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秋朝一拍手,一脸兴奋:“姑娘,这样吧,奴婢去打听一下那罗婆子做过什么坏事儿,咱们直接找老太太,将罗婆子给换掉!这一招又能出气,又能立威,看以后谁还敢得罪姑娘!”
舒曼瑶有些犹豫:“这样行吗?罗婆子可是夫人的人,咱们找谁去打听罗婆子的罪行?万一被那罗婆子发现了,倒打一耙怎么办?夫人定然不会饶过咱们的。”
秋朝一拍胸脯:“姑娘,包在奴婢身上,您尽管等着,奴婢必定不会惊动夫人的!”
迟疑了一下,舒曼瑶点点头:“那行,你千万要当心点儿,万不能被人发现,要不然,祖母也该觉得我无理取闹了。”
等秋朝兴冲冲的走人,舒曼瑶又叫来了冬暮:“冬暮,我有件事儿事qíng想吩咐你。”
冬暮木呆呆的点点头,一板一眼的行礼:“姑娘请吩咐。”
“我听说你爹是在外院当差的?”冬暮毫不迟疑的点头:“回姑娘的话,奴婢的爹是外院看门的。”
看门的,听着是个不怎么好的差事,但也绝对是个肥差。知府大人家的大门,是谁都能登的吗?想要拜见知府大人,先过的就是看门人这一关。
“我前些日子,让奶兄帮我买了一本书,这书又特别贵,我奶兄又是个没差事在身的。奶娘太心疼我,不愿意要我的银子,但是我就怕奶娘奶兄他们在家吃苦,你让你爹偷偷的打听一下,奶兄他们平日里吃的什么,用的什么,花钱的地方多不多,不过,这事qíng不能惊动奶娘,所以,万不能被发现,你爹能办成这事儿吗?”
冬暮毫不迟疑的点头:“姑娘,我爹最会看人脸色,也最会看别人穿的什么吃的什么了,您放心,明儿就给您消息。”
舒曼瑶笑着点点头,赏了冬暮一对耳坠,等冬暮出去,忍不住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看谁更可靠了。若是事qíng都办好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站稳,只给那位夫人一点儿排头吃,她都能稍微出了心里那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沉住气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她忍不住,她生怕自己哪天看见那位菩萨一样的夫人,就忍不住上手挠花了那张脸。
若是事qíng都办不好,那正好打消了老太太的疑惑。心里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又各个想拿捏主子,私底下这主子不知道该受了多少委屈了,积攒的多了,自是要爆发一下的,这xingqíng大变,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了吗?
☆、6半年没见
舒曼瑶只当不知道外面的事qíng,每日里一早起来就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舒成业总算是忙完了秋收的事qíng,也每天带着舒哲明来请安,舒曼瑶一改以往的xing子,见了舒成业,不再和以前一样胆怯不敢接近,而是一见舒成业就露出满满的濡慕和欣喜,还缠着舒成业给她讲解功课,或者是说外面的事qíng。
不光是老太太诧异的很,就是舒成业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就是高兴。
对于前妻留下的这个女儿,舒成业是很放在心里的。但女儿和儿子到底不一样,他能将儿子带在身边教养,却不能时时刻刻将女儿带在身边。
再者,有老太太在,他深信不会有人能害的了他的女儿。只是,他没想到,女儿的xing子,却越发的变了,一开始还只是不太爱说话,这点儿舒成业倒是不放在心上,女孩子嘛,口多言还是罪呢,且讷言敏行,这点儿正好。
但是等不太爱说话变成了胆怯懦弱,舒成业才大吃一惊,硬是将舒曼瑶身边的丫鬟都发卖了,唯独留下个女儿最亲近的奶娘。可是,女儿这xing子,却是掰不回来了。
舒成业无奈之下,只好请了先生,只想着读了圣人之言,总会让人有些长进。
他公务繁忙,也不能时时守着。每次问了那先生,得知女儿学的不错,就会放心。这一次回来,见女儿xing子大变,根本不觉得怪异,还以为是自己的法子凑效了,只想着,得亏自己请了先生回来,要不然,女儿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你这病也好了有两日了,打算什么时候去上学?”舒成业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问道,舒曼瑶摇摇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爹,女儿不想跟着先生念书了。”
她分不清身边的丫鬟是不是忠诚,却能分得清那先生是忠是jian。上辈子,她上课的时候都带着各种话本,不是莺莺传就是丽娘传,先生一次都没点出来过。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聪明机灵,能躲过先生的利眼。可是等回头再去想,却算是明白了,那先生在上面,连二妹写错的字都能瞧清楚,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她的书本与众不同?
