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qiáng自镇定,低声问道:“送信的小丫头还说什么没有?”
“她说是姑娘您在宛州时的旧友让捎过来的,兴许是姑娘认识的哪位姑娘呢!”
徐灿灿qiáng笑道:“是呢,是一位姓傅的姑娘,和我是好朋友呢!”
这时候碧云走了进来,看到丁妈妈,她笑着对徐灿灿道:“姑娘,书拿过来了!二公子又让奴婢给你拿了一本什么谱呢!”
徐灿灿从碧云手里接过了书。一本是《世说新语》,另一本却是《梅氏菜谱》。
饶是心里有事,徐灿灿也笑了:“是《梅氏菜谱》,弟弟想要我学做菜呢!”
丁妈妈忙知趣地告辞了。
碧云又点了一个烛台,让屋子里亮堂堂的,开始整理房间。
这时候小香还没洗完澡,房间里只有徐灿灿和碧云两个人。
徐灿灿放下书,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的脸烫得吓人。
明知道不该去见傅予琛,可她却想见傅予琛。
徐灿灿给自己找了一个稳妥的理由——还没去谢傅予琛相救之恩呢!
夜深了,徐灿灿依旧没有睡着,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想心事。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见傅予琛。
可是,两个月后就要进宫参选,今夜不见,此生有可能再也见不着了。
徐灿灿翻身趴在chuáng上,想起了傅予琛秀美的脸jīng致的凤眼,想起了傅予琛那细瘦高挑的身材细细的腰,最后傅予琛抱起她时身上那淡淡的似清晨叶香的气息再次萦绕在她鼻端身侧。
碧云和小香都睡在西厢房,虽然隔着个明间,可是小香的呓语还是隐隐约约传来。
子时的梆子声从外面穿了过来,却似乎敲响在徐灿灿心头。
她还是没有动。
☆、第三十三章再吻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马嘶。
徐灿灿蓦地从chuáng上跳起来,用火折子点着了蜡烛,穿上睡鞋坐在妆台前开始梳头。
她把长发梳通之后用一根白玉莲花簪盘了起来,又急匆匆穿上了碧云搭在chuáng前屏风上的真红罗衣和素纱百褶裙,这是预备她明日穿的。
轻轻拨开门闩,徐灿灿打开了明间的门。
带着湿意的夜风令徐灿灿的碎发和衣裙飘了起来。
走到院子里,徐灿灿仰起脸才发现正下着极小的雨,雨太小了,非得仰着脸细细感受才能发觉。
她顿了顿,却没有回去,因为她怕自己失去勇气。
大门旁的门房里住着丁妈妈,可是她似乎睡得太熟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立在大门内侧,徐灿灿并没有立即开门。思索了三秒钟,她伸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把耳朵贴到门fèng上听。
外面也“笃笃笃”响了三下。
“是我!”是傅予琛刻意压低的声音。
徐灿灿忍住悸动,轻手轻脚抽开了门闩。
带着细小雨滴的风chuī开了两扇大门,一个清瘦高挑的人立在门外,看到徐灿灿出来,他伸手点着了火折子——是傅予琛!
火折子瞬间就被他熄灭了。
徐灿灿看着傅予琛把大门关上,把一把匕首穿在门环里。
傅予琛有些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躲进了院墙与石榴树之间。
傅予琛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立着的徐灿灿,心脏跳得很快。
他白日回到府里便坐卧不安,就想试一试,没想到徐灿灿真的出来了。
傅予琛心里满是欢喜——原来,她同我一样,我们心思是一样的!
他垂下双手,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抿着嘴看着徐灿灿。
他早已适应了黑暗,徐灿灿距离他很近,他能够看到她。
徐灿灿身上散发着说不出的香味,令他想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虽然大胆赴约,可是真的见了傅予琛,徐灿灿却紧张得身子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头也不敢抬。
傅予琛轻喘了一下,盯着徐灿灿,从弧度美好的脸看到了颈部,一直看到徐灿灿隆起的胸部,视线停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言不发抓住徐灿灿肩膀,低下头吻了下去——他吻住了徐灿灿的额头!
徐灿灿身体更加僵硬,索xing身子开始发抖。
傅予琛福至心灵,虽然是初次,却也无师自通,一手揽住徐灿灿腰肢,让她贴近自己,一手抬起了徐灿灿的下巴,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在这样旖旎的时刻,原本紧张得身体都僵直的徐灿灿却慢慢放松了——傅予琛不会接吻!
