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锦绣华年_灵犀阁主【完结+番外】(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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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好啦,你该看看大伯醉成什么样子,不是我拽着就直接上天了。”燕七揉着太阳xué,昨晚大概是两世以来酒喝得最多的一次,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只是觉得应该陪那位先生醉一回。

  燕九少爷未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他的姐姐其实一直都很敏感。

  “没什么,”燕九少爷道,“听说昨天那件幕后指导杀人案有了新的突破?”

  “是啊。”燕七便将事qíng经过说了一遍,不成想却是将燕九少爷听得眉头皱了起来。

  “去野岛,发现河灯,通过河灯上留下的讯息去寻找制灯人——这样的套路难道不与当年三友替人如愿的套路如出一辙么?”燕九少爷目光澈冽,某一瞬间让燕七觉得他像足了犀利起来的燕子恪。

  “也许只是凑巧别人也走了类似的套路,”燕七道,“要知道这世上并不只有大伯他们会玩儿。”

  “我却不认为事qíng能巧到这个地步,”燕九少爷道,“套路相似,害人者或被害者皆是官家,亦或官家亲眷,再或与官家有关之人,由此看来幕后指导者是在有选择xing地挑取河灯上的讯息。而为何要选择官家圈子?官圈与平民圈有何不同?都是指导杀人,难道还分贫富贵贱?”

  “这么说来,我倒有个想法,”燕七道,“指导者的许多杀人手法都借助了场地和特殊道具,这一点官圈中的人更容易实现。”

  “你这个说法虽也有些道理,但并不绝对,”燕九少爷眼底飞快地滑过一丝赞许,“根据幕后指导者的特点来看,他的指导方法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的,因而如果他不分身份选择了平民,那么也一定会有平民适用的杀人方法。”

  “有道理,”燕七点头,想了想,道,“其实如果案子是涉及官圈,对于幕后指导者来说才更危险吧,被官家知道幕后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那么被动用来缉捕他的力量会非常庞大,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个体可以qiáng大到足以对抗一个政府,可这个人却丝毫不在乎这一点,依然乐此不疲地从官家圈子里挑选下手的对象,由此点来看,我觉得他之所以这么选择,是一定有他十分明确的目的的。”

  燕九少爷听罢这话,忽而扬着眉头笑了起来,将手一伸,覆在了燕七的额头上,掌心带着温热,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没这么暖了:“怎么,今日出门竟是带了三钱脑子的么?”

  “别闹啊,至少带了半斤。”燕七去捉他的手,被他嫌弃地躲开了。

  “用半斤脑子想明白这么一点事qíng,很难想象你若想把智商提升上线需要在脖子上架多大一坨脑子。”燕九少爷揣起手冷漠脸地望向窗外。

  “求放过,”燕七举手,“我可是宿醉之人。”

  燕九少爷慢慢白她一眼,良久方道:“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按此套路来看,我认为幕后指导者非三友之一莫属,然而玄昊最不可能,大伯更不必说,可能的只有大伯口中惊才绝艳的流徵——步星河。但如果是在三天之前,我也许会怀疑到步星河的头上,而现在,我却没有那么的确定了。”

  “那么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燕七问。

  燕九少爷垂了眸子一阵沉默,这一次时间更久,而燕七却是十足耐心地等着他,见他抬起眸子,只淡淡地道:“记得么,李嬷嬷说过步家惨遭灭门,带兵的人是毫无前兆突然闯入步府的,这种qíng况下,步星河能逃生的机率有多高?再想想书院后山的三友dòng,步星河留下的那首诗——那首诗,究竟是写在步家遭灭门之前还是之后?若是之前,他已知自己遭叛,为何不逃?为何不提前做准备?若是之后,他又是如何从灭门行动中逃出来的?既然逃了出来,为何还要冒死去三友dòng留下这诗?以大伯的头脑,流徵未死,他如何会不知?他如何会不查?他如何会查不到?退一步说,即便流徵智计不在大伯之下,大伯明知他尚未死,却无法查出他身处之地,那也就不必这么多年来为着好友的早逝而伤怀至斯——他没必要做这样的戏,所以就大伯之表现来看,我也有个推测。”

  说至此处,燕九少爷顿了一顿,望住燕七,沉着声道:“步星河,确已死了。幕后指导者,是一个熟悉他、继承了他之才华,并且——心怀报复的人。他意yù通过酷似步星河特点和特长的行事,对大伯,进行jīng神上的折磨。”

  燕子恪是刑部官员,一切特案要案都会由他经手。

  一个酷似步星河的幕后杀人策划,专挑官圈中人下手,这样的案子才会引起刑部的重视,才会jiāo到燕子恪的手中,燕子恪如此聪明,如何会看不出这样的杀人手法设计、这样诡巧奇思的风格与步星河有多相似?

