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她是怪物吗?!她是怪物吧!
人们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直楞楞地望向那个表qíng欠奉的怪物丫头,然而箭神的死忠粉们却仍在此时保持着清醒——或者说是对箭神忠诚的信任,高叫着再看箭神的三支箭。
第一箭——竟然也落空了?!
第二箭!快看第二箭!第二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第二箭——还是落空了?!
箭神粉们手都抖了,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拿出第三箭,放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每个人都盯着这箭尖用力地看,拼命地看,直到看清楚这根针一般的箭尖上豁然钉着芝麻大小的两样物事,再定睛细看,见一是女子耳饰上用以串起饰物的细银链上其中的一环,一是huáng乎乎不知什么东西的细小的一颗。
众人急忙抬头往燕七身上找,见她周身上下,带着huáng颜色的东西只有头上那几朵绢制的腊梅花,有人眼尖,发现那腊梅花花芯儿处的花蕊,与这箭尖上的小huáng颗粒是一模一样!
那么前面这小银链环是从哪里来的呢?众人惊愣地四下寻找,终于有人想起什么似的冲到还像一具行尸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闵红薇身边,往她耳上一瞧,兴奋大叫起来,声音都因激动而走了腔调:“是闵三小姐的耳坠链子——是闵三小姐的!”
——箭神的箭,先穿过了闵三小姐的耳坠链子,而后又钉中了燕七小姐头上的绢花花蕊!
——孰胜孰负,一眼分明!
“轰——”冰面上炸了锅,用“神乎其技”这四个字已经无法形容这样的箭法,人们癫狂了,不仅为着箭神的箭技,这个燕家七小姐所表现出的箭法业已堪称神级!
在人们狂热地议论与回味着刚才的那场对决时,涂弥已经重新披上了自己的大氅,偏脸瞟了燕七一眼,唇角勾起来,探下肩,把话轻轻送进她的耳里:“我心软了,许你过完年再离京,跟你的‘家人’好好享受一个团圆年吧,飞鸟。”说罢笑着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提声道了一句,“哦,对了,”这一声众人竟都听见了,连忙静下来恭聆他们的神的言语,“这位燕七小姐可不是什么鬼狐附身,”顿了一顿,向着燕七戏谑一笑,“她是我的小师妹。”言毕再不作停留,在一群被这重磅新闻震得目瞪口呆的人丛中扬长而去。
——箭神的——小师妹——卧槽——信息量太大——让我们缓缓……
燕七将弓给了闵家下人,也未再多留,叫着朋友们一起离了此处。
冰上众人缓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见两位主角都已不在,这才想起第三位主角闵红薇来,大家急于采访一下这位当事人亲身参与这一世纪之战时的心qíng,却发现这位已经僵了傻了呆滞了,行动不能自理了,忙叫闵家下人过来搀上她,谁知才一碰她,这闵红薇就浑身上下哆嗦抽搐起来,脚下隐隐传来沥沥的声音,众人低头一瞧,见这位的裙子下面正缓缓地淌出一汪还冒着热气的液体来……
这位这是……活生生的吓尿了……
在场众人,有男有女,各个等级,各个圈子,各个书院,各个部门,集体见证了闵红薇这丢人的一幕,当众吓到尿,这样的尴尬事不比别的,这让人难免不联想不脑补她衣服里头的画面,这一回她丢人丢大发了,事qíng的尴尬程度已经让她无法在数年内再面对这些人,她完了,她毁了,她除了从此闭门不出直到全京城都忘了她这一号人的存在之外,就只有远嫁他乡这一条路可走了。
嫁到远远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远离朋友亲人,远离京都繁华,孤单一人,生老异乡。
这就是她的归宿。
不作不死。
第279章救饥一腔温柔意,一颗父母心。
燕七和自己的朋友们离开冰湖,不紧不慢地继续去逛园子,路过那伙正欣赏园内冰雕的大人,还跟燕子恪和乔乐梓打了个招呼,“别贪玩啊,戴手套了吗?”燕七和燕子恪道。
燕子恪从袖子里伸出手,见戴着一副鹿皮手套,这东西从燕七这儿传出来告诉给了府里针线房,如今燕府所有人出外都戴这个。
“这包手的东西倒有几分意思。”乔乐梓捏着下巴直瞅燕子恪的手。
“乔大人喜欢的话我们送你一副啊!”武玥转着眼珠道。
“这个……”乔乐梓看向自己的手,再看两眼燕子恪的手,不由悲从中来:麻蛋!老天何其不公啊!给老子整一瞧乐子脸就算了,连手都舍不得给双能看的!你瞧人蛇jīng病,手好看怎么着都好,再看看自己的手,短胖短胖的,戴上这玩意儿的话那还不成了熊掌!“咳,我就算了……”乔乐梓悲愤地道,“我手一年四季常热,倒用不着那个……”
“一年四季手常热,说明乔大人是个热心人儿呢,手心可是连着心的呢!”武玥大声道。
“哈哈!”乔乐梓高兴了,这孩子今儿怎么这么会说话。
“确乎如此,”燕子恪忽在旁边道,“雪天能取暖,雨夜可烘被。”
“安全可靠,好用便携。”燕七道。
乔乐梓:“……”老子是人ròu炭炉吗?!
