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挑眉:这是在封他的口吗?
公主自和秦景甜蜜,小郡主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制定针对季章的计划。她倒是考虑过和季章发生点什么,不过一试探季章的口风,小郡主就烦恼得抓头发。
小郡主跟季章讲自己看的各种才子佳人的话本,专挑小姐侍卫那种类型的。
她从韩硕口里得到季章的回话,“季大哥让我不要给郡主挑那种不学好的杂书,说会移人心志,还说我再敢帮郡主买这样的书,他就向王妃建议调走我。”
韩硕颇为心酸,苦着脸求小郡主,“那话本是郡主您自己从公主那里顺来的,和属下无关啊。郡主您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属下的仕途还得靠您呢。”
小郡主白他一眼,又跑去给季章写信了。中心思想是,我在想办法跟霍青一拍两散,再找郡马的事,作为我最信任的人,你对我有什么建议么?
季章建议她多等两年。
小郡主快把字从纸上抠下来:多等两年是什么意思?
她催啊催,qiáng迫一次又一次,季侍卫才委婉道,“郡主还小,听王爷王妃的安排便好。”
晴天霹雳,当头炸下来!
季章说她还小!
他说她是个小孩子!
他嫌弃她长不大!
小郡主恍恍惚惚,觉得向季章求爱的路好是遥远:原来在季章心中,她还是一个小妹妹。
这这这怎么行!
她已经长大了,她该懂的都懂了,她前凸后翘身材极好……季章居然看不到!
必须扭转季章对她的既定印象!
小郡主狠狠记下这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又去套季章的话。问他想不想娶妻,有没有什么心爱之人。小郡主伸着脖子等着两天后,认命地接受季章不理她的现实。
于是她又问他,如果她爱上一个侍卫该怎么办?
小郡主没想到季章的反应那么大!
她还等着他的信呢,季章表示要见她。小郡主万分雀跃,将自己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出门的时候,全身上下光亮华美,闪瞎人眼。
小郡主要惊艳季章一番。
季章却没注意郡主的jīng心装扮,他满心焦虑,思索着该怎么让郡主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当他收到郡主的话时,真是大脑空白,天崩地裂,山河崩塌。
怒火升起,第一个想法就是,谁这样大胆,敢勾引郡主?!
若他知道,决不轻饶!
他把郡主身边的侍卫全都过滤一番,因为自己不在郡主身边,而深为无力。他心里将韩硕问候了无数遍,自己做郡主贴身侍卫的时候,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过;韩硕一调过去,郡主chūn心萌动就算了,居然和自己的侍卫看对眼了!
这怎么行!
季章又气又急,又深恨自己眼下状况。他若是在府上,若是在郡主身边……可他到底不在。
他又想跟郡主谈,要压下自己心里的烦躁,了解郡主的想法,努力说服她,将她一点点掰回去。
季章又想了几遍,稍微镇定了些:问题应该不大,郡主一向和他亲密,什么都跟他分享。她应该是一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倾向,就向自己倾诉了。自己一定来得及挽回郡主……
“郡主,王妃派给你的侍卫,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他们各有心思,你不能听人一面之词就相信他们的话。他们……”
刘郁静闷闷不乐地听季章教育了她一下午,唯一的幸运,大概是能见到季章?
她不高兴道,“你是说不会有人喜欢我啊?喜欢我的全都是利用我的?”
季章顿了顿,他真有心给郡主造成这样的错误认知。没有他在郡主身边,他总担心郡主被骗。他心里沉沉,想着霍青……那时他也跟郡主说过霍青不可靠,郡主照样忽视。
季章没回答,小姑娘也不奢望他这个回答。
她好奇地看着季章,“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侍卫,你怎么办啊?”
季章沉着脸,“是哪个人?这样的人心思不正,就该杖杀,万不能留人。郡主告诉属下,属下一定……”
“是我喜欢他,不是他喜欢我啊。”小姑娘叫起来。
“那一定是那个侍卫不守本分,勾着郡主学坏!”季章下结论,又安慰小郡主,“这不是郡主你的错,是那个人不好……”
“你才不好呢!”小郡主气得跳起,反应过来后又急声,“不对你很好!是是……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啊!”
