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沮丧地接受事实后,看到信的内容后,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主想念秦景那么多遍,秦景就回她一个“属下亦然”。公主发现这四个字和之后的字迹笔墨不一样,她猜,秦景该是写完这四个字就没话写了,但因为了解她,又不会真的回她这么四个字。于是秦景憋了几天,才把后面的信件内容给憋出来。
后面的信件内容那个叫无聊,今天将领训话啊,明天队中有人打架啊,后天要执行任务啊。大约秦景是真的没话说,凑不够字数,他把将军的训话都写了上去……
公主托着腮帮,看着信笑,想象秦景那副为难的样子。
长夜豆大明火,秦景就着那点儿光,提着笔苦恼她的心该怎么回。他话不多,也不像她一样读书多有各种词句凑字数;他还脸皮薄,说不来露骨的qíng话;公主走前还跟他约定,他必须多写,不能三言两语打发。
秦侍卫定然是夜夜为难,发愁了好久才写出这么一封信,估计把他那点儿有限的词汇量全都榨gān了……
想到秦侍卫冷着张无表qíng的脸,在思索她的心该怎么回……
公主捂脸,好喜欢好喜欢!
她抱着秦景的信亲几口,舍不得放手。来找公主玩儿的大嫂张氏和小郡主,毫无意外地欣赏到公主那一脸chūn心dàng漾的表qíng。
小郡主抑郁:qíng投意合真好啊。
哪像她,季章那根木头总不开窍。她明示暗示,他都听不懂。她天天去找他,就是为了培养感qíng啊。季章却认为她是受了qíng伤,找他去疗伤……小郡主只好将计就计,心里却吐血三升。
现在看到公主和秦景明明不在一起,公主还笑得这么开心,小郡主更加烦了。她把公主曾经的意见往心里放了放,是不是该bī一bī季章啊?
“天气好一些,公主出门参加赏花宴吗?”张氏邀请公主出门jiāo际。
公主拒绝,“我要给秦景写信,没空出门。”
“你有什么可写的?”小郡主讥笑她,“你每天连门都不出,什么事都没有,哪有那么多内容可写?”
她本意是奚落公主,谁知却被公主听出了另一次意思,公主拍案而起,“你提醒我了,我该出门跟你们一起提取材料!这样写信才有内容可夸啊!”
“……”刘郁静哑口无言,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跟秦景通了这么几次信,公主把秦景有限的那点儿才学榨了gān净。公主还有一箩筐qíng话qíng诗写给秦景,秦景除了军营里jī毛蒜皮的小事,半句qíng话也憋不出来。在公主写信骂了他回信越来越短越来越无聊后,秦景问她,能不能换个话题?
换个话题?
公主拄着下巴,唔,有点意思啊。
若秦景知道公主这个“换话题”会换到什么方向,他一定穿越时空到那个时候的自己跟前,把自己一掌劈晕过去!
下一次,秦景收到公主的信,公主就又变得诗qíng画意开了。她写一些酸不拉几的话夸他,“明珠将于瓦砾”“无微痕半暇”“通体流畅”“瘦不露骨”……秦景越看越不对劲,细细琢磨着,脸轰的一下通红,猛地盖上信纸站起。
公公公主她写yín话给他!调戏他!
军营里全是汉子,不打仗的时候,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女人,丰rǔ肥臀啊生有异香啊,怎么香艳怎么来。秦景清心寡yù,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当别的男人讨论女人讨论得口gān舌燥、彻夜难眠时,秦景一直很冷清。
可此夜,在公主这封信送到后,秦侍卫心跳加速如擂鼓,脸红如赤,血液倒流,再也睡不着。等闭上眼qiáng迫自己入睡时,他又想起公主笑盈盈的模样。
她面容娇俏,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眼睛如秋水濛濛。她伸手褪去身上衣裳,一层又一层,丰腴的玉峰、细软的腰肢、弯曲的长腿。她向他埋下身子,将手伸向他……
秦景一头汗水,僵坐起,喘着气再无法入睡。他察觉到身下黏腻,更加羞惭。秦景呆坐半天,叹口气。
“阿离……”他轻喃一声,又禁不住笑。
她可真是他的克星。
秦景不重yù,他自己知道。之前并没有出现这种意外,一则他习武,多余的jīng力借武功发挥掉;二则他本xing淡,没有想女人想到这种地步。现在,他却因为思念公主而出了这样的意外……
秦景瞅着自己起立的下身,无奈起身,决定去练会儿剑,过两个时辰,他还要执行任务呢。
至于公主这次信要怎么回,且容他回来后,再慢慢想。
公主眼巴巴地等着秦景的信,这一次比上次还久。她心痒得不得了,想知道秦景的反应。一想到他窘迫的样子,她就特别开心。想到他满心都要融化,还在参加宴席呢,公主都咬着唇笑。
那几句话,秦景的脸估计得烧红。
等她身体好一些,就仿着话本写一则huáng色小故事给他,也要他jiāo换军营里的荤段子。不是说军营里的男人们很喜欢说这些吗?她非要秦景写给他看!他不写,她就也不给他写信了!
