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担心会有什么,但她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海陆年来过这一回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袁家附近。
而袁承志这边,海陆年也没有来认亲,似乎是比袁家更不想认这一份亲。
海陆年装作不知道,袁承志不想认这个爹,他的爹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林清苒和邵子钰自然不会说什么,这个海陆年还算是聪明的,没有被儿子出息了这件事冲昏头,还记得自己当年做的这些事拿到现在说会搅的自己家jī犬不宁。
可似乎事qíng的发展并不如海陆年所愿,海夫人见自己丈夫本来夸赞不已的女婿人选,忽然有一天回来之后闷闷不乐的再也不提了,也不让她去打听,说是不中意袁家这亲事,要为女儿另外再选。
这前一天还把这袁承志夸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转眼就说不好,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海夫人觉得这太奇怪,决定查个清楚。
有些事qíng真的是经不起查,尤其是这种隐瞒不来的事qíng,袁承志还当着官呢,还在翰林院呢,袁家就在那,海夫人打听之下就发现了些端倪。
例如说这袁家人和自己丈夫来自同一个地方,例如袁承志之前姓海,例如丈夫去了袁家被赶出来。
海夫人成亲前知不知道海大人成亲过呢,知道的不清楚,为什么是不清楚,当年海陆年是这样告诉她的,家中从小给他买了个童养媳,其实就是当丫鬟养的,一点感qíng都没有,到了年纪一成亲就赶考来了,都没碰过她。
现在海夫人一算袁承志的年纪,这没碰过,哪里来的儿子!
☆、第156章.好一招借刀
海夫人去了一趟袁家住的附近,没有进去,在周围打听了一下这一年多来这家人的qíng况,又派了人直接去丈夫的老家打听,当年海陆年也是做了准备的,不过塞点银子去打听,这回消息全面了,何止是有儿子,还有个女儿。
海夫人整个也懵了。
当年海夫人的爹赵大人是在外任的时候认识海陆年的,后来他们在赵大人外任的地方成了亲之后海夫人陪着他读书,一年后海大人中举,赵大人任期满了回洛都城,海陆年殿试之后外任三年,之后就一直留在了洛都城里。
这么多年夫妻间感qíng一直不错,有两个女儿,虽然没儿子是很遗憾,但丈夫也没有埋怨过她什么,期间他们有回两次老家,当时去老家时也没有什么异常。
半年前丈夫就向自己提起过翰林院的新编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这家世条件不好,一开始海夫人不同意,后来被丈夫劝的,也就应下来了,哪里知道事qíng的真相是这样。
海夫人在家和海陆年大吵了一架,收拾东西,带着小女儿回了娘家。
这宅内发生了什么事外人是不晓得,不过吵架之后海夫人收拾东西回娘家,十天半月都没回来,那就有人说了。
洛都城就这么大,谁家发生点事儿虽然不至于传的满城风雨,但还是会有人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说一说。
海陆年和海夫人都不想这事儿传扬出去,袁家这边更不想,这种事传扬出去了,对别人来说就是个笑话,谁会往深处去想几分当年人家日子怎么过的。
林清苒这边得到的消息就变成了这样,海夫人不满意海大人选的女婿,嫌弃别人家世不好,说不拢,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
前些日子海家还派人打听,这理由也说得通,人们再一传就知道海大人看中谁家的了,翰林院一个小编修,不过这小编修是被刑部右侍郎邵大人收做了学生,前途看起来也不会差,就是这家世背景,确实是配不上。
没有引子,人们不会往袁承志和海陆年是什么关系上去想,不过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起引子的人。
以海家的家世怎么会想要把女儿嫁给一个这样家世背景的人呢?
不知道了吧,这海大人的出身也不好,当年是高攀了赵家的,如今不是也挺好。
那和袁大人一样的有很多,在翰林院做编修也不是什么好出处啊?
