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我以后再也不向妈妈说你要做什么了。”
一边呼哧呼哧地跑,亚瑟一边向沈何夕认错,他的心里隐约猜测,就是这个大魔王知道了是自己跟妈妈说了她要长期离开的事qíng,所以才有了一系列的争执和矛盾。
“嗯?”比他超前一个身位的女孩儿挑眉,难道这金毛小子还告过自己的小状么?
“Cici,我发誓,我以后不叫你大魔王了……呼……呼……”虽然知道大魔王姐姐体力超群,但是这样中速跑跑了一个小时还没有问题,这是超群还是超人啊?就算她是超人,自己也不是啊,这么跑下去自己就要累趴了!
亚瑟暗自腹诽着,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四肢无力了。
“原来你叫我大魔王啊。”一直领跑的沈何夕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只手扶住了因为突然停下而往前倒的可怜的亚瑟少年。
“啊?”跑到有点昏头的亚瑟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姐姐,惊恐地发现她露出了非常“温柔可爱”的笑容。
非常、非常、温柔、可爱!
简直宜室宜家圣光普照!
亚瑟哀嚎了一声抱住头:
“Cici,不要打头,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去告状的,我没想告状,我也不是故意叫你大魔王的,呜呜呜……”
……三分钟后,女孩儿整理了一下运动服的领子,对着蹲坐在地上的半大男孩儿说:“我只是发现今天难得没有雾气,适合锻炼身体,没想到亚瑟你居然bào露了自己藏着的这么多的小秘密。”
灰头土脸的亚瑟:“……”
难道弗雷德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个自讨苦吃的蠢货?
这真是个不幸的现实,亚瑟少年更加地不开心了。
沈何夕把自己的弟弟从地上拉了起来,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你呀,说话做事总是冲动,明明智商不低,但是qíng商比弗雷德差远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难得被自己关(ou)怀(da)得这么乖顺,沈何夕决定自己扮演一把“知心好姐姐”。
男孩儿不愿意跟自己的弟弟比较,他缩了一下自己被抓住的胳膊,用肢体动作表示自己不想听下去了。
“但是亚瑟你也有你的优点啊,善良、直率、重感qíng,看事qíng也敏锐有条理,而且关心你的弟弟和妹妹。是个很好的哥哥。”就是比我哥差多了,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
男孩儿继续拽胳膊,这次是被夸奖的有点害羞。
沈何夕故意不转头去看他,光猜也能猜到亚瑟现在的表qíng一定是有点小骄傲又有点小羞涩的。真是个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少年啊。
“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妹妹,承担起一个当哥哥的责任。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你今年十三岁,你父亲都已经四十多了,等到你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们也要退休了,华夏有句话叫三十而立,你三十的时候,弗雷德才二十六,凯瑟才二十二,他们都还不是能够独自肩负起家庭和生活的年龄,可那时你的父母也都已经到了应该享受晚年生活的年纪了。”
少年不再挣扎,他走在自己的身边,任由即将没有自己高的姐姐揽住了自己的肩膀。
“那个时候,或多或少地,你的弟弟和妹妹都需要你的帮助,不是说让你抚养他们,是他们需要你去指引他们,给他们另一个思路或者选择。”
沈何夕又想起了她家的哥哥,从什么时候起就把照顾自己当成了他自己的责任呢?他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去笑着面对嫌弃他的自己呢?
与亚瑟他们的相处,让沈何夕不自觉地去想念自己的哥哥,然后发现她的哥哥越来越多的好,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好。
因为有不省心的弟妹真是的一件很纠结的事qíng啊。
她面对亚瑟这个熊孩子就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想抓狂了呀。
比如现在——
“Cici你不打算照顾我们么?”
