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_萌吧啦【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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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四也从马上下来,虎目瞪向阿三,“都是你没用!”

  “你有用,怎会一直看不出小前辈是个小姑娘,把这么多担子都jiāo给她,还要埋怨她?”阿三又自责又气愤,丢下佩剑,就向阿四冲去。

  阿四也是满腔悲愤,恨不得立时冲到金折桂跟前谢罪,因见阿三“恼羞成怒”,便也怒气滔天,提着拳头跟阿三扭到一处。

  阿二忙来给阿四助阵,高震等人迅速地下马劝架。

  瞽目老人徒劳地马上喊着:“别打了,此时不是打架的时候。”后悔昔日只叫金折桂出头,如今自己乍然发话,话里的威力不够。

  梁松搂着月娘在马上看着,有心去劝说,偏偏伤势未全好,有心无力,只能劝说道:“何必做这些没用的事?快快赶去乐水,然后商议一下怎么救人。”

  “哈哈、哈哈——”范康忽地发出癫狂的笑声,原来玉入禅喝了一肚子水,终于尿了出来。热热的童子尿浇在手上,一时将痛楚化解去一两分,恰因如此,范康对童子尿的效用笃信不疑,待看见玉入禅尿完了,又bī着他再喝水。

  玉入禅睁大眼睛,不再呼救,认命地去喝河水。

  “花老前辈,就叫他们打一场吧。”梁松无奈地看向扭打在一起的玉家人。

  瞽目老人闷闷地点头,忽地听见前面有马蹄声,便出声提醒道:“前面来人了。”

  阿四、阿三等人只当瞽目老人有意骗他们,于是手脚依旧不停歇地又撕又扯。

  许久不见人出现,就连梁松等也以为是瞽目老人糊弄阿三、阿四。

  瞽目老人侧耳听,果然马蹄声没了,便疑心是山里哪里传来的回声,动怒道:“快停下,再不停下,老朽孤身一人去乐水了。”

  阿三、阿四等人看瞽目老人生气了,这才停手,个个鼻青脸肿地悻悻地上马,一路上谁也不发一言的向乐水去。

  待临近东城门,远远地看见城墙上玉家、金家的旗帜都挂了起来,众人不禁疑云顿生,慢慢向城门走去。

  “什么人?”紧紧关闭的东城门门楼上,守卫扬声喝道。

  “我们是自己人。我是阿四……”阿四后知后觉地醒悟到阿四这称呼离开营地就没用了,忙改口说:“我是玉无悔。”

  阿三、阿二讪讪地报上自己在玉家的名字。

  瞽目老人道:“如今再没什么阿二、阿三了。”

  戚珑雪忙道:“我不是玉家人,我还是阿五。”满心的愧疚无处言说,便默默地流着眼泪。

  阿二、阿三眼眶一红,然后赌咒道:“小前辈没救回来前,我们还是阿二、阿三、阿四。若她有个万一……我们替她披麻戴孝……”

  阿四哽咽道:“小前辈一日不救回来,我们就一日没脸再说自己是玉家人。”

  “说自己是玉家人很丢人?”城楼上玉无二的声音远远传来,随后,就见城门打开,两队士兵走出来迎接。

  瞽目老人带着众人走进城里,玉无二还在为那句“没脸说自己是玉家人”生气,抬脚走下城楼,嬉笑道:“你们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叫宁王那边乱成一团嘛,怎么又回来了?”待看见阿二、阿三几个鼻青脸肿,眉头皱了皱眉,随后又笑道:“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玉家有不少人闹着要认花小前辈做gān娘,实际上花小前辈是金家……”

  “花小前辈是金家六小姐?”阿二哽咽了一声,便拿袖子去擦眼泪。

  玉无二疑惑道:“你们怎知道?”又赶紧迎向瞽目老人,寒暄两句后,见少了两个人,就赶紧问:“花小前辈、无忧呢?”迟迟才认出面huáng肌瘦、步履蹒跚、一身腥臭的玉入禅,疑惑地想玉入禅这素来*gān净的少爷怎地比其他人还láng狈?

