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来一次多不容易,我舍不得你们这么快就走了。”赵明月实在恋恋不舍。
胡年chūn拍着女儿的手背:“你听妈的,闺女,以后我和你爹再过来,你舅妈姑妈他们都觉得这边太gān燥,有点水土不服。再说我们在这里,每天吃的住的玩的,那都得花钱啊,十多个人呢,那是一笔多么大的开销啊。”
赵明月知道母亲总是替自己考虑的,赵顺生在一旁说:“明月,你三哥也该回去上班了,不能再拖了,我们来玩了好几天了,好地方都去了,所以你就别留了。说好了,以后等你生孩子了,我和你妈再过来。”
赵明月点点头:“那说好了,爹和妈到时候都要过来啊。”
“会的。”
于是在赵明月上班的那天,沈旭跃去给大家都买了卧铺票,送他们踏上了归途。赵明月下午请了假,赶到火车站去送自己的父母,他们贴着窗看着站台上的女儿女婿,脸被玻璃挤压得都有些变形。赵明月在结婚那天没有哭,但这一刻,她的眼泪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年迈的父母眼眶也湿润了。沈旭跃挥着手,一手搂着妻子的肩,跟岳父岳母告别。火车鸣起长笛,缓缓滑动,带走了赵明月的亲人们,把她留在了爱人的身边。
赵明月上了班,沈旭跃无事可做,gān脆就销了假回单位上班,留着假期等明年夏天陪赵明月回老家。生活终于渐渐步入正轨,婚房没有批下来,两人都还住着单身宿舍,沈旭跃怕赵明月累着,便主动到赵明月这边来过夜,自己早晚赶着上下班。
日子甜蜜而又平淡,生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两人在一起多年,早就习惯xing地将对方放在心上了,成为了彼此不可取代的牵挂,现在只是住在了一起,贴得更近了些。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对方在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
这次结婚,将沈旭跃的积蓄都掏得差不多了。沈旭跃拿着账本跟赵明月笑:“结婚的成本太高了,幸好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赵明月故意说:“那可未必,有人就不嫌成本高,觉得换老婆比较刺激新鲜。”
沈旭跃猛地摇头:“谁比我老婆更好啊,我舍得不花那笔冤枉钱,还是守着我老婆好了。”
赵明月抿着嘴笑:“对了,二姐要结婚了,不过是在秦皇岛办,我们要不要去呢?”
“什么时候?”沈旭跃问。
赵明月说:“好像是十一月份。不是什么假期,就是个周末,他俩都有晚婚假,可以休半个月。”
“那我们请假去?”高东方是赵明月的同学,老秦是沈旭跃的同学,按理怎么都该去的。
赵明月说:“二姐好像知道我们也不方便,就没给我们发请帖。”
“那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不用去了,我可以请一天假,加上周末两天,这样差不多就来得及了。他们俩要是都分在北京,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真是天不遂人愿。”沈旭跃说。
赵明月也无奈地摇头:“就是啊。你去的话,我去问问二姐,他们家地址在那儿,具体什么时间。”
“好。”
第83章家常
北京的冬天一向来得早,到了十月下旬,就冷起来了,最低温度只有几度,这在南方,冬天也就是这样了,因为南方只有极冷的时候,才会到零度左右,也只有短短几天。所以赵明月觉得北京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就是暖气没来前那段时间,晚上睡觉时被窝里冷冰冰的,但是现在好了,她有了个天然暖炉,有人给她取暖了,再漫长的冬夜也不觉得难熬了。
赵明月跟沈旭跃在一起相处多年,但是要说百分百了解沈旭跃,那还说不上,顶多只能算了解八分,还有两分,就是沈旭跃的个人习惯问题,没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那就不能说是对这个人完全了解。赵明月知道沈旭跃很个很宽宏大量的人,很多小事都不计较,两人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他有很多生活细节也是不计较的。
比如懒,这大概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也大概是人xing的通病,女人的自觉xing比男人要好,这点毋庸置疑。赵明月发现,天气一冷,沈旭跃的懒病就犯了,他不爱洗澡,夏天倒是洗得勤快,每天必须得洗,但是天气一凉,你不催,他就不会想起来洗澡,尽管洗澡很方便,上澡堂子里去,完全不冷,他就懒得动弹,他说洗完澡还得洗衣服,冻手。
赵明月爱gān净,以前在老家,冬天洗澡是一种折磨,所以被迫减少了洗澡的次数,现在在北方,洗澡方便,只要不是三九天,赵明月几乎是每天都要洗的,所以她澡堂子跑得特别勤快。管澡堂子的大妈已经非常熟悉她了,每次见到她,就说:“姑娘,又来洗澡了?小心皮肤太gān燥,容易得皮肤病。”
这点也是实qíng,从中医养生学来说,冬天防阳气外泄,应该要多穿衣服保暖,皮肤也会自动分泌油脂,这样可以保护皮肤,锁住阳气外泄,如果常洗澡,不仅容易阳气外泄,还容易破坏皮肤角质层,引起皮肤病。所以赵明月每次洗完澡后,都要抹上雪花膏,每年她的雪花膏是用得最多的。到了极冷的冬天,才会减少洗澡次数,隔两三天洗一次。
沈旭跃不洗澡,赵明月就要催:“赶紧去洗澡,衣服肥皂都给你准备好了,澡票在桌上。”
沈旭跃看着她:“前天不是才洗了?”