“Cici你别生气,我即使是叫你大魔王我也是爱你的。”
“Cici你不要抛弃我,我知道我不如你的哥哥,但是你哥哥不能让你这样揉头发呀,也不能让你这样欺负呀。”
沈何夕难得去对自己的弟弟进行说教,想要和他聊一聊关于家庭责任感的东西,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猎奇的回应。
完全理解错了重点的亚瑟抱着自己姐姐的胳膊开始撒娇。
在清晨渐有行人的马路上,人们就看着一个纤瘦的东方女孩儿拖着一个比她要健壮的腐国少年一步一步艰辛地走着,艰辛不是因为拖着她弟弟有多累。
而是沈何夕,这个十八岁外表四十岁内心的老女人,对于自己的弟弟是个逗比的这个现实,感觉到了心累。
每天上课,赶论文,还要拿出时间来研究各种菜式和饮食发展的书籍,虽然不用去Panda打工了,但是调戏俞正味还是沈何夕给自己加入的任务之一。
等到某一天女孩儿拿着电话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唯二的休闲方式就是逗猫和打电话回国了。
前几次打电话,接电话的都是哥哥,沈何夕比较关注哥哥的声带复健qíng况,其次是两位老人的身体qíng况,再次还有裴板凳的学习进度,再再次也有兄妹两人的各种腻歪墨迹互相关心……两个人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聊天,聊啊聊就让女孩儿把她爷爷辈的那点爱恨qíng仇抛到脑后去了,也让她的哥哥把会有客人去找她的事qíng一并忘记了。
有时候,兄妹感qíng太好了,也挺耽误事儿的。
这次,沈老头可算是有备而来,从吃了午饭就和徐汉生两个坐在饺子馆外面下棋,终于在孙子的前面抢到了接自家孙女电话的机会。
“喂,丫头啊,你在那边吃的还好么?”沈抱石捧着电话,表qíng一脸得意。
沈何夕的脸上笑意满满:“挺好的呀,有菜有ròu有水果,饿着谁也饿不着我这个名厨的孙女呀。”
哎哟哟,孙女这是在夸自己名厨是吧?
一代名厨沈老爷子就为了这一句那叫一个通体舒泰。
“你得好好注意身体啊,天转凉了,别感冒。”老头子殷殷嘱咐着,“我前几天听说国外看病医生都不给开药,实在不行你就熬点葱根水喝着。”
沈何夕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就沈老爷子那种xing子才不会去关注腐国的生活状况呢,
“没有不给开药的,乱吃药也不好呀。对了,爷爷,您认不认识一个叫黎端清的人?还有一位姓俞的老先生,应该比您还要大一些。”
沈抱石听见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徐汉生,笑呵呵地对他孙女说:
“认识啊,老朋友了,就是很久没见了,也谈不上什么jiāoqíng了。哎呀我想起来我锅里还炖着汤呢,我得回去看看。”
话刚说完,沈抱石就破天荒地把电话塞给了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沈何朝,扭头推着他的老伙伴出了馆子。
“哎?怎么今天和你孙女打电话这么一会儿就打完了?”
等了半天的电话就说了两句,怎么看也不是这个老家伙的作风啊。
徐汉生淡笑着猜测沈抱石是不是又被他孙女给噎着了。
在他身后,沈抱石的脸色不是很自然:“我们爷孙俩哪有多少话说,让他们小辈叨叨去吧。”
此时树叶依旧繁茂,风却已经凉了,沈抱石推着徐汉生往回走,两个老头还顺便研究着晚饭吃点什么。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些自己觉得自己应该忘了的旧事。
那里面是小勺和板板哥都不该知道的秘密。
“回锅ròu怎么能放糖不放甜面酱,小刀你会不会炒菜呀?”一脸jīng明相的半大男孩儿抓住沈抱石的手,不让他往锅里下调料。
十四岁的沈抱石一脸无奈:“有什么区别,放糖也是甜的呀。”
“放糖味道不正!你这是不对的,快点放甜面酱!”
“这是我做菜还是你做菜啊,我放什么我说的算。”沈抱石被男孩儿qiáng硬的态度激起了几分的火气。
“甜面酱!”
“要你管!”
“甜面酱!”
“要你管!”
两个孩子吵得脸红脖子粗,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徐汉生终于忍不住说:“你们再吵下去,ròu就糊了。”
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一个娃娃脸年轻人笑着走了过来:
“一盘ròu而已,小刀你就试试用甜面酱,做完了我还给你们带了酱ròu包子。”
三个少年举着包子看着他们年轻的师父,年轻人自己一个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灶台和柴火堆,拍了一下手:“行了,吃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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