  “……此时说来话长。”梁松唯恐提起金折桂一事,叫阿三、阿四当着玉无二的面打起来,便有意不肯此时提起。

  “都怪阿三!”阿四、阿二咬牙切齿道。

  “我有错,那你们呢?难怪花小前辈说咱们玉家人不如金家人,你们就是过河拆桥的主!”阿三脱口道,又要跟阿四打成一团。

  梁松、高震等人赶紧将他们三人分开。

  “严将军来了。”忽地有人扬声道。

  “爷爷,爷爷!”瞽目老人听见金蟾宫的声音,忙抬头,苍老的面容露出笑容来。

  梁松等人向前看,就见阿六与一身姿颀长留着美髯的倜傥之人一起走来,那人一身布衣,此时黑发披散,由着骑坐在他肩膀上的金蟾宫随意地扯着他的头发。

  “严邈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阿四有些不愿意在此时去见严邈之,他扮过严邈之,心里就一直拿自己跟严邈之比较,有时候也隐约想着他比之严邈之,缺少的也就是时运罢了。此时严邈之依旧丰神俊朗,他却这般láng狈,可见差的不光是时运。

  “爷爷,爷爷。”金蟾宫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五官生得与金折桂十分相似,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上去好似一个时时笑眯眯的小姑娘。金蟾宫扯着严邈之的头发吁了一声,然后顺着严邈之后背爬下来,先冲过去搂着瞽目老人的腰,然后仰头向瞽目老人身后探去,“姐姐呢?”

  瞽目老人摸摸金蟾宫的头,梁松在太子府谋事的时候与严邈之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拱手寒暄道:“许久不见,严兄别来无恙,不知严兄为何来了这里?——我家公子可还好?”

  严邈之看见梁松,眼皮子就开始乱跳,暗想乐水城果然卧虎藏龙,那位曾哥公子只怕身世另有蹊跷,见金折桂不在瞽目老人身后,又心道不妙,指着阿六道:“阿六拿着六小姐的金牌去了帐营外,将诸位在山上的所作所为说了。金将军见了金牌,与玉将军商议一通,玉将军说玉八少爷毕竟年幼,不会守城,便令严某速速赶来相助。待严某来后,将诸位口中的小前辈就是我们家六小姐的事说了,八少爷便将乐水城托付给严某,然后带着无价、无痕去营地与你们汇合。”

  阿四忙叫:“不好!”

  阿六诧异道:“怎么不好?两位花前辈还有范神仙运筹帷幄之中,每每能够化险为夷,八少爷过去了,再多几个帮手,这怎么不好?对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阿三也捶头顿足道:“不好,跟八少爷错过了,八少爷定是从河对岸那条路走的!那边一准会遇上宁王的人!”

  瞽目老人想起半路听到的马蹄声,便哀叹一声,于是将萧综被俘后与宁王勾结、阿三将宁王领到营地的话说了。

  阿三、阿四、戚珑雪等人因自责,便又纷纷将俘虏bào动、金折桂下令杀人、他们远着金折桂的话说了。

  因众人都称呼金折桂为小前辈,金蟾宫听得稀里糊涂,只闹着要找姐姐,忽地扯着瞽目老人的衣襟道:“爷爷,我要尿尿。”

  “来,来,范神仙伺候你。”范康赶紧殷勤地过去解金蟾宫的腰带。

  金蟾宫见有人伺候,他又心知严邈之、瞽目老人会护着他,于是悠然地搂着衣裳小解,看范康谄媚地堆笑,又叫他尿在他手上,不禁觉得有趣,哈哈笑起来。

  严邈之只觉得“山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这边形势变得太快,就连无着观里的活神仙都成了这副疯癫模样。眉头微蹙,见金蟾宫小解完,不叫范康碰金蟾宫,自己将金蟾宫拉到身边,屈身替他系腰带。耳朵里听着玉无二唾骂阿二三人丢玉家人,又听阿二几人发誓要救出金折桂、否则给她披麻戴孝等话,嗔道:“都住口。”

  “严、严将军,八少爷只怕凶多吉少,小前辈、阿大两人更是如此,请严将军照看其他人,我们三人立时去追八少爷,再设法去救小前辈、阿大。”阿四单膝跪下抱拳,因觉羞耻,就不肯抬头去看严邈之。

  阿六也不料他离开前还其乐融融、固若金汤的营地会全毁了,呆若木jī地站着等严邈之发话。

  严邈之给金蟾宫整理好衣裳,才道:“玉八少爷出去许久,此时只怕已经到了营地,他是凶是吉,已经尘埃落定。至于六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高震义愤填膺,握着拳头指着金蟾宫,“莫非金家少爷找到了,小姐就不要了?也太厚此薄彼。”

  严邈之道:“六小姐在家就十分机敏,况且据阿六所说,六小姐十分懂得随机应变,既然如此,那就姑且相信她能够自保又何妨?她已经落入宁王手上,要救她就只能从长计议。况且,如今重中之重,就是守住乐水。其他的,容后再议。”

  瞽目老人也觉严邈之这话有道理的很,于是点了点头,劝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既然进了乐水县城,便一切听从严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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