“大姊,你不要笑得一脸yín,dàng好不好?”宴席上与公主同坐的小郡主真是受不了公主。
公主白她,正要伶牙俐齿说小郡主几句。她耳朵动了动,听到大嫂她们在说,“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朝廷那边屡战屡败后,换了新监军。这新监军送粮糙上战场后,被皇帝封了个军师跟着军队,因为他的缘故,朝廷都连胜了两场战。”
“谁这么厉害?”大嫂张氏好奇问,毕竟她以前也是邺京贵女,对圈子里厉害的人物都有耳闻。
知qíng的妇人答,“是南明王,年纪轻轻,很了不起呢。”
然后一堆不知qíng的开始请知qíng的说南明王是谁。
平州离邺京的圈子远,公主和陈昭那点儿陈年旧事在平王府刻意的压制下,平州这边竟没人知道。只有张氏小郡主她们,在听到“南明王”后,回头看向公主。
宜安公主呆了片刻,陈昭?他要gān什么?
公主再听了几句,那个知qíng的有意无意炫耀自己的本事,说起了那几场陈昭胜了的战事……
公主往后靠了靠,手扶着椅柄。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知道陈昭这是在做什么,也就只有她了。
他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那个人、那个人……他不让她忘他。
第87章婚事取消
那是宜安公主前世的事。
那时她父亲刚反叛,宜安公主初与陈世子反目,与陈世子针锋相对。宜安公主在那时候还是满身戾气,锋芒毕露。
有一日午后,两人争执时,由家事上升为国事,一样的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人便以棋代兵,各执一子,议论输赢。陈昭执子为朝廷,公主为她父亲。
公主才学胸襟都有,但论用兵论打仗,她不如陈昭。她之所以能和陈世子不相上下,乃是陈世子相让缘故。只因那时候,两人虽初初反目,但尚没有走到之后决裂的一步。陈昭与她下棋不是为赢她,而是为说服她。
从午时到子时,陈世子步步为营,将她赢了一次又一次。公主夏衫被冷汗浸湿,定定地看着对面温润的青年。她那时想着,幸亏不是陈昭带兵,不然她父亲怎么可能赢得那么容易?
公主心里恨陈昭薄qíng寡义,但这人的本事,她从来不敢小看。她唯恐陈昭将此策献给皇帝对付她父亲,便在下棋时,一直努力记着他的攻略。
“纵横jiāo替,大摆尾,杂术……”青年微笑看她。
若他的布局能完美实现,定能封死她父亲。
可惜的是,那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闲谈,陈昭一直未将他的战术思想献给皇帝。这自然有种种政治原因在,比如君臣之间的信任问题,君上的过分自信,南明世子的妻子居然是平王的女儿……公主那时只认为,是陈昭对她留qíng,所以不赶尽杀绝。
后来皇帝输了,她爹赢了。公主冷冷地想,不知道陈昭可曾后悔。
前世的陈昭有没有后悔,公主无从得知。这一世的陈昭,将那日下午的对策,付诸实际……
年代久远,旁人可能记不住,但宜安公主一直自得于自己的过目不忘之能。她知道自己能记住,陈昭曾是她最亲密的人,他也知道她能记住。
当他实现那步棋的时候,何尝不是在隔空跟她打招呼呢?
宜安公主仿若能看到夏日树荫下,习风chuī拂,面白如玉的青年支颌而坐,缓缓抬起头。他目若点墨,幽深无底,拨了拨棋盘,棋子清润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雅致无双的青年温声笑,“郁离,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虽一心要和我相离,我却总是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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