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边,皇帝亲自给她喂了一碗乌jī糯米葱白粥,见她脸颊红润,舒心满足地靠到椅背上摸摸肚子就笑了。
原先妙妙孕吐频频的那阵,他连带都跟着没胃口。也就碰见外观佳、不油腻、没浓香、口味正的菜她肯多吃点儿,他才能陪着多用,李明胜前两天还说他瘦了。
瘦了好,他好整以暇地笑着回看妙妙,女鬼都爱吃瘦ròu。
云露嘻嘻笑的一阵儿心虚。
这是当初她看来的鬼故事,专门吓唬不吃饭的小孩子。皇帝这是想反教育?好啦,他陪着她不吃东西,她心里还挺雀跃的咯……
宝宝他渣爸辛苦啦。
云露在心里给他端正敬了个礼。
因为据说饭后马上吃水果不好,饭喂完,又散步散了半个时辰,才回来接着喂食。对孕妇来说,一些水果不止能补充营养,还能降内热,适当吃些还是很有好处的。
御膳房里送的是一盘西瓜、葡萄、苹果、桃子的拼盘,切丁切块,摆的似花枝招展,只紫莹莹的葡萄是整个儿放着的。
云露就着皇帝的手吃葡萄。她用牙咬开顶端的皮,先啜吸着葡萄汁儿,然后咬咬葡萄腰,把果ròu顶上来,吮进口中,清新微甜的口味溢满口腔,云露满足地眯起眼。皇帝在一旁滚了滚喉结,颇有点被她的慢动作bī疯的感觉。
吃了半个,她把小核吐到小圆瓷碟里,再回去继续吃剩下的半个。这个就方便了,咬住葡萄底皮儿,粉舌儿压着一吸,ròu就进来了。
只是叼葡萄的时候,难免舔到皇帝的手指。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
她怀孕的时候,皇帝仍旧把大半的时间耗在摇光殿。云露倒不怎么信他改成了柳下惠,只是细想一想,如今后宫里头没几个他还宠爱的人。不是死就是关冷宫,不关冷宫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他厌弃。
所以想来根本原因是没有如他意的人。
这也是好事,正好趁这个青huáng不接的时候多增进皇帝和宝宝的感qíng,以后无论男女,日子都不会太难过。就照这个势头,太后如今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和她计较,还好吃好喝的赏下来,但明年孩子一落地,正好开秀选,不涌进来一批人才怪。
皇帝可不知道这小人jīng脑袋里想的什么,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那张花朵儿般粉嫩的唇瓣上。他毫无顾忌的凑过去亲她,气息方一jiāo缠,她就坏心眼儿笑嘻嘻地躲开了。
他再去亲,她再躲,再亲,再躲,玩的好不愉快——单方面的。
他刚恼了,就教她喂了一块儿西瓜,冰凉的口感立时降了他的火气。
这鬼jīng的猫儿!
“含住不许吃。”云露竖了手指去点他的唇,娇声下了命令,然后轻揪住他的领口,眨巴着双眼的挨近了,轻轻地吻住他。
皇帝知道她是最喜欢舔着自己唇峰玩儿的,也任她去。可这回不一样,她先将他嘴唇舔开一道fèng隙,然后含住他的唇瓣舌尖就往口中吸,劲儿大的他舌尖微麻。她像采阳补yīn一般啜吸足了他的气儿,接着小舌一卷,将小块儿西瓜ròu卷出一半,脆然咬下来,红滟滟的西瓜汁顺着玉一般的下巴尖儿坠下来,滴到两人的锦衣之上。
整个过程就如她方才吃葡萄一般,皇帝将余下半块西瓜吃进去的时候,才熏熏迷迷的醒悟过来。
他就成她入口的葡萄了?
云露见他眸光放清,想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登时兮笑抵开他,舔了舔唇边的西瓜汁,认真道:“好吃。”
要是在从前,皇帝肯定要按住她去挠她痒痒,可孕妇不能这么闹腾啊。他想了半天竟想不出治她的折,狠狠瞪了她一眼。
云露爱娇地倚回去,摇着袖子在他怀里痴缠。兴致闹足了,才大胆直白的提醒道:“太医说三个月之后就能行房了,嗯,晚上有你治我的时候。”
皇帝险些把刚含进去降火的茶给喷出来。
这词怎么这么耳熟,他说过?