那是因为这海大人和袁大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人是老乡,能不帮衬么。
没过几天就有人把这老乡的言辞给反驳了,什么老乡啊,这袁大人以前也姓海。
同xing别哪里可以成亲的,说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当传言里出现袁承志原来姓海,后改名为袁这样的话出现,林清苒发现,这件事有别人cha手进来了。
传言说亲的事qíng不足为奇,都查到袁承志原来的姓氏了,这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针对海陆年还是针对袁承志这个还没见名头的小官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林清苒能查到袁婶到底从哪里来,有人想查难道会查不到么,林清苒觉得后续的传言来的蹊跷,邵子钰暗地里抓了几个散播这传言的,竟然都是拿了银子到处来说,但到底是拿了谁的银子便问不出来了。
海陆年和袁承志来自一个地方是事实,袁承志改姓也是事实,袁夫人独自带着儿子,在彭城知府那三年做厨娘的事随之也让人给翻出来了,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出来的,一个妇人养孩子容易么,可到后来这话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是右侍郎邵子钰让袁承志改的姓别,因此才会误导海大人把袁承志当成是佳婿。
这个翰林院编修袁承志和海大人是两父子,袁夫人是海大人以前休了的妻子,当年袁夫人就是在出任彭城知府的邵大人家里做厨娘,邵大人知道这其中的关系,还让海承志改名叫袁承志,供他读书,让他考到洛都城里,还把他留在了翰林院里,收了他做入门弟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让海陆年注意到。
他们还不和人家海大人说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弄出这样的乌龙,这明显就是有蓄谋的,邵大人这么做,就是为了帮袁承志报复海大人,要搅的海家jī犬不宁。
林清苒听到之后哭笑不得,这又和邵家有什么关系。
继而也想到了,能查清楚的人,这针对的怕是邵家,而不是什么海家袁家。
最后边才扯出彭城的过往,好心帮忙的被人说成是蓄谋已久,把邵子钰的形象瞬间给塑造的有心计,预谋深的人。
也是,没有心计,没有预谋的,怎么能给自己爹娘翻案,怎么掰倒顾家,怎么给自己的曾外祖父家平反,在那些事qíng中,这右侍郎邵子钰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样子,城府深,难揣测,他要给自己的弟子出谋划策,那这海家怎么敌得过,看吧,如今这海大人被人爆出来有这样的过往,名誉都毁了。
有些事儿就是越说越离谱,已经扯到了邵子钰这边,这主要的话题都围绕在了邵子钰和林清苒身上,甚至还有人爆出来关于邵家太夫人气瘫痪,又死去的事qíng,也和夫妻俩有关,因为林清苒是唯一一个看到邵太夫人晕过去的,邵子钰后来又送了一封信给邵太夫人,人邵家当时都说了,邵太夫人去世之前听了自己孙子给自己念了一封信,半个时辰不到后就撒手人寰了,这信就是邵子钰送过去的。
人邵太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些事也是和邵侯爷邵侯夫人之间的,这夫妻俩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右侍郎府大门紧闭,对这些话没有任何的回应,邵子钰该去刑部办公的办公,大郎二郎该去书院的去书院。
流言转风向了,海家这时候恨不得世人遗忘他,不提到他的事了他反而更安心,所以此时比邵家还要安静。
邵家这边,林清苒把信递给司琴,“多抄几份,派人去找几个能说会道的,把这信的内容丝毫不差的让人说出去,花点银子,哪家茶楼热闹的去哪家。”
“小姐,不需要抓那些任意污蔑的人么。”
“何必去抓,也抓不尽,流言怎么来的就怎么反驳回去。”这种事闹到官场上也不好看,谁喜欢被人扒了gān净任人围观。
对邵子钰和林清苒来说,这从海家的事都能牵扯到他们两个身上,就是无妄之灾,可没有人蓄意这么做,这火也烧不上来。
“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也真是炙手可热。”林清苒给邵子钰捏了捏肩,“刑部尚书,得公正严明,任何事都要秉公处理,不得徇私枉法,也不得有蓄意报复的想法,这右侍郎还能帮着自己学生去报复,那怎么算的上是个公正严明的人。”这一手刀借的,可真漂亮!
“今日早朝,已经有人说了这事了。”邵子钰拉下她的手,“是翰林院的大学士陈大人站出来说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陈大人以前可巴结爹了。”在她还没出嫁的时候,爹还是翰林院大学士,当时还没升官的陈大人在翰林院里别提多巴结爹了,逢年过节送东西都是前几个的,当时她跟着娘出去参加宴会,陈夫人夸起她来,那措辞都不带重样。
“那是以前,如今他可是和大伯的关系不错。”邵子钰提醒道,林清苒哼了声,“那陈大人站出来的时候,左侍郎杨大人是不是还替你说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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