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再一次仰面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青砖,他只感觉脑袋瓮了一声,杨毅呕出了污秽后比方才显得更清醒,“丹娘!丹娘!”
徐丹娘此时哪里顾得上杨毅?
她下令道:“搀扶老爷去浴房,卫妈妈,你让婢女伺候他梳洗,另外给我烧热水……将太后娘娘赏赐的jīng油拿出来,我要沐浴!”
“今日陪着毅郎出门的奴才每人领二十板子,我看以后谁再敢纵着毅郎饮酒!”
“夫人,饶命,饶命。”
跟在杨毅身后的仆从跪在徐丹娘面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开恩。”
换做以往徐丹娘会网开一面,可眼下的qíng况是杨毅不仅没接回曾柔,他还在不知哪个酒肆灌了一肚子的酒,徐丹娘也明白像杨毅这样的年轻才俊出门饮酒怎么可能不召歌姬相伴?
徐丹娘要求专一,她连杨毅在外面逢场作戏都受不了。
徐次辅能做到对秦姨娘一心一意,为何杨毅做不到?
杨毅怎能敢同徐次辅相比?
况且杨毅回来颠三倒四的不说,还吐了她一身……徐丹娘板着脸庞道:“哪个再说多说一句,我直接撵你们出去!”
苦求的仆从再不敢出声了,被打一顿总好过被赶出侍郎府!
徐丹娘撇下杨毅快步去重新梳洗泡澡,跟着杨毅的奴仆一个个站起身去刑法处领板子,他们没有一人求杨毅开恩……杨毅撑起了身子,摇晃着发昏的脑袋,他才是侍郎府的主人!
以前徐丹娘将一切事qíng都安排得好好的,杨毅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应,可如今杨毅感觉他仿佛是状元府微不足道的一个外人,徐丹娘连他身边的长随说打板子就打了。
“姑爷,老奴搀扶您起来。”
卫妈妈伸手搀扶杨毅,啪的一声,杨毅打掉了卫妈妈的手臂,卫妈妈吓了一跳,“姑爷还糊涂着?老奴是小姐的养娘呐。“
杨毅摇摇晃晃的起身,他脸上有血,脑袋后面有磕出的大包,杨毅便是对徐丹娘不敢怎样,还不敢对卫妈妈?、
“滚,用不上你!你去叫丹娘过来!”
“姑爷,小姐正在……”
“叫她过来伺候她的相公!”
杨毅脚下伴蒜的向前走,卫妈妈一个人根本就拽他不住,杨毅在庭院里扯着脖子高喊:“丹娘,丹娘!”
在浴室处理身上赃物的徐丹娘自然听不到杨毅的喊声。
杨毅不仅没听徐丹娘吩咐的去浴房,他还冲进了徐丹娘的睡房,飘着暖香的香闺让杨毅涌起了一阵阵的疲倦,他想着等明天清醒后再同徐丹娘算账……现在……哐当,杨毅倒在了chuáng榻上,不大一会功夫鼾声大作。
杨毅身上也沾了呕吐物,他倒在香喷喷的chuáng上,被污染的chuáng榻似新出锅的白面馒头掉在了地上,污秽物蹭到了锦被上,香喷喷的香闺一会功夫酒臭熏天。
卫妈妈晓得徐丹娘是个爱gān净的,杨毅这个样子,徐丹娘非发疯不可!
“来人,快抬着姑爷去浴房清洗。”
在后院伺候的人不是丫鬟就是妈妈,丫头妈妈大多去伺候徐徐丹娘了,所以几名二等三等的婢女上前搀扶杨毅。
杨毅突然闻到一阵阵的女儿香儿,他火烫的身子挨上了细滑的娇躯……杨毅感觉到很舒服,将离得最近的丫头压在了身下,撕扯开她的衣服,混乱的亲吻起来……
“不要,姑爷,不要!”
被杨毅压在身下的婢女晓得徐丹娘的xingqíng,虽然徐丹娘是庶女,可她容不下婢女为侍妾,以前有几个想爬chuáng的丫头,徐丹娘都将她们远远的发嫁了,京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婢女拍打着杨毅,“不要,姑爷!”
可她越是挣扎,杨毅xing趣越高,撕拉,撕拉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香闺……杨毅借着酒劲再也不想压抑蓬勃而出的yù!望了,“丹娘,亲一个。”
卫妈妈赶忙上前去拽杨毅,”姑爷,她只是下贱蹄子,不是小姐,您看错了,小姐不在……”
这种状况若是让徐丹娘看见可怎么得了?
卫妈妈劈头盖脸的打了身体已经赤!luǒ的婢女一记耳光,“下贱秧子,好大的狗胆儿!竟然敢勾引姑爷?”
