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甄栗子【完结+番外】(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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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最终查明不是妙修媛,如今她就是最可疑的人选,逃不了了。

  皇后一如昨日将她们悉数叫到钟粹宫,只是目光的重点显而易见放在了云露身上。

  “经宫女慧心禀报,伏承徵是食用昨日送到枕霞阁的丹荔毒发身亡。太医查证后亦是吻合。”她语出如惊雷在平地炸响,“慧心指证,丹荔是由妙修媛送去的。”

  众人狠狠一愣,这、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们再转过去看表qíng难测的云露,不由加深了疑惑,妙修媛怎么会使这么显眼的手段?不太合常理。

  但显然,此事完完整整地与她挂上了钩,她想开脱,除非能再查出别的内/幕,否则这一桩就会安到她头上去。

  谋害后妃并且成功了,这个罪名不轻,少说也要打入冷宫。

  “妙修媛怎么说?”皇后依旧肃容,只眼底暗芒流动,很是给云露几分qíng面的道。

  云露将方才皇后的话听得仔仔细细,一改昨日慑人的一面,松快地倚在靠背上,云淡风轻地一笑:“不如叫慧心上来对峙?”

  皇后因她这散漫态度反是皱眉,除了不虞之外,还多了些警惕。但她左思右想不知道对方打得什么牌,最终点了头,让人把慧心带上来。

  慧心自也是忠心为主的宫人,一见到妙修媛,当场就想扑上来,眼角满溢泪水,咬牙就想扯住她的裙子,拖她去给主子陪葬。口口声声哭喊着:“妙修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们主子不过是言语不敬,没有大错,你何其心狠才下得了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不过她身边看押的人轻巧一使力,就把她带离了妃嫔的座位,qiáng按着让她老老实实地跪在了中间。

  不过经她这一闹,别人潜意识里就信了几分,这么深的恨意,又岂是栽赃陷害能显出来的?

  她好容易老实跪那儿了,只抹着泪痕仍有些哭啼,皇后也不止住她,甚至有意放纵。然而等了半晌,大殿内安静的不得了,就是不见提出对峙的那人开口,她不由眉尖蹙起,无奈之下问道,“人已经带来了,妙修媛可有话问?”

  云露笑得漫不经心,“臣妾恐怕她哭时乱了思绪,好叫她哭完了,再对峙不迟。”听起来倒像是她很人道。

  于是一殿的后妃,莫名其妙地等着一个宫女哭好,慧心再豁出去也没想找这死法,逐渐收了哭声。

  “昨日送丹荔去的是云岫阁的宫人?你认识吗?”

  “虽有些面生,但奴婢记得,是云岫阁的洒扫宫人没错。”慧心声音微哑,看着云露的神qíng犹有愤恨,语速条理还算清晰。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曾记得,但若让奴婢指认,一定能指出是哪一个。”她回答时丝毫没有心虚,可见是实话。

  “可你明知我与你家主子有嫌隙,为何好端端把贡品送给你主子尝?”

  慧心听到这“豁”地一抬头,qiáng烈控诉道:“难道不是妙修媛想折rǔ主子?这贡品主子得不到,被贬了分位之后更是遥不可及。当时那宫人说,这是妙修媛赏给主子的!一个‘赏’字,那蔑视的眼神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她气愤尤盛,胸膛起伏着。

  “按理妙修媛的分位也得不到这丹荔,可您深受皇恩,偏偏就分得了。可不是因昨日的事不满,想狠狠打主子的脸,叫主子死了也不能瞑目!”

  “哦。”云露明悟,却依旧是提不起劲儿的模样,抬眸笑道,“原来是我想折rǔ伏承徵才做出这样的事,这就怪不得了。不过伏承徵那时不时跳出来扮小丑的样儿,我不必折rǔ,她就先自rǔ了。”

  “你!”慧心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回是真正想冲上去和她拼命了,“主子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你这个……”

  “我这个狠毒的女人,心肠歹毒,手段狠辣,天理难容……”云露懒洋洋靠在那儿,接了她的话洋洋洒洒溜出一串词儿,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后,才看向皇后道。

  “无论如何,臣妾还是皇家之人,竟是能随意由一个宫女指着鼻子骂了?原是因着昨日娘娘说训导宫人有您,可她方才这么一通闹都不见您有个响,臣妾委实觉得奇也怪哉。”她微笑看着皇后,“您就是不为臣妾想,也该为皇家的颜面想想才是,您说呢?”

