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端起徐灿灿喝过的茶盏,抿了一口,这才道:“什么事?”
徐灿灿便把事qíng的来龙去脉说了一声,然后道:“水寒说想增加侍卫的数量,你觉得怎么样?”
说罢,她看着傅予琛,等着傅予琛的回答。
傅予琛大脑飞速转动,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可以,以后我的安全也由他负责,我的卫队归他指挥,另外待班师回京,让他从军中再挑选两千名士兵!”水寒是个人才,他的忠诚再次由护送徐灿灿到塔克克高原得到了证明,以后可以慢慢用水寒了。
徐灿灿见傅予琛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自鸣钟,道:“已经是午时了,让她们摆饭吧?”
傅予琛点了点头。
徐灿灿觉得自己和傅予琛紧紧挨着,被丫鬟嬷嬷们看见不成体统,便起身往旁边移了移,又道:“我想吃家乡的卤面,便让厨房做了;另外给你安排了六菜一汤,你自己看着用吧!”
傅予琛看了已经坐的离自己远了的徐灿灿一眼,伸手拉住了徐灿灿的手,道:“坐近一点!”得显出他对徐灿灿的宠爱,这才能更好地树立徐灿灿的威信。
徐灿灿顺从他顺从惯了,被他修长的手一拉,马上便又挪了过去,紧紧贴着傅予琛坐了。
碧云用托盘端了王爷的药汤进了客院,身后跟着寻她的朱雀。
见到嬷嬷丫鬟们都在廊下候着,碧云忙低声问道:“王爷在里面?”
董嬷嬷低声笑道:“可不是呢!碧云小大姐,你还是先等等吧!”
碧云忙道:“王爷的药不能耽误!”对于王妃来说,王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她和朱颜这样贴身侍候的人都知道。
她端稳托盘,脆声道:“禀王妃,王爷的药端过来了!”
里面很快便传来了徐灿灿的声音:“端进来吧!”
青燕见状,艳羡地掀起了绣帘,让碧云端着药碗走了进去。
用完夫妇,小夫妻俩去卧室午睡去了。
傅予琛刚开始服用徐顺和开的药,大概是颇有疗效,他看到徐灿灿便有些跃跃yù试。
徐灿灿担心他的身体,便寻了个理由道:“我吃得有些饱,晚上吧!”
傅予琛凤眼微眯看着她:“当真?”
“当真!”徐灿灿为了躲过眼前这一关,便胡乱许愿道:“晚上我……”
她附到傅予琛耳朵上许了一堆愿望,
傅予琛被她弄得心猿意马,想到徐灿灿许他的那些事qíng,也只得偃旗息鼓,搂了徐灿灿睡了。
等傅予琛都睡着了,徐灿灿还没睡着,闭着眼睛想心事。她在心里感叹十八岁的少年真是血气方刚jīng力旺盛,像傅予琛以前虽然早那个了点,可是一夜总要折腾几次的;如今他好像好一点儿了,便开始早早晚晚都想那个了……
因为有徐灿灿陪着,傅予琛午睡睡到下午这才自然醒,起来梳洗穿衣。
傅予琛一下chuáng,徐灿灿便也下了chuáng,穿上绣鞋去chuáng头的小几上,为傅予琛倒了杯温白开水,送到了浴室。傅予琛身体不好容易上火,她得仔细照顾他!
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傅予琛觉得喉咙好受了许多,看了徐灿灿一眼,想到徐灿灿这么关心他,连细节都考虑到,心里暖暖的。
下半晌的时候,水寒见王爷离开客院去前院了,便安排好守卫的人,自己立即回到了侍卫住的偏院,如怀chūn少女般在自己的房间里捯饬了半日,最终还是穿了件黑缎夹袍围了银带出来了。
徐灿灿正在明间里坐着,听董嬷嬷讲当年国公府里的事qíng。
董嬷嬷如今一颗心全用在了徐灿灿身上,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觉得上午的时候那个吴大姑娘似乎挑起了丫鬟们的不规矩之心,因此除了碧云朱颜,其她丫鬟全赶了出去,绘声绘色地向徐灿灿描绘起了当年国公府内宅的各种事qíng,以令徐灿灿心生警惕,为徐灿灿出点主意。
徐灿灿起初以为董嬷嬷是想控诉舒夫人对她们这些人的nüè待,同时告诉自己要宽容贤惠地为傅予琛纳妾的,谁知道听着听着,发现董嬷嬷把她自己说成了反面人物,而把一心压了她们的舒夫人当成了正面人物来讲述,不由兴致更浓了。
董嬷嬷见王妃听得认真,便道:“王妃,老奴认为先舒夫人当年防范我们这些侍妾通房,出发点是对的,方法也是对的,唯一不对的是先舒夫人生了七个姑娘,就是没生儿子来!”