“乔大人你要是没事gān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儿啊?”武玥盛qíng邀请。
乔乐梓:“……”啥叫没事gān!老子长得像游手好闲的闲汉吗?!和你们几个丫头片子huáng毛小子一起玩什么!过家家吗?!
才要拒绝,却听得旁边的蛇jīng病又说话了:“玩儿什么呢?”
武玥知道燕子恪和自个儿是一伙的,闻言更加积极了:“什么都行啊!跟熟人好友在一起,玩儿什么不都是很开心?”
“说得多好。”燕七道。
“乔大人喜欢玩儿什么呀?”武玥问。
“投壶?”燕子恪道。
乔乐梓:“……”哪壶不开提哪壶信不信打死你啊!
提起投壶就难免不想起陆经纬来,想起陆经纬就不由望向他家那位可怜的小姑娘,见姓陆的丫头文文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笑吟吟地,不像虎里虎气的武家丫头,也不像不可描述的燕家丫头,手里抱着个小手炉,特别家常特别安逸地充当着小团伙里的柔化剂,从不冒头搏关注,也不内向到无趣,一缕涓涓的小溪流般,只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了陆经纬那傻缺爹。
乔乐梓每每看见陆藕就想惋惜得叹气。
“不如玩儿跑冰吧!”武家丫头打断他的神思,手指着不远处由那冰湖延伸出来的一条宽宽的河道,这河道是绕园而修,曲折蜿蜒地深入园景之中。此刻河道上正有着十来个人在那里跑冰,脚上穿的是闵家提供的溜冰齿。
乔乐梓向着那厢看了一眼,立刻转开头假装没听见,特么平时走在被冻过的路面上还直想摔跤呢,还跑上去滑?!头重脚轻的人你伤不起好嘛!
“乔大人,走吧走吧!一起玩儿啊!成天坐衙胳膊腿都皱了吧!再不活动活动可就老了啊!”武玥道。
“……”乔乐梓大头上小青筋直蹦,“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小孩子去玩就好了,去吧去吧,不用再过来啦。”熊孩子们赶紧退散!
“您放心我们三个往那边去啊?”燕七问他。
乔乐梓一愣:“怎么不放心?”
燕七没说话,只眨了眨眼。
——咦?!乔乐梓一惊,这丫头的意思……莫非她也早察觉了,只要她们仨出现在哪儿,哪儿就十有八九出命案?……虽说并不是次次如此吧,但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瘆人,原以为就他自己窥破了天机,没想到这个丫头竟也……这种了解命运安排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浑身发麻啊!你想啊,全天下就他和她俩人知道这事,多毛骨悚然啊!
“对啊,乔大人你怎么能放心我们仨去啊!万一再有那种事出现怎么办,您得过去帮我们镇着啊!”武玥在旁边接话。
乔乐梓:“……”……一点也不毛骨悚然了。
“我是大人了,不适合再玩这些。”乔乐梓使劲推辞。
“这本来就是大人们玩的游戏呀!”武玥指着那厢,“您看啊,牛都尉马总兵朱参将杨佥事都在那儿玩呢!”
——那特么都是武将啊武将!老子能跟他们比吗!能吗!能吗!
乔乐梓:“咳,我去个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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