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水太深,沈大人能够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乔叠嘉功不可没,沈大人对自己的发妻也很敬重,而且知道自己的妻子从来不是什么寻常的妇人,有什么烦恼之事也从来不满自己这个夫人,去年他被大水冲走的事qíng并不是意外,沈大人记得有人在背后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只是那日身后的人太多,沈大人不知道是谁推的自己,从自己侥幸获救之后,沈大人一直再查当日的事qíng,只是线索几乎全被消灭掉了,证据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过即便没有证据,沈大人也能猜得出来是谁。
江南水浑,但是派系也就那么几个,看自己不顺眼的更少了。
听到乔叠嘉的话,笑道:“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乔叠嘉也笑道:“那就好,到时候,妾身定要回复他们一场大礼。”
乔叠嘉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好说话的人,实际上,乔家几乎没有什么好说话的人,就是乔老爷也是睚眦必报的人,只不过现在老了,修身养xing了,也只有乔叠锦才会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说起来,乔家最好说话的人恐怕也就是乔叠锦了,在乔叠嘉看来,乔叠锦就是一个面团一样的人物,遇到稍微有点手段的人,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乔叠嘉又想起,绿意说,长乐宫现在包括总管都是皇上派过来的人,嘴角又是一抽,这样吧自己完全jiāo到别人手里的事qíng估计也只有乔叠锦这个笨蛋做的出来。
偏偏还是没有什么的样子。
乔叠嘉一想起来,就有种吐血三升的感觉,不过·····
乔叠嘉觉得好像知道自己妹妹没有半点长进反而更加不知世事的原因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好像是保护着贵妃,也可以说是监视,只是这样的另一种意思可以理解为把她隔绝了起来。
什么事qíng都不用cao心,什么事qíng也用不着她来管,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烦心事,没有危机感,凭着她妹妹那种迟钝感,估计一辈子都长进不得。
在乔叠嘉看来,人都是磨练出来的,乔叠锦那个样子就是被乔夫人养的太过了,进了宫,经历点事,不用她心xing大变,但是最起码长点心眼总好吧。
只是····
乔叠嘉又叹了一口气,有了这样一个妹妹,就像多了一个闺女一样。
沈大人看她叹气,有些奇怪,她这个夫人就算qiáng盗兵临城下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这几日叹气的次数好像格外的多,就问道:“夫人,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叹起气来了?”
乔叠嘉打起jīng神道:“我在想贵妃娘娘的事qíng,听绿意说梅子的事qíng,就想咱们家不是还有一罐来着,找个日子,我再进宫递一次牌子,把那罐青梅给娘娘送过去。”
不但是小姨子,还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沈大人不好多言,符合了几句,就又说起来江南的事qíng,沈大人想要向皇上投诚,成为皇上的亲信,总要拿出来点功绩来,能够把江南的一些人拉下马,也算是是件功绩了。
小半个月过去之后,乔叠嘉果然把那罐青梅送进了长乐宫,乔叠锦看着小碟里摆放整齐的几个梅子,好奇的伸出手指,尝试xing的放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弥漫在唇齿之间,她觉得牙齿好像都要酸掉了,只是却不舍得把嘴里的梅子吐出来。
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齐安之见了这样绝对是破天荒的表qíng,没忍住,笑了出来,道:“贵妃这是怎么了?”
瞧见了小碟子里青梅,再想到沈夫人今天进宫来着,就了然了,乔叠锦含着等那股酸劲过去了之后才道:“酸。”
齐安之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又是忍不住想要,然后看着她又拿起来一颗放在嘴里,慢慢的开始品尝,齐安之好奇的紧,看她这样子,不像是不好吃的样子,看着白净的碟子里好有好几颗,思忖了下,也拿起来一颗,犹豫了下,放进了嘴里。
然后····
然后酸的觉得他的后槽牙都要被酸掉了,眼角立刻分泌出了生理xing的泪水,他几乎是立刻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于失礼,只能皱着一张脸囫囵的把梅子吞了进去。
好在梅子是去了核的,齐安之吞了进去之后,只觉得那种酸的要死的感觉还停留在嘴里,忍不住捂着嘴对高升道:“茶!”
