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_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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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予琛觉得自己听懂了,他垂下眼帘,含笑道:“我总能抱起你的!”

  徐灿灿:“……”其实她想说的话的完整版是——“你吃的这么少,将来怎么能成为一夜三次郎呢”!

  她上辈子可是看过一些史书,真的有皇帝是因为好色送命的,她印象最深的是明代的“红丸案”和因好色送命的明光宗。

  两个人实际上都不太爱说话,于是屋子里就很静,只是俩人都不感到别扭,反倒觉得特别的温馨,特别的舒适。

  傅予琛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多宝阁里取了一个匣子,打开后递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甫一接过来便觉得匣子沉甸甸的,等放到桌子上一看,这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匣子珍珠。

  这些珍珠颗颗都如龙眼大小,莹润瑰丽,在暮色中散发着幽幽的光华。

  她抬头讶异地望着傅予琛。

  傅予琛一脸的平静,只有亮晶晶的凤眼泄露了他的qíng绪。

  徐灿灿看着他,她不忍心拒绝他,却也只得说实话:“我爹娘会发现的!”

  傅予琛有些沮丧地收回了匣子。他决定先送给徐灿灿的父亲徐顺和,辗转送给徐灿灿。

  徐灿灿看他根本不提让自己走的事qíng,心里有些好笑,便道:“我真的该离开了!”

  傅予琛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送到了翰园的大门内。

  马车已经停在了翰园大门内。

  看见徐灿灿过来,碧云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她素来敬畏公子,因此先规规矩矩地给傅予琛行了个礼,这才扶了徐灿灿上车。

  马车开始缓缓驶出。

  徐灿灿坐在车里,看到一向调皮的碧云如此老实,不由笑了。她从后窗看去,暮色苍茫中傅予琛立在台阶之上,正目送她离去。

  见到这样的傅予琛,徐灿灿的心里又是甜,又是酸,端的是难描难画。

  送走徐灿灿之后,傅予琛也离开了翰园。

  徐灿灿在这里的时候,他恋恋不舍;徐灿灿不在眼前,他就又变回了那个果敢专断的傅团练。

  因为积存了多时的存货全部出清,他觉得自己真是神清气慡,当下便去办一件大事。

  对行刺他的刺客进行的刑部十六司会审,定于今晚戌时开始。

  傅予琛不仅自己要去围观,还令以马明宇为首的文官集团和以畅子英为首的武将集团都去围观,务必要打好对舒氏的第一仗。

  人犯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他名叫胡英才,来自楚州,职业为无业流民。

  刑部大堂内,刑部十六司的主官司郎中们雁翅排开,主审的却是御史靳伟焕。

  十六位司郎中,六位站在傅予琛这边,六位站在舒氏那边,另有四位立场中立。

  主审靳伟焕层层深入追问胡英才,大喝一声:“找你的人是谁?”

  胡英才跪在堂下,始终坚持自己是想要为民请命,因而去诛杀祸国殃民的傅团练。

  因为这实在是胡说八道,所以旁观的官员们纷纷议论起来,大堂里面嗡嗡直响。

  靳伟焕用力拿起惊堂木敲了一下,大堂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胡英才茫然四顾,看着这些大梁的栋梁们,最后还是坚持原先的说法。他家的深仇有人替他报了,他的老母有人安置了,那他就依照那些人的要求去做,就算去死,也得死的合理合qíng。

  靳伟焕眼光扫过左右,在经过傅团练的时候有了微不可见的停留。

  傅团练今夜看起来jīng神颇好,一向有些苍白的脸有了些神采,凤眼幽深好像在想些什么。

  靳伟焕心中有了主意,便宣布审讯结束,初五继续审问。

  旁观的官员们都站了起来,却都没有先走,而是先恭请傅团练出去,包括丞相马明宇、兵部尚书畅子英和刑部尚书雷震。

  傅予琛微微颔首,然后昂首挺胸率先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马明宇这才走出,接着畅子英着雷震联袂走出。

  回国公府的路上,傅予琛并没有骑马,而是乘马车回去了。

  他有太多的事qíng要考虑,乘车是最轻省的。

  今夜刑部大堂所有事qíng的发展都在他掌握之中。胡英才今夜坚持不招供,再审三次就该招供了;马明宇、畅子英和雷震,也确实为他抬了轿子,让他凌驾于众人之上。

  傅予琛有一个想法,只要长期坚持向人们灌输一个理念,人们最终就会认为这种理念是对的。只要人们都相信了他是大梁皇位继承人,即使永安帝将来没有留下遗嘱,人们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皇位的继承人就是他。

  傅予琛刚回到竹声院,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听雨便进来禀报:“禀公子,七姑娘求见!”