  可步星河已经死了,燕子恪比谁都清楚。所以这样的杀人案每发生一起,都在提醒着他不要忘了步星河,都在加深着他心中的那道伤痕,都在冷酷地向他传递着一个信息——步星河的yīn魂就在这里,他就在这里牢牢地盯着你,你永远无法忘掉自己曾做过的一切,你永远无法抹煞你亲手铸就的事实——

  你,燕子恪,曾经亲自带了先皇的亲兵闯入步府,屠了你好友步星河的满门!

  第434章协力燕九少爷的成长。

  “我想再去三友dòng看一看。”燕七这么说。

  于是中午的时候燕九少爷也留在了书院用饭,一进知味斋就瞅见他不争气的姐被元昶那货用好菜好饭给包养住了,吃得一张白脸蛋子上都浮着红晕。

  这是吃得(děi)了。

  “为何又要去三友dòng?”吃过饭,元昶跟在姐弟俩身后一起往后山去。

  “事qíng有点复杂。”燕七道。

  元昶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就也不再多问,只管跟着,到了那三友dòng的dòng口,见被石头严严实实地封着,然而还是被元昶看出了蛛丝马迹来:“这地方自上次我们走后又有人来过!”

  “你说得没错,”燕七指了指燕九少爷,“小九后来又进来过一次。”

  燕九少爷是为了对比流徵的笔迹又进来过一回。

  “你们姐弟俩在这里dòng里进进出出是想做什么?”元昶一边把封dòng的石头扒拉下来一边瞪着身边的神秘姐弟。

  “事qíng相当复杂。”燕七道。

  这么一下就从“有点”升级到“相当”了。

  元昶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把dòng口清理出来之后向着燕七一伸手:“里面黑,我拉着你,别碰着。”

  “我找茶房要了生炉子的火折子。”燕七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给他看。

  “那你拉着我,火折子光太小,我怕我看不清路。”元昶神色自若地道。

  “呵呵,”燕九少爷皮笑ròu不笑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那块大石后面,我放了火把。”

  元昶:“……”

  举了火把进dòng,那三块人形的大石仍然比肩连袂地静静立着,身后便是那面刻着流徵留诗的dòng壁,“‘鸿图未展义先断,可笑当时少年心。自此吾入huáng泉去,只愿来世不逢君。解劝有缘后来者,莫使冰心投暗襟。世间最毒权生yù,多少豪杰误到今。’”燕九少爷举着火把沉吟,“这首诗的下面还有字,但却被人毁了,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为何不毁掉整首诗呢?根据前面的结义词,任何人看到这首诗应该都会想到这其中的故事,更何况大伯字清商,就算不知道的人稍加打听也能打听的到。”

  “也许毁掉字迹的人认为不会再有人能发现这个三友dòng吧,”燕七指了指旁边碎石堆成的dòng壁,上面有着火药残留过的痕迹,“这里应该才是三友dòng真正的dòng口,有人把dòng口炸塌了,以为可以就此将这个dòng尘封,所以也就没有再费劲将整首诗都毁掉,这个人只是没有想到,通往三友dòng还有另一个途径,就是我们进来的这条路。”

  “不,你错了,”燕九少爷道,“别忘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发现三友dòng的,是根据酉初亭的九宫格提示找到的后山的入口,已知这些提示是大伯曾经设下的,如果毁掉此诗并炸毁真正dòng口的人是他,那么他为什么不同时毁掉这些提示?就算不是他封的dòng口,那么在这dòng口被炸毁后,他一样也该毁掉酉初亭的提示才对,为何就任由这些提示摆在那里,难道就不怕有人进得这dòng,从而翻出那段往事?”

  “呃,也许大伯认为不会有人有这样的智商能够解开他的提示呢。”燕七摊摊手,“所以索xing就这么扔在那儿,爱谁谁。”

  燕九少爷兀自沉思,未待搭言,却听得元昶道:“你们在追查三友的事?既然这其中有你们大伯,为何不直接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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