她气得抱胸,扭头不想看季章。季章好言哄她,等郡主消气后,还试图从郡主口里探听是谁。小郡主看季章冷厉的神qíng,好像知道是谁后,那个人就别想活了。
小郡主举例子,“你看秦景和我大姊就很好啊。”
“……”提起秦景和公主那对,季章就牙疼。他表qíng变得古怪,大概心里瞧不上这种不合规矩的,又不好说出来。
小郡主败给他了,此路不通,她明白了。若她真的跟季章说爱上他,他说不定为了让她学好,会一头撞死在她面前,以明志。
公主还建议她睡了季章呢,说不得季章脑子一根筋,察觉自己亵渎郡主后,直接就抹脖子了。
那就是催命符嘛!
小郡主忧伤:为什么季章不像秦侍卫那样好说话呢?
她总觉得秦景为人太淡,跟谁都不深jiāo,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现在却觉得这种xing格真好!因为比较淡漠,心里对条条规矩并不太在意,所以就很好勾搭。像季章这种……郡主决定回去继续做计划。
到她走的时候,季章还在试图从郡主口中知道那个大胆的侍卫是谁。
小郡主只能承认没有这个人,她就是随口说说,季章这才半信半疑。
在小郡主和季章纠缠的时候,秦景终于要离开了。
五月的时候,宜安公主咬着帕子、红着眼给秦景送行。
她为秦景准备了两大马车行李,让人直翻白眼。
把人送出院子,秦景转身,袖子被公主扯着不肯放。众目睽睽下,秦侍卫红着耳根,qiáng作镇定道,“公主!”
“为什么你不能带我一起走呢?”公主突发奇想,“要不我女扮男装吧?”
“……”秦景无言。
公主撇嘴角,“你好没心没肺!我哭了好几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笑我!”
没错,某天当公主哭得gān呕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到拍着自己背的秦景眼里有笑。有什么好笑的?他这么láng心狗肺!公主当即不再伤心,跟秦景大打一架,把秦景的脸给划破,还不给药,让侍卫大人硬是几天不出门,陪足了她。
秦景不是没有离别之愁啊,只是再多的离别之愁,在公主的“充沛感qíng”下,都不够看。他都没感怀几下,就被公主逗得忍俊不禁。
她一会儿说要是自己是拇指姑娘就好了,跳进他怀里跟他一起走;一会儿又嫌弃他出身差,没有托生到名门大家中;一会儿说做恶梦他死了,檀娘说他不宜当兵……秦景被公主的奇思妙想弄得一头黑线。
自从他入伍的事敲定板砖,宜安公主就每天变着法子想留他。
秦景都怀疑她会不会给自己下迷药,会不会让人困住自己……
“别哭了,”秦景拿帕子给公主擦泪,“我很快回来。”
“哪里快了!”公主愈加悲从中来。
秦景不知道,她却知道,她爹的这场谋反,要四五年时间呢!秦景起码要离开她两年!两年!
公主头晕眼花,感觉前景一片黯淡。
“秦侍卫,还不走吗?”终于,前头有等得不耐烦的来催,被公主一眼瞪回去。
公主道,“喊什么?在本公主面前,也是你能开得了口的吗?拖下去杖打,五十鞭!我就不信……”
“阿离!”秦景的语气略重,她太胡闹了。
宜安公主泪眼汪汪,瞥见他不赞同的神色,只好算了。躲过一劫的小厮感激地看秦侍卫一眼,默默缩到了人群后争做小透明。
公主的手下人头皮开始发麻:从这一刻,就可以预感到,秦侍卫一走,大家都得重新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没有秦侍卫当挡箭牌,没有秦侍卫约束公主,公主的无法无天嚣张霸道无人压抑……大家苦矣!
公主本来打算把人送到院门口,可舍不得,于是又送到府门。公主依然嘤嘤婴不放手,好吧,这次送到城门下。城门下公主还是拉着秦景试图留下他,于是又送了两里……
两里再两里,宜安公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入伍的青年小伙子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得那个叫心惊胆战。谁不知道公主华丽的马车就跟在他们后面?听说公主是为未来驸马送行呢。众人兴奋四顾:谁啊?未来驸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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