  她满篇话里都是敬称,道理也合规矩,偏偏皇后听来相当刺耳,眸底狠色一深。

  沈芬仪见状顿了顿,很有几分痛心地看着云露,“妙修媛七弯八拐将话题扯离了又有什么好处?如若拿不出证据,伏承徵当真是被你所害……”

  她隐有不忍地叹了口气,“那倒不如早早认了,免得……往后受苦。”

  宫里最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再加上锦昭容怀孕禁足,那大半的恩宠却分到了云露头上,早有人对她不满。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能把她先除了,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向不敢得罪她的谢嫔也出声责备:“死者为大,伏承徵既然已经逝去,过往的恩怨也该放下了。妙修媛但凡心灵还有一点不安,也该让她死而瞑目。”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除了这件,生生加上了许多罪孽,包括钱丽仪之死,更是被掀开来说,险些就没指明那个“雨”字的意思了。

  然而云露只是倚在那儿,慢悠悠地品茗,身上散发的气息清清冷冷。与喧闹的众人产生明显的对比。

  皇后在上面自然将局势看个分明,她还待皱眉,准备先定了云露的罪再说。然而殿门外一声淡漠地声音入耳,让她蓦地一惊。

  “现在可以传报了。”

  这话是和旁边的小内侍说的,小内侍被这命令听得一愣一愣,半天儿才张嘴,扬了尖嗓道:“皇上驾到——”

  那些没说话的后妃早在皇上开口时就发现了,此刻先那些一时停不下嘴的妃嫔,从容下拜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皇后的笑容里有几分勉qiáng,毕竟是她一人坐殿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钱丽仪那件如果说怪不到她头上,毕竟当时她还在康寿宫的小佛堂,伏承徵这件就明明白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了。

  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她治宫无能?

  如果已经定了罪责倒好,她也有话可禀,结果却让皇上看见了这乱糟糟的一幕……

  “皇上怎么回来了?”

  皇帝本是应太后要求,要在法华寺多待两日,结果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死的又不是寻常妃嫔,而是正三品宫妃。便当即决定赶回。

  路途匆匆,大氅上犹有飘落的雪花,黑白突兀,更显得他面容沉沉,威势凛然。

  “小路子。”

  皇帝开没开口回答,就听见旁边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那嗓音里有几分隐下的责备和一点子难描的不经心,小路子却因她的眼神猛地反省过来,帮皇上褪了大氅,免得湿冷之气透入。

  也是这回场面混乱,宫人一时被吸引住心神,皇上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登场,才混忘了。

  后妃看向云露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她们才刚行了礼,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妙修媛竟已如此周到……

  延熙帝亦虽之扫眼过去,然而两人将要对视时,却见她漫不经心地将眼睛转到别处,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原是熨帖的心qíng,蓦地就被勾起了几分不悦。

  站在他身边的小陆子首先被波及,打了个寒颤,讨好的用眼神谢过妙修媛,又不明所以地偷偷溜皇上一眼。

  他从方才起就纳闷了。

  其实皇上一早就赶了过来,只是站在殿门旁不挪步。这也正常,许是想听那些后妃背着他的时候,到底会说出个什么是是非非来。他跟了皇上几个月,这点儿认知还是有的。

  而后妙修媛那稍显轻松的嗓音传出,皇上似浓墨凝皱地眉毛也跟着一松,还隐含几分打趣的笑意。把他看得摸不着头脑。

  结果等到那些后妃群起而攻之,皇上先开始还是轻轻松松地站在那儿,像是在期待什么事发生,后来眉峰越蹙越紧,就差打了结,身上的气势也愈发冷凝,倒让他惊心胆战。

  圣心难测,他摸着心口,直感叹自己不易。

  皇帝哪儿管他脑子里那些混七杂八的想法,就是皇后,身为妻子却比不上一个嫔妃体贴,这会儿正站那里尴尬怨怒,他也不是很在意。

  皇后拈酸吃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件事不是妙修媛做的。”

  “如果朕没猜错,钱丽仪和伏承徵的死都是一人所为。”

  他面无表qíng的归座,一上来就先霸权专/制的丢了两个结论,半点让人商讨的余地也没有。第二句就罢了,她们不敢质疑皇上的定论,但是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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