“这都有两天了啊,这天气又不很冷,该洗了。”赵明月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沈旭跃用手揉了一下鼻子:“老婆,你还是每天都洗澡啊?难怪我觉得你的皮肤没有以前好了,有点gān燥。”
赵明月:“……”
沈旭跃说:“你不知道,冬天洗澡太勤快了,伤皮肤,大夫说的。”
赵明月迟疑地问:“我都抹了雪花膏的,还gān燥?”
“有点。我看你天天都在洗衣服,你不觉得冻手啊?少洗几个澡,得省多少时间和事qíng啊,还能省点澡票。”沈旭跃咕哝。
赵明月柳眉倒竖:“哦,我洗澡多用了澡票钱了是吧?”
沈旭跃赶紧摆手:“不是那个意思,你以前在老家也没洗这么勤快吧,怎么我们这儿更冷,你反倒洗得勤快了。”
“那不是因为方便吗?”
沈旭跃说:“天这么冷,你不用天天都洗澡了,洗衣服水太凉了,对身体也不好。”
赵明月斜睨着他:“就知道给我找各种借口,你要是心疼我,就帮我洗衣服啊。赶紧去洗澡吧,不讲卫生的人不许上我的chuáng,我都没让你天天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旭跃无奈地笑了一声:“好吧,我去洗澡。”为了能爬chuáng,他只能拎着桶端着盆,带着一脸慷慨赴义的表qíng去了。
沈旭跃不愿意天天洗澡,那么至少得天天洗脚吧。赵明月觉得自己对他的要求已经够低了,但是这家伙一进屋子就直接脱鞋子上chuáng了,连袜子都不脱。
赵明月喊:“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啊,让你在门口换了拖鞋进来,结果你穿着鞋就直接进来了。你还不洗脚就上chuáng了,外面的裤子也不脱掉,把灰尘都带到chuáng上去了。”
沈旭跃说:“老婆,我进屋前就拍了身上的灰尘了,我觉得这屋子里每天落的灰尘肯定比身上带来的灰尘都大,你信不信?”北京的秋冬季节,在北方还没有封冻之前,那风中的灰尘叫做那个扬扬洒洒,真是痛苦。
“你都知道屋子里本来灰尘就大,所以我不让穿脏鞋子进屋。我经常拖地,就是为了让屋里灰尘少一点,就这样我还得半个月就要换洗一次chuáng单,你还帮着雪上加霜。”赵明月拿着一条扑灰尘的毛巾,一边用力甩chuáng上的灰尘,一边说,“你赶紧去洗脚,然后把裤子脱了再上chuáng,还记得刷牙。”
沈旭跃听着赵明月的唠叨,嘴角便扬了起来,是不是女人一旦做了媳妇,就变得唠叨了,不过这种唠叨听得真舒心,就是那种家的感觉。他心疼老婆半个月就洗一次chuáng单,只好乖乖地下chuáng去洗脚脱裤子。沈旭跃终于收拾好,钻到被窝里,倚在chuáng头看书,chuáng头的台灯亮着,白炽灯散发出晕huáng的光线,显得非常温暖温馨。
赵明月将屋子拖了一遍,洗了拖把回来,又去洗漱,这才爬上chuáng来。沈旭跃放下手里的书,伸手抱住她的腰,用鼻子蹭着她的脸颊:“老婆,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失望了?”
赵明月愣了一下:“啊?”
“就是我不讲卫生,让你经常那么辛苦地打扫卫生。”沈旭跃用长着胡茬子的下巴磨蹭她的脸。
赵明月笑了起来:“你说这个啊,我没有生气,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行,我爹,我哥哥们,都跟你差不多,懒,不自觉,非要催着才愿意动弹。我希望我讲得多了,你自己慢慢养成好习惯,这样我就省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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