“没有,没有……”婢女一边抵抗着杨毅的骚扰,一边哭着向卫妈妈解释,“奴婢没有,是姑爷……姑爷认错了人,卫妈妈,救命,救命!”
三人拉扯之时,杨毅抬起一脚正好踹到了卫妈妈的胸口,瞪着眼睛道:“狗奴才!你仗着谁的势儿,连本官的话都不听了?”
杨毅心里窝火,他方才和同窗在酒桌上闲谈时,听了许多他们的风流韵事,明明他们不如他,可他们在府邸里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哪个不是通房侍妾一堆?
他为了徐丹娘守身如玉,连个多余的女人都不敢看!他的一片深qíng只换来徐丹娘一次又一次的抛下他!他对徐丹娘的宠爱让徐丹娘在状元府中说一不二,而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男主人反倒成了陪客!
姑爷,姑爷?他杨毅不是入赘徐家的窝囊废!
杨毅倒也不是非要上了眼前的婢女不可,此时他一肚子火气,想让徐丹娘明白什么是夫为妻纲!
卫妈妈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哇哇吐了两口鲜血,执着的护卫着杨毅的贞cao,“姑爷,您不能……”
正在他们吵闹时,徐丹娘从屋子外面走进来。
她站在了房门口,杨毅衣衫不整,在杨毅身下压着一个赤!luǒ着身体的婢女,杨丹娘的养娘卫妈妈趴在地上咳血……这样的场景,徐丹娘只听过却没见过。
她本以为自己会动怒,可她此时头脑却冷静到了极致。
徐丹娘抬起洁白绝俗的脸庞,黑瞳中闪过一抹绝qiáng高傲,浓密的眼睫扇动了两下,对养娘卫妈妈道:“你这是作甚?不过是侍郎老爷想宠幸一个奴婢罢了,你这副样子旁人会认为我不容人!”
杨毅讪讪的停手,尴尬的说道:”我以为……她是你……“
“毅郎一准喝了不少的酒,连我都分不清了。”徐丹娘淡淡的一笑,“毅郎拽奴婢上chuáng,我是不会多言的,只是你能不能别在我的房中?若是太着急了,随便哪块不成?”
“卫妈妈,你快起来,让人将我屋里的家具摆设,被褥锦缎都换一遍。”
徐丹娘扬起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子,鄙夷的看了一眼爬chuáng的婢女,冷傲的说道:“我嫌脏!”
那名默默流泪赤!luǒ着身躯的婢女猛然推开了杨毅,因为徐丹娘这句话,她的胸口疼得仿佛万仞穿心一般,婢女捡起被撕开的衣服,胡乱的盖在自己身上,她从没指望着杨侍郎……虽然杨侍郎在外面很厉害,但在府邸上,杨侍郎一直被徐丹娘玩弄摆布着。
她扑通跌下chuáng榻,“小姐,是姑爷……小姐,奴婢不敢爬chuáng,求小姐开恩。“
杨毅摸了一把额头,酒劲已经完全醒了,不管怎样,他不愿意失去徐丹娘,解释道:“饮酒误事,丹娘,我同她没什么,这事算了好不好?”
徐丹娘看婢女像是看地上微不足道的尘埃,“开恩?开什么恩?毅郎看重你,你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主子了,你这话可不应该同我说!”
婢女抬起脑袋,看了徐丹娘一眼,咬着嘴唇,“小姐,您听奴婢解释……”
“卫妈妈,你还不起来给我更换被褥,又脏又臭的,让人怎么待?”
“是……是……老奴这就换。”
卫妈妈抹去嘴角的血迹,勉qiáng爬起来指挥着奴婢更换被褥等物。
那名被忽略的婢女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挡住徐丹娘的去路。
她虽然衣衫不整,脸上也挨过卫妈妈一巴掌,但她此时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然气色,她身上仿佛突然绽放出灼热的光亮,她像是一只即将湮灭在火海中的飞蛾,在临死前绽放出耀眼的风qíng。
“你嫌弃我脏?”
婢女抬手指着绝俗的徐丹娘,傲然冷笑:“你怎么不嫌弃你娘秦姨娘脏?当年她一样是爬上了你爹的chuáng!你明明知晓我是不愿意的,你还说我脏,说我下贱,那你娘?徐家人谁不晓得你娘乐不得的在书房勾引了你爹?他们在书房敦伦玷污了圣贤书……到底是你娘肮脏龌龊,还是我?你哪有脸说我?”
徐丹娘被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你放肆!“
“左右我都要死了,放肆一回你又能如何?”
婢女笑容越发的yīn冷,抚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若是我有你娘脸皮厚,且不要脸,没准再过十年我就是另一个秦姨娘……可笑至极,一个婢生女还敢说我脏?我再不好,我娘也是我爹明媒正娶回的,比你个贱婢女高贵上不少!你以为你自己多高贵多了不得?说我脏,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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