等灌了两杯水,齐安之才觉得嘴里的感觉好了点,抬起头,正好看到乔叠锦慢条斯理的拿起了第三颗,正往自己嘴里放,梅子是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摘下来的,经过处理,但是还是那种青青的样子,乔叠锦拿起的动作也很好看,齐安之却没有心qíng欣赏了,不可思议的道:“这么酸的东西贵妃怎么吃的下?”
齐安之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不成熟的样子了,高升看着齐安之的表qíng,也忍不住的想笑,齐安之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忙咳了一声,道:“贵妃爱吃酸?”怎么也没有发现呢。
乔叠锦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绿意瞧了眼乔叠锦,笑着对齐安之道:“怀了孕的人口味总会奇怪些的,娘娘喜欢酸的,不算是奇怪。”
齐安之以前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妃嫔就算真的嗜好酸辣,在皇上面前也表现的不能太过,尤其是后宫之中,有几个妃嫔能够陪着皇上用膳呢?
皇后娘娘怀孕的那一会口味也有些变化,齐安之也会陪着皇后用餐,只是皇后一向是贤惠,只要有齐安之,桌子上的摆的膳食绝对是齐安之的喜好。
齐安之这次以身试法,代价惨痛,看着小碟子几颗剩下的梅子都有些如临大敌,看乔叠锦吃的津津有味,只觉得难以理解,这样一想,只觉得嘴里又开始泛酸,忙移开视线。
心想,怀孕的人果然不能轻易理解。
乔叠锦一口气吃了四颗,然后意犹未尽的道:“不吃了。”
齐安之看着绿意把碟子端走,又忍不住的道:“怎么不想吃了?”
乔叠锦:“总共就一小罐,总要省着点吃才好。”
齐安之:“·····”
齐安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皇帝,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妃嫔连一小罐梅子都省着吃。
齐安之道:“贵妃想吃,朕让人再寻着点。”
他做不过唐玄宗为了杨贵妃千里送荔枝的事qíng来,但是找上一些不值钱的梅子他总是做得到的。
乔叠锦想了想,提条件道:“要再酸一些。”
齐安之眼角一抽,顿了下,道:“好。”
*
时间已经不紧不慢的迈入了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每天早晨起来,外面就带着长长的冰棱。
在外面稍微待一会儿就能感觉自己好像从里到外的全被冻僵了一样。
今年的冬天姗姗来迟,但是好像带着储蓄已久的冷气,一瞬间就把世界代入了冬季,树的叶子已经快落光了。
乔叠锦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她怀孕之后疲懒了多了,到了冬季,就更加的疲懒了,躺倒chuáng上几乎都不想动弹了,现在怀孕三个月了,肚子还是平坦的很,乔叠锦摸着肚子,偶尔还是有种会做梦的感觉。
绿意等人也习惯了,乔叠锦几乎要腻在软榻上样子,屋里燃着地龙,热烘烘的,把外面所有的寒意都抵挡住了,在屋里有种还是chūn夏的感觉。
乔叠锦翻了个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手上的一本话本给扔到一边去了,她今天起的晚,现在又觉得困了,乔叠锦苦恼的看了下肚子。
这个孩子好像在以这种方式提醒她,我来了,你不是在做梦。
绿意小心的把狐裘给乔叠锦盖上,道:“娘娘累的慌儿,就歇着些,不要累到了。”
乔叠锦笑道:“哪里累的着。”
想了想道:“前几日,本宫听着宫门前吵闹的很,怎么回事?”
绿意迟疑了下,乔叠锦眯着眼睛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qíng么?”
绿意怕她多想,就忙道:“不是,是端木贵人前几天去了。”她就是怕晦气的很,才不yù对主子说。
乔叠锦最近记忆力好像在衰退一样,她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端木贵人好像就是那日来长乐宫找她的那个妃嫔,怎么好端端的去了?
乔叠锦:“怎么好端端的去了?”
绿意道:“从上个月开始,端木贵人就一直病着呢,太医都说不好了,就一直拖着,到了这个月,没有熬过去,就去了,说是水土不服,想来是南疆呆惯了,来了京城不习惯吧。”
绿意听说这位端木贵人的家里人在南疆的战争中几乎全都折了去了,现在她也去了,也算是跟她家里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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