傅予琛凉而软的唇贴着她的唇,却一直只是紧紧贴着,并没有别的动作。
这样笨拙的傅予琛取悦了徐灿灿,黑暗的子夜,无人的街道,幽静的氛围,闷热的空气,全都不见了,只余下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
徐灿灿放松了下来,她微微地张开嘴,试图引出傅予琛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傅予琛依旧只是贴着她的唇。
他是如此的笨拙,可是徐灿灿却被一种甜蜜中带着欢喜的感觉闪电般击中,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傅予琛的唇。
傅予琛浑身一颤,突然茅塞顿开无师自通,他猛地含住了徐灿灿的舌头。
徐灿灿被他吻得舌头发疼,身体发软,不由自主贴在了他身上,把全部的重量放在了傅予琛揽住她的腰肢的手臂上。
傅予琛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已经亢奋到了难耐的地步,放开了徐灿灿的唇,他一直向下吻过脖子、锁骨,先是吻,然后是吸,最后在咬,他埋头隔着抹胸舔徐灿灿早已挺立的蓓蕾。
徐灿灿又是麻又是痒又是疼,浑身轻飘飘的,全身血液急速流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傅予琛突然松开徐灿灿挺直身子,然后紧紧抱着徐灿灿,令她贴着自己。
徐灿灿终于察觉了傅予琛隔着衣服顶在她小腹的坚硬,原本已经软瘫的身子再次僵硬。
傅予琛粗重的呼吸似乎响在徐灿灿的头顶,她静默十秒钟,然后推开了傅予琛,拔下匕首扔在地上,推开门跑了进去。
闩上门之后,徐灿灿背靠着门轻轻喘息着,过了一会儿平静了下来,这才蹑手蹑脚回了东厢房。
她刚回到卧室,跑到窗前的榻边,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外面一声炸雷——随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徐灿灿跑到chuáng边,飞快地脱了鞋和衣服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守在远处的傅柳听到闩门的声音之后,便牵着马过来了。他不敢走近,便候在距离徐家大门十步远的地方。
他看到公子挺直背脊走了过来。
傅予琛骑在马上缓缓而行。
傅柳骑着马跟在后面,低声道:“公子,怕是要下雨了吧?”
傅予琛没理他,依旧缓辔而行。
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大雨铺天盖地而来。
傅柳忙弯腰从褡裢里取出油布雨衣,抬头却发现公子已一夹马腹驰入雨中。
徐灿灿一醒,碧云就听到了。她让小香去为姑娘拿水,自己进了卧室服侍。
看姑娘已经睁开了眼睛,碧云先把一件鹅huáng绣柳条的抹胸和一条天水碧八幅裙放在了chuáng上,然后就去给姑娘端每天早上都要喝的淡盐水去了。
等她回来,徐灿灿已经穿上了抹胸和八幅裙,正在低头系裙带。她听见碧云声音,便抬头看了碧云一眼,却发现碧云端着杯子呆呆地看着自己。
徐灿灿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绑裙带。
碧云放下杯子便去衣柜里翻去了。
徐灿灿刚直起身子,她便取了一件高领jiāo衽真红罗衣给徐灿灿披上:“姑娘,昨夜下了一夜雨,有些寒气,还是穿这件吧!”
徐灿灿在她的服侍下穿上了罗衣,正要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冲到妆台前。
镜子是刚磨过的,照人还算清晰。
扯开衣襟,徐灿灿就看到了粉颈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点点红紫痕迹。她屏住呼吸,把抹胸往下拉了拉,她看到了同样的痕迹。
徐灿灿呆呆地看着镜子,一动不动。
碧云疾步上前,帮她紧紧地系好了衣服,又道:“姑娘,用铅粉涂上吧!”
bào雨过后的徐府更加yīn凉了,徐宜莲徐宜桐坐在chūn晖院正堂东侧的椅子上,好奇地看着正给祖母请安的徐灿灿,都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合理,有些违和。
等徐灿灿在徐宜桐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徐宜莲借着和她说话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从来不涂粉的徐灿灿今日涂了粉!
她又细细一看,发现徐灿灿脖子那里涂得尤其厚,便笑了笑没说话。
徐宜桐也发现了异常,探头过来道:“二姐姐啊,今天虽然不算热,可是二姐姐的粉也涂得太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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