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徐灿灿醒了。
她略用了几块点心,喝了一碗橘子汁便由朱颜和碧云服侍着在浴室泡了个玫瑰花澡。
徐灿灿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和朱颜碧云商量再采一些玫瑰花,淘澄一盒胭脂——她嫌现在用的jú花胭脂颜色浅淡。
朱颜拿了玫瑰油抹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按摩着,含笑道:“太子妃,您不知道这个季节弄点新鲜玫瑰花瓣有多难!”
徐灿灿理直气壮:“后花园我的花棚里不是种了不少么!”花儿匠还是永安帝特地赐给她的呢,专种反季节花卉。
碧云拿了香胰子过来,道:“太子妃说的是啊,朱颜你没去过那个花棚,不代表那个花棚不存在……”
她罗里吧嗦说了半日,徐灿灿听得脑仁疼,便撵她出去:“啰嗦死了!你出去给我找衣服,让朱雀和玄冰进来!”
碧云笑着道:“知道您嫌弃我了,我也不碍您的眼了,走了啊!”
徐灿灿见她临走还要啰嗦,便故意一脸嫌弃:“走吧走吧!不送不送!”
朱颜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因傅予琛快要回来了,徐灿灿便打扮得千娇百媚出了卧室。
她刚在锦榻上坐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蜂蜜水,傅椿就进来禀报,说永安帝微服驾临太子宫。
徐灿灿只得预备起身迎接。
傅予琛把永安帝安置在大殿内之后,便带了水寒他们去接徐灿灿。
徐灿灿刚出内院大门,迎面就遇到了傅予琛。
暮色苍茫中,见到鲜花一般的徐灿灿袅袅走来,傅予琛先是一阵欢喜,接着便是嫉妒:你是我媳妇,见圣上你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
水寒也是眼前一亮,却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徐灿灿一见傅予琛便欢喜极了,上前虚虚屈膝道:“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傅予琛微哂,扶起她上了青绸轿子。
进了大殿后的后殿,徐灿灿见永安帝坐在正中间的锦榻上,便预备同傅予琛并排行礼。
自从徐灿灿进来,永安帝的眼睛就盯着徐灿灿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帝国的继承人,瘦削的脸上笑吟吟:“徐氏免礼!”
徐灿灿当真不行礼了,立在那里得意地看着傅予琛行礼。
傅予琛倒是不含糊,规规矩矩行了礼,由太监引着和徐灿灿一起坐在了东边的坐榻上,同永安帝聊起天来。
永安帝如今见到徐灿灿便觉得欢喜,和蔼地问道:“阿琛是最能花钱的,打一场仗掏空国库一次。徐氏你的手头可还宽裕?阿琛有没有把你的私房银子花光?”他在中某县有一个庄园,倒是可以给徐氏。
徐灿灿瞟了傅予琛一眼,娇声道:“父皇,阿琛都不给我银子花,都是我给他花!他还千方百计算计我的私房钱!”
“不光算计你的,”永安帝大笑起来,“他也千方百计算计朕的私库!”阿琛打一次仗,国库就要空好久。
徐灿灿连连点头:“我的私库阿琛也不放过!”
傅予琛:“……”
聊了一会儿,徐灿灿想着永安帝特地在定国公在的时候来太子宫,怕是有事要说,便寻了个理由告辞了。
知道定国公很快便要过来,和永安帝有事qíng要商量,傅予琛就也随着她出来了,陪着徐灿灿慢悠悠走在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上的大理石柱子上挂着气死风灯,几百个气死风灯给密林环绕的整个广场蒙上了一层昏huáng的光。
傅予琛和徐灿灿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排走着,挨的很紧。
水寒带着人远远跟在后面。
徐灿灿把手放在傅予琛的臂弯里,低声问道:“阿琛,蓝瑜翎是不是该问斩了?”
傅予琛诧异地看着她,道:“嗯”蓝瑜翎手上人命太多,qíng节太严重,虽然蓝氏谋反之罪还在审,但是蓝瑜翎已经判了秋后问斩。
徐灿灿点了点头,道:“今日崔氏来找我,说有人托她做中间人,想用十万两银子买蓝瑜翎的命,换人进去替他死。”
傅予琛看了她一眼,道:“十万两?太便宜了,问他们要一百万两。”他就知道蓝氏还有财产隐没,这不就出来了?
