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江南办事能力不错的唐元自然就在齐安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接着思念母亲的名义,回一趟江南老家,谁也说不出错来。
齐安之的意思很明显,唐元也很上道,道:“微臣确实这样想的,母亲一人孀居在家,微车身为人子,自当把母亲接到京城里,侍奉左右。”
其实唐元早就有这种意思,家里的院子现在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多少人了,自从他父亲死后,族长的位置就已经由他叔父接替了,他父亲原本就只有一个通房,和母亲恩爱的很,父亲死后,那个通房也病逝了,家里只剩了他母亲一个了。
唐元在京城定下来之后就想着把母亲接出来,院子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她又是个心思重的,家里倒是是她和父亲的回忆,唐元就怕她母亲终日看着那些东西,再生出病来了,来了京城更好,现在他没有娶妻,就当是帮他打理后宅也好,只是他母亲固执的很,死死的守在那座老宅里怎么都不愿意上京,唐元想着,衬着这次回家,再劝说下母亲好了。
前几天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是他母亲又病了,人也消瘦的很了,唐元怎么都不愿意再承受一次丧亲之痛了。
等唐元走了之后,齐安之的笑意满满隐了下去,看着那份整整齐齐重新放在案上的折子露出一丝冷笑。
齐安之坐了会,然后又道:“去把沈大人叫过来,朕有话问他。”
沈大人这分折子从齐安之还没有出征之前就开始准备,证据充分的很,只是齐安之不打算就这样去拿人,他看江南总督早就不顺眼的很了,只是他知道像江南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在江南盘踞已久,蛇打七寸,一击不死,必留后患,齐安之恨不得把江南总督通通的抄家,但是他却生生的安奈了心思。
像江南总督这样大的官员,处理的时候必定是惊动全国内的大案件,他在下定决心斩糙除根之前必定要做好后续的准备。
齐安之倒是很想把江南一下子全都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惜这样的事qíng只能是想想,江南的复杂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而且各种派系林立,齐安之能够借此机会出去江南总督,却不能让把其他人全都换上自己的人。
最后就是位置全都空出来,但是也找不到jiāo替的人。
想到这里,齐安之整个人qíng绪又有些不好了,无人可用确实很伤脑子的事qíng。
等齐安之回了长乐宫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怎么才能培养出更多的心腹,这个心腹不但必须衷心,必须能力很qiáng,必须对某件事守口如瓶,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年龄必须到能够让齐安之重要的地步。
齐安之有心培养年轻人,但是不是谁都能像谢宁和唐元一样的妖孽,刚入官场的年轻人,jīng力是够了,显然历练还是远远不够的,努力做事沉稳办事可靠,也是和那些历练了好久的老油条是有差距的。
齐安之还做不到不要脸的提拔这些毛躁的年轻人,就是要朕重用你,你也要表示出相应的能力不是,齐安之是为了稳固自己手上的全力,进行新一代的权力jiāo接,但是还没有白痴到急切到让拼着朝堂不稳就开始夺权。
乔叠锦正在为刚刚命名成功的三公主哼唱着江南小调,齐安之进去了好一会儿,乔叠锦也没有注意到,齐安之在乔叠锦身后站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本来急切的心qíng好了些了。
事qíng总是要慢慢来的,他现在做的已经很好了,他看中的人已经在慢慢的接替重要的位置,一点一点的蚕食老臣手中的权利,能够在短期之内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只要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朝堂上那些碍眼的人总会下去的。
想到这里,齐安之总算高兴起来,yīn暗点的想法,就是朕还年轻,耗也能耗死你们。
乔叠锦抱着三公主转了一个身,正好看到一脸笑容的齐安之,愣了下,就抱着三公主道:“这是你父皇。”
齐安之也凑近了些,道:“臻臻会说话了?”