  傅予琛略一思索,道:“让她进来吧!”

  傅七姑娘傅玫英眼睁睁看着安阳侯府下定,订下了六姐和安阳侯府那个傻世子的婚事,而父亲根本没有阻拦,母亲也阻拦不了。

  她决定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瞒着一直嚷嚷着要她招赘的母亲,来见自己这个庶弟,定国公府未来的主人。

  傅予琛端着泥金边白瓷茶碗,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用碗盖拨着茶碗里浮在上面的茶叶,并没有请自己这位嫡姐起来的打算。

  傅玫英虽然跪下了,可是背脊挺直,依然憋着一股气。

  她活了顺风顺水的二十年,却要给自己的庶弟下跪,虽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她已经跪了很久了,可是傅予琛还是没有动静,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喝茶。

  屋子里很静,她跪在那里,脸伏在双手的手背上,听得见西洋自鸣钟“咔咔咔咔”的走动声。这位庶弟确实会调理人,外面候着那么多人,可是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傅瑰英茫然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傅予琛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厉害了?她还记得五岁时的他,被母亲让人饿得只剩下脸上那双凤眼还有些神采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又不敢主动开口,就那样看着她。

  最后,她还是走开了——帮助这个母亲和姐姐们口中的“贱胚子”,是要被母亲和姐姐们打骂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决定向现实妥协,哑声道:“八弟,是姐姐错了!”

  “嫁入福田候府吧”傅予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参与娘家的事了!”福田候府今年就要降为子爵了,福田侯和世子不站队保持中立,不算富也不算穷,除了爵位,也没有什么值得人利用的条件,嫁过去平平静静过日子吧!

  傅玫英声音颤抖:“是。”福田侯世子面目端正为人端方,总比六姐嫁给一个傻子要qiáng很多了。

  傅予琛坐在书房里,开始想傅玫英的婚事了。傅玫英年纪老大,这个月的月底就嫁出吧!他才不会考虑嫁妆齐不齐备这些小问题呢!

  回到家里,徐灿灿同碧云下了车,刚敲了几下门,丁妈妈同小香便迎了出来。

  徐灿灿回家先洗了澡换了衣裙,这才叫了碧云、小香和丁妈妈进来,取出了三张银票,一人给了一张,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拿了些碎银子,让小香和丁妈妈去买西瓜、甜瓜和蜜桃。

  碧云在一边听到了,便道:“姑娘,我和妈妈一起去买吧!我力气比小香大!”

  徐灿灿见小香不反对,便让碧云和丁妈妈一起去了。

  果然被傅予琛说中了,徐顺和和徐王氏夫妻俩晚上并没有回来。

  用过晚饭,徐灿灿带着碧云把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重点是看大门是否闩好,灶内是否灭火以及后院是否gān净,待齐齐看了一遍,这才带着大家去了后院。

  徐灿灿靠在凉亭椅子后面的栏杆上,等着丁妈妈她们三个把切好的西瓜、甜瓜和洗好的蜜桃端上来。

  今日是初一,夜空没有月亮,却有着漫天璀璨的星星。

  徐灿灿带着丁妈妈她们三个在星光下吃水果chuī凉风消闲聊天。

  丁妈妈和碧云小香她们说着话,徐灿灿不爱说话,便在一边听着,觉得也很有趣味。

  夜越发深了,丁妈妈开始讲一些有些恐怖的故事,比如深宅绣花鞋之类的,把碧云和小香吓得缩成一团挤在徐灿灿身边。

  徐灿灿却没有认真去听,她在想傅予琛,想那为傅予琛选妻的莲花花会。

  当然想着心事并没耽误徐灿灿吃水果,今晚的水果特别好吃。

  西瓜特别的沙,到嘴里就化成了甜甜的汁水。

  甜瓜个个大小均匀,表皮色泽青白,削去皮后咬下一口,满口黏稠甜蜜的汁水,吃一个甜瓜得去洗一次手。

  她最喜欢吃蜜桃,熟透的蜜桃果皮和果ròu都分离了,轻轻一撕便把皮揭了下来,吸上一口,简直是比槐花蜜还要清甜。

  临离开,她吃了一肚子的西瓜、甜瓜和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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