其实寻常孕妇确实是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但云露先前因避孕药的关系身体闹的厉害,皇帝恐怕她没养好,就又拖了一个月。
她不说还好,一说皇帝立刻恍然大悟,这道粉蒸ròu火候够了可以上桌了!想着就觉得食指大动。
他那句“朕现在就能治你”还没出口,帘外脚步声起,但听见美景走近禀报道:“主子,太后娘娘派人来请主子去康寿宫一趟。”
革/命的小火苗被毫不留qíng的浇熄了。
☆、第107章双生
既是要觐见太后,常服都得换掉。云露抱着肚子倒是懒洋洋的不肯起身,没奈何太后她老人家难得传召自己一次,若是不去就太不给面子了。
她舒展手臂任良辰美景好一通折腾,转眼间,那边皇帝也穿戴了起来。
“皇上不歇个觉再走?”她侧首嗓音轻软地询问道。
皇帝面容有些微整肃,人看上去亦是心不在焉,等听到她问才把视线投过去,但却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看来是要去做什么事了?
等两人穿戴妥当,云露叫良辰美景在内的一gān宫女退下去,走去圈住他的腰身。“是为了什么事?”
两人肚子中间隔了半个小圆球,怎么也挨不拢,皇帝再抬头看她努力扮轻柔可意、红颜知己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他掐掐她愈发红润的脸蛋儿,道是:“越管越宽了,嗯?”
这话倘若是旁人,早就被惊怯地缩了回去,只怕还要跪地请罪。
谁敢管皇帝的行踪?
但云露是谁,丫有免死金牌不是,就算没有,原先可是皇帝亲口承诺过的,她不遮遮掩掩放在心口甜蜜不说,一招蹬鼻子上脸学的比什么都快。“是皇上金口玉言,说让臣妾管你的。”
她吸吸鼻子。
皇帝可算是怕了她水漫金山了,手下改掐为抚,捧着她的脸,看她眼眶子里水波dàng漾偏就是不掉下来,直笑个不住。
奇怪怎么就让她给制住了,知道这招好用,见天拿这招使,还一点都不心虚。
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孕期你cao这些心作什么。”皇帝拿额头碰了碰她的,话是这么说,仍是告诉了她,“钟粹宫那边朕瞧着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准备等会儿亲自去一趟。”
“皇上不说,我肯定cao心的比这还厉害。”她皱皱鼻子,和他蹭了蹭,笑的可甜,“好啦,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放心了。”
“就是,能从皇后那里问出些什么来?”
“皇后入宫后和广陵王仍有联系,朕知道,但不曾了解过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如果能控制住皇后,通过这个途径了解到的信息相对真实可靠,以后就不怕她在后宫掀风作làng。”
虽然接收到的qíng报还有可能关乎前朝,但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稳定后方,让妙妙安心待产。
云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皇上控制皇后的那样物品,是从哪里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用了皇后原先给她下的那种芙蓉香,后来有一回从钟粹宫那边的眼线得知,皇后经常拿着一柄烟杆(对方并不知道此为何物,她是通过描述猜测的),就立刻联想到前世历史中祸害了无数人的鸦片。
亏得这东西是掌握在皇帝手里,要是给了广陵王,谁知会不会祸害到民间,动摇人心。
皇帝黑眸加深,宛如一汪深潭。他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这种东西你不需要知道。”
他是顺着广陵王的线才找到了那个小国,从而发现了比芙蓉香更为可怕的东西。幸好他早一步将这玩意掌控于手心,否则掀起天下大祸也难说。
云露到康寿宫的时候,才发现太后她老人家居然请了一位已经告老还乡的太医来给她看相。这看相不是看脉象,而是看手相、面相。听起来很神棍,不过据说他当年在太后未生产的时候就给她瞧过,圣上、康王俱被他看出是生男之相,等到胎儿落地,果是男胎,从此太后对他深信不疑。
老太医那双手保养的很好,耄耋之年,比一般古稀老人的手还要平滑。他的眼睛还未浑浊,隐约可见清透之光,眼珠一动随xing扫了眼云露的肚子,复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若有所思。
过许久,殿内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催促,他方在云露手上几处寻摸了一下,按住某一地,聚jīng会神的凝视虎口之处。
等看见想看见的景象,他方低语喃喃:“筋纹皆暗,青筋双牵,双生之相啊……”
双生之相?
他这话说的极轻,即便周围安静,也只离他最近的云露听见了,她的心里揪了起来。
双生,双生,放在现代哪一对双胞胎不招人喜欢?就是在古代也无妨,唯是皇宫之中视其为不详之兆。倘若双生为女,处境无须忧心,但若双生为男,尤其是在皇帝并无太子、长子的qíng况下,两张相同的面孔,究竟立谁?另一个又会否甘心,以致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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