徐灿灿蹙眉看着他:“你还真打算赦了蓝瑜翎的罪?你忘了他gān的那些畜牲不如的事qíng了?”
傅予琛见她大眼睛带着嗔怒瞪着自己,不由笑了,伸手预备在徐灿灿头上敲了一下,可是徐灿灿今日满头珠翠,他实在无处下手,只好在徐灿灿额头上“咚”敲了敲:“傻丫头!”
徐灿灿摸着额头,道:“我说让崔氏等消息的,明日直接说一百万?”
“先不要见她,吊吊对方,”傅予琛,“还可以讲价。”
徐灿灿:“崔氏是我大嫂,她只是中间人,你可不要连累她了!”
傅予琛瞥了她一眼:“知道了。”
此时傅予琛和徐灿灿已经走到了广场的尽头,傅予琛向后招手示意轿子和跟的人上前,然后才开口问徐灿灿:“你现在有多少积蓄?”
徐灿灿故意一脸惊讶:“阿琛,你要算计我的私房钱了?”
然后笑眯眯:“好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去问朱颜、傅松和傅杨吧!我都给你好了!”
徐灿灿依偎着傅予琛,娇俏道:“阿琛啊,我对你很好吧?!”
见她如此淘气,傅予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徐灿灿柔软细腻的脸颊:“我以为你组建侍卫军的名义组建了一个五万人的新军,以水寒为主,傅松为副,军费从你这边出。”
徐灿灿满不在乎:“好啊!”
傅予琛见她傻乎乎的,想要解释,却又懒得解释,最后道:“我不会坑你的。”
徐灿灿点头:“我知道。”
傅予琛斜睨着她:你知道什么!
徐灿灿眼睛里满是倾慕,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琛,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有什么舍不得?”她是故意煽qíng的。
傅予琛果真被感动了,低头看着徐灿灿,凤眼亮晶晶的。
徐灿灿:“……”
第二天徐灿灿醒来的时候,发现傅予琛还没有走,正搂着她睡得正香呢!
徐灿灿早上一般都是孤衾独眠的,见傅予琛也在,便有些人来疯了,背对着傅予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
傅予琛原本想让她歇歇的,见她如此体谅自己,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扒开了徐灿灿的亵裤从后面硬邦邦顶了上去。
徐灿灿:“……”
徐灿灿这下子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起来。
朱颜和碧云一掀开chuáng帐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qíng,默默地侍候太子妃穿衣起身,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讲。
徐灿灿浑身酸痛,朱颜帮她按摩了半日,到了下午才能见人。
胡妈妈来回报说侍郎徐府大少奶奶派了人送来拜帖。
徐灿灿懒洋洋道:“我今日乏了,明日再说吧!通知外家大少奶奶派来送信的妈妈,让大少奶奶明日再过来。”
☆、第206章
胡妈妈出去之后,徐灿灿枕着靠枕躺了下来,默默想着心事。她觉得自己和傅予琛在一起之后,变得越来越坏了……
譬如欺骗崔氏,她就挺内疚的;可是一想到蓝瑜翎那个人渣,她就觉得自己做的对。
吊了崔氏及崔氏背后的人三天后,第四天徐灿灿才见了崔氏。
崔氏得了希望便回了娘家说了,谁知道却连续三天没见成太子妃,心里早油煎一般了,因此行完礼便眼巴巴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也不看她,只是捧着一盏梨汁慢慢啜饮。
崔氏捧着自己手里盛着梨汁的碧瓷盏,心里乱糟糟的,哪里喝得下去?只是继续眼巴巴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把一盏梨汁喝完了,把碧瓷盏放在炕桌上,这才看向侍候在正堂的丫鬟和各位嬷嬷:“都退下吧!”
待众人都退下去了,徐灿灿这才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道:“我禀了太子殿下。殿下开了一口价。”
她抬头看了崔氏一眼。
崔氏的眼睛发亮:“殿下开价多少?”
徐灿灿看着她,大眼睛平静无波:“一百万。”
崔氏张大了嘴:“天!”
徐灿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他打仗太多,银子根本不够用……”
崔氏略一思索便道:“太子妃请容妾身回去问问!”
徐灿灿悠然道:“去吧,我这边不急。”
崔氏眼都要急红了——大梁死刑素来定在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如今距离十月没几日了,她那边怎么可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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