这一茬。直到今天亲眼见到,她才重新回忆了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足为外人道。”
看着chūn杏退下,笑怡揉了揉太阳xué。既然四爷是重生的,那他定也知晓此事。好在景仁宫防范严密,今日的事不会让他知晓。若不如此,怕是自己的秘密也会被他发现,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只是这彩釉,究竟为何出现在宫廷里,又被广泛而使用着?
带着满心的疑问,笑怡中午并没有用太多。到第二日请安,她见悫惠贵妃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此事当真?”
悫惠贵妃摸着自己的肚子,笑怡点点头,“我也是在家时,偶然见到个传教士才听说的。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宫里什么摆件没有,没必要用这坑人的东西。”
此时的景仁宫里,已经没有了那些彩釉的装饰,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木雕和玉雕。
“此事事关重大,切莫声张。”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笑怡心中一暖,悫惠贵妃的脾气,像极了前世的自己。内心一片柔软,面上却又非常的直慡。上辈子直至先帝去世,她未曾生育任何子女。虽然后来代替四爷抚养着弘历,但她对自己一直很客气。若不是她有意无意的帮忙,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弘晖真正的死因。
这辈子,对这些前世对她好的人,她一定尽可能的让他们活得舒心。没了那些彩釉花瓶,依照佟家的人手,想要有孕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qíng了。至于若是生下阿哥,会不会对四爷的大业造成威胁,笑怡表示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等康熙死还有好多年,那时候她的弘晖也大了,到时候看弘晖的意愿,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这孩子,怎么发起呆来了?”
笑怡捂了下手炉,刚才她竟然望着桌子上的玉雕出神了。
“送你了,喜欢就跟我说,这玩意儿我这儿多的是。”
怎么个qíng况,手炉被拿出来,塞进来这么个东西,笑怡真是哭笑不得。跟悫惠贵妃相处久了,她那xing子也越来越不避讳,时常会做出些调皮的举动。
“小的谢贵妃娘娘赏赐。”
笑怡学着小太监的模样,扎了个千儿,逗得坐在上首的贵妃捂着肚子直乐。
“真不知道,费扬古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闺女。说你不懂事吧,皇上太后都觉得你好,本宫也觉得你不错。说你懂事吧,见天的没个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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