乔叠锦道:“哪里能啊,先念叨着些呗。”
三公主白白胖胖的,还没有到能够记事的年纪,看到齐安之凑上来,小手一挥,不耐烦的接着看向乔叠锦。
乔叠锦qíng不自禁的笑了下,现在已经是盛夏了,天气的热的很,乔叠锦的冰块足够了,但是顾忌着三公主,不敢放太多的冰块,好在乔叠锦身体常年偏凉,倒还好在,穿的衣裳轻薄了些,身上熏了薄荷香,闻起来倒是清慡的很。
倒是苦了齐安之,他大热天都穿的龙袍,就是轻薄些的,也很闷,他的扣子又系的板板整整的,让人看着就热的慌,从承乾宫到长乐宫这段路不算太长,但是禁不住外面的大太阳,齐安之站了会儿,就觉得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勤快了,只能让高升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去。
等齐安之好歹把自己弄的清慡了些,就做到了一旁的榻子上,上面是铺着席子,凉茵茵的,倒是让他舒服了些,又拿过刚刚放上的冰镇的酸梅汤,喝了一杯之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乔叠锦抱了三公主好一会儿,这会子也累了,抱着三公主也过来坐坐,只是她刚刚一走路,齐安之就感觉出不一样了。
乔叠锦一开始只是转了一个身,幅度不是很大,齐安之那会子也热的很,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当,现在仔细听了下,就察觉到乔叠锦脚下随着她的步子发出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很有韵律,也很好听,但是这种声音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应该穿着薄地绣鞋的乔叠锦身上吧。
齐安之怀疑的看着乔叠锦的脚下,只是乔叠锦的裙子穿的很长,把整个脚都拢在了里面,就是后面不是那种拖的长长的裙裾的,也不会让人看到她的鞋是什么样式的,况且她的步子很小,裙子的摆动的幅度都不大,只看到裙裾底下的绣着的缠绕的莲花随着她的步子次第的绽放,美丽妖娆。
乔叠锦没注意到齐安之的视线,等她小心的做到软榻上之后,让绿意抱走了三公主,才松了一口气,也拿起了一个杯子,只是她没有倒那壶还冰凉的很的酸梅汤,端起了一旁的另一个白瓷的茶壶,从里面倒出来还是温热的白水,放到嘴边小口的啜饮。
只是她做上软榻之后,裙子自然往上了一截,露出了一截风光,齐安之往下撇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双木屐。
乔叠锦的脚生的好,脚趾圆润,脚踝jīng致,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泛着珍珠般的光芒,常年没有见过阳光,脚白皙的像是一个jīng致的艺术品,尤其是脚下的木屐颜色很深,更是衬着乔叠锦的脚白皙的没有任何的瑕疵。
齐安之觉得自己好像都听到了喉结滚动的声音。
在古代,男人对女人的脚总是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偏好,对女人的脚也是迷恋的很,对古代男人看来,女人的脚是一个女人最为隐秘的部位之一,不能被除了丈夫以外的人看,而且在chuáng榻之间看到妻子的脚,能够让朕丈夫□□高涨,在一个男人面前褪去罗袜,只余赤。luǒ的脚掌,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某种隐秘而露骨的暗示。
尽管乔叠锦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脚尖,齐安之却有些láng狈的转了头,喉咙gān涩的要死,又往杯子里续了一杯酸梅汤,往嘴里送过去,乔叠锦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看着齐安之短短的一会儿就喝了三杯水了,就蹙着眉道:“喝的这么急,不但不能解渴,而且对身体不好。”
这样的急切的样子,只会让感官好受一些,却不能补充失去的水分,只会更快的转化为排泄物。
齐安之听了乔叠锦的话,灌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咳了一声,道:“贵妃今天怎么想起来穿木屐了?”
扭头看了下周围的人,室内都是宫女,除了高升一个太监都没有,乔叠锦不待见太监,平日里基本都是宫女伺候着,太监好像也知道这位主子有些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会上前讨嫌。
---------单纯的讨厌一个人,还可以努力下,让主子转变下态度,只是看着她完全不待见某一种人,他们又完全没有办法转换xing别,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角落里。
齐安之倒是满意了些,高升最为乖觉,再一察觉到不对劲的实话,就老老实实的接着研究地上地板的花纹去了。
乔叠锦仰头把最后的水喝了下去,放到一边,才道:“前几年做的,前几天想起来了,就拿出来了。”
乔叠锦倒也知道这里是不能随随便便光着脚乱走的,只是长乐宫也没有多少人,她穿的裙子也够长,她穿什么很少人能看出来--------
只要不听到木屐哒哒的声音。
乔叠锦一度喜欢上这种声音,她是住在乔家老宅里的,那里的建筑物都古老的,长长的回廊贯穿了很多的院落,地板都不知道铺了多长时间,穿着木屐慢慢走过仿佛看不到头的回廊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超脱感,脚下仿佛踩过了一寸寸的历史,周围全是寂静,只有这种沉闷又清脆的声音,让人整颗心都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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