徐灿灿笑着逗她:“所以呢?”
董嬷嬷郑重其事道:“老奴觉得先舒夫人应该一边守住国公爷继续生,一边去寻医问药,争取下一胎是儿子,老奴就不信了,天下之大,就没有一个能包生儿子的大夫!”
“再说了,”她凑近徐灿灿,低声道,“先舒夫人也可以选一个身体健壮有宜男之相的女孩子,借腹生子,然后去母留子。”
徐灿灿没想到董嬷嬷说到后面,居然是说这个,心里不由堵得慌。她明白董嬷嬷是为自己考虑,因此道:“嬷嬷,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心中却在想:若是当年董嬷嬷向舒夫人进言并被采纳,这世上怕是没傅予琛了。
想到这里,徐灿灿就在心里庆幸起来,觉得傅予琛能来到世间还娶了她,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她决心晚上对傅予琛好一点温柔一点。
董嬷嬷刚和徐灿灿说完,水寒便来了。
徐灿灿端坐在榻上,忍住笑看着穿戴得格外俊俏打扮得分外风流的水寒,等着水寒自己说明来意。
水寒行了礼请了安,便开始表达对王妃的敬意和谢意,还捧出了一件给王妃的谢礼——一个小小的桐木烙花首饰匣子。
徐灿灿忙道:“这可不敢当,提拔你是王爷的决定,我可不敢居功!”
水寒猫眼一闪,道:“标下的一点心意,万望王妃不要推辞!”
徐灿灿觉得自己当然不能要了,便坚决推辞了,见水寒似乎很坚决的样子,便笑道:“这样吧,你看一看,我这里这么多丫鬟,瞧中了哪一个便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这个盒子权作定qíng信物!”
她这样一说,旁边侍立的几个小丫鬟顿时面红耳赤,连头都太不起来了,唯有瓜子脸黑里俏的玄冰端端正正立在那里,面容沉静。
水寒的脸顿时红了,嗫嚅了几句便退了下去,再也不提送礼感谢王妃的事qíng了——若是给了王妃,就是看中了王妃的丫鬟,他实在没法送出去了。
到了晚上,卫队副队长袁申宇过来见水寒,见水寒窗前的书案上摆着一个桐木烙花首饰匣子,随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摆着一对jīng致华贵的翡翠兰糙蝴蝶碧玺嵌宝步摇,不由张大了嘴巴:“天啊,这对步摇得多贵啊!”
水寒当即把盒子抢了回来,盖上盖子塞进了书案抽屉里,道:“明日一早是轮到你带人去市场采购吧?”
袁申宇点了点头:“是滴!”
水寒起身往外走:“除了陈嬷嬷送来的单子上有的,看到什么时新果蔬野味,尽管买回来!”
袁申宇跟着他往外走:“单子外的你掏银子?”
水寒回头看了他一眼,猫眼一片幽深:“我掏!”
袁申宇:“……你这家伙,还挺会巴结王妃的!”
傍晚的时候,徐灿灿在客院里散了一会儿步,正坐在锦榻上歇息。
她和在屋子里侍候的丫鬟们开玩笑:“我这个水队长生得很俊俏,谁若是看中了他,尽管来找我,我可是乐于做媒的!”
丫鬟们都笑了起来,唯有玄冰静静地看了徐灿灿一眼,眼中似有欢喜之色。
傅予琛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徐灿灿后面说的“我可是乐于做媒的”,便瞅了徐灿灿一眼。
徐灿灿见他回来,忙起身迎了他。
朱颜和碧云摆了摆手,众丫鬟便都悄悄随着她俩退了下去,侍立在廊下,等待王爷王妃的吩咐。
侍候傅予琛坐定之后,徐灿灿又奉上了红拂炖的百合银耳梨水:“这个汤是爹爹给你开的药膳里有的,你喝了不打紧!”
傅予琛接过玉碗,用同色的玉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觉得太甜了,便放在了小炕桌上,然后开口问徐灿灿:“你要做媒?”
徐灿灿依偎着他坐下:“不过是开个玩笑!”其实不是,见水寒生得怪俊俏,她是真的想做媒。
傅予琛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算计,道:“给水寒做媒?”
徐灿灿笑:“你都听到了?”
傅予琛把她揽在怀里,道:“不光水寒,还有我那些小厮渐渐也都到了年纪,你看你的丫鬟有合适的,尽管做媒。”反正即使他的小厮和徐灿灿的丫鬟成亲了,还是在他和她的身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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