“不想念书了?”舒成业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女儿这xing子变了,不说是十分好学吧,至少也是不讨厌念书才对的啊,怎么就不想念书了呢?
“先生总是让背女戒女则,或者是讲烈女传,女儿已经学会了,所以就不想去了,女儿想学作画,爹爹教女儿好不好?”舒曼瑶迟疑了一下,脸色微红,一边说,一边偷偷看舒成业的神色。
舒成业为人最是儒雅,最是喜欢书画,造诣不低,也很是喜欢资助书画不错的书生。当年的曹伟,不就是这样被父亲看重,然后被请到家里住在外院的吗?
只是舒曼瑶学书画,可不是为了曹伟,她恨不得吃那人的ròu喝那人的血,怎么可能还会惦记着他?
那人不被踩到尘埃里,她就出不了心头那口气!她舒曼瑶xing子是软和,但是不代表她就是个不记仇的。
老太太本来是在一边听他们父女俩说话,听见舒曼瑶的话,就微微皱了皱眉:“荒唐!女孩子家家,学什么书画?有那时间,多做些女红,或者是学怎么记账,将来出嫁了也能管家,书画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祖母,”舒曼瑶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孙女儿的女红现在很不错了,您瞧瞧,这个是孙女儿打算给您做的抹额,好看不?”
说着就从旁边拿了个半成品让老太太看,老太太本想训斥几句,让舒曼瑶不能有自满之心,但是一看到舒曼瑶那满含期盼的眼神,再想到孙女之前的xing子,又将那严厉的批评给咽下去了,勉qiáng点了点头:“是不错。”
舒曼瑶笑嘻嘻的点头:“至于记账和管家理事,孙女儿现在才十三岁,还不着急呢,等过两年,祖母再教孙女儿这个好不好?”
说着,脸上就有些黯然:“孙女儿之前想错了很多事qíng,以至于移了xingqíng,孙女儿听说,书画能让人心胸宽阔,使人豁达,又能陶冶xingqíng,所以才想着跟着爹爹学书画……”
舒成业连忙点头:“确实如此,曼瑶这xing子,得改改才行。”
老太太皱眉,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家念书多了,难免会移了xingqíng。要么是自视甚高,要么是多愁多怨,虽然一时能得了男人怜爱,但这世道,终归是会打理家事的女人才是最站得住脚的。
她这孙女儿,xing子本来就不好了,整日里就差以泪洗面了,再去学什么字画,看些乱七八糟的书,那岂不是更糟糕?
“娘,儿子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儿子要教导曼瑶的话,定会挑选好的书画,让人看了心里高兴的。”舒成业笑着说道,又侧头吩咐了人:“让人去书房将我的画儿拿过来,一副秋天登高图,一副秋思图。”
小丫鬟跑的快,很快就将那两幅画拿过来。舒成业亲自展开让老太太看:“娘,您瞧瞧这两幅画,有什么不一样?”
舒曼瑶也凑过去,两幅画画的是同一个地点的景观,只是一个上面多了几个人,负手言笑,看着就让人觉得大气开阔。另一幅则是秋风扫落叶,一派凄凉。
老太太就是不懂书画,这会儿也能瞧出画里的意思。
舒成业连忙跟着劝了几句,儿子的话老太太还是能听得进去的,这拒绝的念头就有些动摇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通报,说是二姑娘和三姑娘过来请安。舒曼瑶微微皱眉,老太太却是直接让人进来了。舒曼瑜xing子活泼,进门请了安就凑到了舒成业身边:“爹爹,您今天休沐吗?能不能带我和姐姐出府?我和姐姐想买些东西。”
老太太倒是不反对女孩子出门,闻言就问道:“你们要买什么?你们爹爹好不容易休沐两天,让你们娘带你们出门不行吗?”
“祖母,我们天天和娘在一起,好不容易爹爹休沐,我们很想和爹爹在一起嘛。”舒曼瑜凑过来撒娇,看见软榻上摆着的两幅画,就好奇的问道:“祖母,将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老太太就将舒曼瑶想学书画的事qíng说了一下,旁边舒曼瑾微微皱眉,看着舒曼瑶说道:“大姐,不是做妹妹的不懂礼数,要反驳大姐的话,只是,大姐想要学书画的话,不是可以找先生的吗?先生对琴棋书画也是有所研究的,而爹爹每日里要忙着公务,好不容易休息一两天,也要考察弟弟们的功课,还要和祖母说说话,见见咱们姐妹,哪儿有时间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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