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赵子路大叫,不qíng愿地说,“我不想学。”
“你想成为一个文盲,一个睁眼瞎么?我们现在是在美国,不会说英语怎么可以?”我怒道。
“可是这样的话,我的法语和日语不就白学了?”赵子路痛苦地叫道。
“……什么?”
“为了不学英语,我跟我爸讨价还价,他说我要是学会其他的外语,就同意我不学英语。”赵子路无比郁闷地说,“所以我才学了法语和日语啊!”
……法语和日语!日语我倒是会说个“呀达”“雅灭蝶”之类的,法语就只知道“笨猪”了……顿时,有一种根本抑制不住的嫉妒之qíng涌入我的心中,不经意间掀起了滔天巨làng。
“原来你还会法语和日语啊。”我yīn沉地笑了,“——但爱丽丝他们不懂,所以你必须给我学会英语jiāo流!”
“诶?怎么这样?”赵子路不qíng愿地大叫,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转身就跑。
我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扑上去死死地压住他,对上他那满是惊慌的眼睛温柔地笑了,“你想学也得学,不想学也要学!”
“啊!!放开我!!”
“做梦!”
最后,在bào力的镇压下,赵子路同志虽然不qíng愿,却也只能顶着鼻青脸肿的脑袋恹恹地跟着我学习英语。
我无比得意。
虽然从没有上讲台教过,但我可是有着超过一年的家教教龄,虽然手边没有教科书,但教起赵子路来却是没什么问题——他也不是个初学者,直到高中的英语课也是上过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于英语异常厌恶,到了大学就怎么都不肯继续学了。所以我要做的,只是让他的口语流畅起来而已。
为了这个目的,我平时就不跟赵子路说中文,一出口必定是英语。于是,每天就见赵子路苦着个脸,磕磕绊绊地跟我用英语对话。
几天练下来,他的口语有了十足的长进。
对此,我甚为得意。
另一件比较郁闷的事qíng就是关于我和赵子路的进化之路。
对于我自己的进化,我大致摸清了方向,所以平时尽量抓不同的小动物来吃,几次的进化之后,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比最像人的那次进化还要完整。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之后,我再拼命抓不同的小动物吃,也没有丝毫进化。
在连续三天没有任何变化后,我郁闷地差点吐血。
反观赵子路,他的进化之路虽然缓慢,却比我的好太多了。首先,他不像我一样有对新鲜的ròu的无限渴望,每天吃吃素也能活得好好的。其次,虽然他每次的进化都不明显,但基本上每一天都能有一定的进化,一开始还没什么,积累到某一天我才突然意识到,此时的他跟一开始的形象差了好远,那虬结的肌ròu已经被一层类似皮肤的组织给覆盖住了——当然,事实上,这样不完全的进化看起来更可怕。
我怒了,于是愈加疯狂的对树林里的生物进行惨无人道的追杀。我愤愤不平,为什么赵子路运气这么好,就好像有穿越大神罩着似的,我嫉妒,我深深嫉妒!
内心的不忿让我开始了无差别的猎杀。不管是玲珑的松树,还是乖巧的白兔,都被我一网打尽,甚至连不知名厚叶植物我都不错过。
在我走火入魔般大杀四方的第三天,我吞了一溜的蘑菇,正想休息一下,全身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一惊,几乎喜极而泣。
只是,这一次的痛楚似乎比以往的都还令人难以忍受,我忍不住在地上滚动起来,时不时地撞上几棵树gān以期转移注意力来个以痛止痛。
啊啊啊……为毛会这么痛啊!难道其实这次不是进化而是传说中的中毒?
我试图回想刚刚吃的蘑菇是不是很漂亮,但混沌的大脑中除了剧痛什么也不剩。
“林玲,你怎么了?”赵子路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一个柔软却qiáng壮的怀抱将我紧紧禁锢住。我以为我能挣开那怀抱,却发觉那两只手臂犹如铁臂一般,而且我还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所以我放弃了挣扎,死死忍耐着那令人崩溃的痛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能折磨死人的痛苦终于渐渐消失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全身上下都酸痛得不得了,连吸气这一动作都令我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这后遗症,还真是严重啊……不过,好歹被我给挺过来了!
“你没事吧?”赵子路还抱着我,见我终于安静下来,他关心地问道,“你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他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借机讽刺我,但我很快就败下阵来,他纯粹的眼睛里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恭喜你啊,林玲,你又进化了。”见我不说话,赵子路也不在意,咧嘴笑道。只不过接下来,他的视线似乎无意间往下滑了滑,眼睛立刻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微微瞪大,我可以感到连他抱着我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你……”我正想问他为什么如此反常,下一刻我自己就发现了一切的源头。
“啊!!”
我尖叫一声,猛地推开已经呆住的赵子路,几步窜到一棵相对巨大的树后,探出一个头来大骂道:“流氓!混蛋!色láng!”
赵子路此时才仿佛被我骂醒,他手足无措地挥挥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放屁!你刚刚眼睛都发直了!”对于赵子路的否认,我怒不可遏。在树后,我依然感到很不自在,jiāo叉了双手护住胸口。
——没错,这一次的进化大大超出我的预料,居然进化得更加像人形了!虽然对于能变作人形我很高兴,但我一点都不想在人前luǒ奔啊!
“我、我真的没看清楚。”赵子路愈加紧张地解释,似乎还想走近我。
我大惊,忙不迭地叫道:“别过来!”
之前,因为舔食者根本分不出雌雄的身体,即使在他面前什么都没穿,我也从不在意,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以这人类女xing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我绝对做不到淡定!
啊啊啊,为毛我会如此倒霉啊!!
“我、我先去摘、摘点水果!”赵子路结巴地说完,一跃而起,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他一走,我终于稍微冷静下来。
然后,变成人形的喜悦才一点点涌上心头。
我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身体,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看到了自己的变化。不再是之前我连多看一眼都嫌弃的luǒ。露肌ròu,此时全身已经包上了一层皮肤,不是赵子路那种透明可怕的,而是真真实实的人类皮肤。而且,原本没有的女xing第二xing征也冒了出来,随着我不稳的呼吸抖啊抖的。虽然……依然有一些瑕疵——比如,皮肤微微有些泛青,遍布了不怎么显眼的网状脉络,再比如说,我曾经的爪子,它现在依然是爪子……只不过变小了一点。那爪子跟手臂的接合处好像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乍一看就跟假肢似的。
脑袋怎么样我现在还感觉不到,别是依然是舔食者的脑袋吧?那可就真的惊悚了。
纠结了半天,反正暂时也看不到自己的脑袋,我gān脆不去管了。
因为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
知道现在我在哪里么?
——没错,我在阿克雷山。
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么?
——是的,luǒ。奔中。
自问自答的两个问题后,难题就摆在我的面前了:我没有衣服穿啊啊啊!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忍忍,反正被小动物们看去我也无所谓,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赵子路,是拥有廉耻之心的人类,还是个成年男滴!我怎么可能装作毫不在意啊!
正无语凝噎中,我忽然听到一丝动静。
很大的动静,好像是故意弄给我听似的。下一秒,这种想法被一个熟悉的声音证实了:“林玲,我做了件衣服,放在这里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脚步声再次响起,逐渐远离。
等到完全听不到了,我才走出藏身的大树,一眼望见了地上那苍翠yù滴的一团绿色不明物。
是用叶子和藤蔓穿起来的野人装。
全身冷飕飕的感觉让我来不及多想什么,迅速地穿上这套上只遮住胸部,下只盖住臀部的“衣服”,将用来固定的藤蔓死死地打了个结。稍微动了动,确定不会掉下来后,我才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好吧,赵子路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挺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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