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的几率都能成功,不正该说他与公主的qíng缘深厚吗?
事实上,公主却宁可和秦景私奔,也不嫁给他。
坐在黑暗中,陈世子缓缓笑起来,笑自己的可怜可恨可悲。重来多少次,都是没用的,对吗?
就算她的xing命和他用一道咒语相连,息息相关,她也是不在乎的,对吗?
原来他这样失败,这样糟糕。可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后悔补偿的机会啊,不应该一竿子打死啊。郁离,为什么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
明明他这一世都是为了她好,一点儿可能伤害她的事qíng都尽量避免,她却还是跟另一个男人走了。
他求来的这场相逢,他求来的这段缘分,难道是为了成全秦景吗?
他绝不相信。
他绝不允许。
南明王府近日气氛很压抑,因为联姻又毁姻的缘故,平王府一直在对自家施压。南明王很多年没处理过王府事务了,儿子一撒手,他接手的时候手忙脚乱,有力不从心之感。
可是世子一直呆在书房里,谁拜见也不肯见,让众人很担心。如果在世子消沉的这段时间,南明王府被平王府借机打下去,那就太糟糕了。
“吱呀”,轻响声中,书房门缓缓向两边开,白衣青年站在门口。
几日不见,陈世子的脸色是苍白的,脸型瘦削了些,也显得憔悴很多。平日里一双总在微笑的瞳眸,现在沾着血丝,黑漆漆地盯着人,看起来有些可怕。阳光从斜侧面照进来,他的身影淡薄,像团白雾。
他就立在门口,好久没动。
“世、世子?”一边有人去通知王爷世子终于出房门了,一边有人小心探问。
陈昭侧目看人,淡淡吩咐,“将王府的戍卫队全都派出去,找一个叫檀娘的小姑娘。”他细想了许久,都没记起檀娘到底是什么部落的。前世他不关心这个,檀娘大概也没有主动跟他提起过。
陈昭只凭着印象描述,“她现在大约六七岁,一只眼看不见,戴着眼罩;另一只眼是重瞳。这个小姑娘……大概是会些异术的。”
侍卫傻眼,陈世子要找谁?从来没听过啊。
陈世子嘴角一勾,笑容浅淡,“必须找到这个人,即使是威bī利诱,也要……”他停了停,“不,你们先找到人,我亲自迎她。”
他是不知道一个会术法的人,前世怎么混的惨到需要他专门接济。但由此可以看出这小姑娘很单纯,这种单纯的人,他还是亲自应对吧。
他现在,承受不起任何反常了。
“是,”心腹答应了,又道,“刘大公子在跟王爷商谈……”yù言又止,反正大家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实话,陈昭并不是太在意这个。平王府能让南明王府彻底倒台吗?不能吧,既然不能,又何必担心。
他对南明王府这一世的安排很简单:保持中游,不上不下,一切等平王爷当了皇帝那天再说吧。现在南明王府蹦哒的再厉害,一朝之后,皇位变更,现在的荣誉都会消失,所以何必着急?
不过,陈昭仍然倾向于和平王府jiāo好。为了宜安公主,他仍然不想跟平王府唱反调。他怔一怔,然后自嘲:原来到现在,就算知道公主和秦景更好,他做事的原则,仍然不太想给公主造成困扰。
这些退让,一定会是值得的。
就算公主现在厌恶他,她也一定有原谅他的时候。
他为她放弃了所有,已经退无可退了,希望公主可以稍微为他低下头。
“我们去见大公子。”陈昭平声吩咐手下。
不提陈世子和刘既明如何就政事达成和解,秦景和宜安公主回京的路程依然充满了趣味。公主自觉得秦景在为她准备一个大惊喜后,就不bī着他了,反而总有事没事看着秦景笑。
秦景经常被公主莫名其妙地或盯或笑,公主痴汉的行为,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了。秦景在忙着给公主准备一份惊喜,好让公主能够开心。
按照他们一路的行程,在一个地方待上两天,就应该启程走了。但这次,秦景向公主请求多留一天,公主答应得很慡快。
第二天,公主便发现秦景一整天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外头天光不错,日头虽不qiáng烈,但也不算冷,秦景的脸色倒是比外边天色差很多呢。
公主窝在松木chuáng塌上,捧着一本新出的huáng色话本看得眼睛发直,根本不管秦景。
到傍晚的时候,云越来越低,天气有些冷了。
秦景似乎松口气,到公主身边站定,他想了半天没想到好的开场,只gāngān道,“公主,你有时间吗?”
宜安公主抬头,“有事?”
秦景眼睫颤了一下,唇侧下压,声音有些紧,“属下听说淮水江畔风光很美,公主一直没有好好去过……”
“淮水江畔?”公主美眸眨啊眨,兴味坐起,“我听说淮水是这里的一大风景,每天夜里,夜航船行于水上,各色美人各式小曲,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那里没有的。每夜流出的胭脂,把江水弄得特别香……”
公主一脸神往,“秦景,你要带着我一起去嫖,jì么?!好啊好啊!”
“……”秦景的脸都绿了。
他挽回公主发散的思维,“公主你说的那是夏天会有的事,现在已经到冬天了,淮水上没那么多……人。”
宜安公主盯着秦景尴尬的面色半天,哎呦笑倒,他可真好玩儿!还“人”呢,不就是青楼女子么,这都说不出口,他真是白活了。
秦景有些窘然,知道自己又逗笑了公主。这也是常发生的事,他还是习惯了。秦景帮公主拿来兜帽披风,又准备了许多出行之物,才带着公主一道出了门。
当晚下了小雪,飘飘然落了一整个淮水。
夜晚沉寂,淮水中央停着一艘小船,地下是水,头顶是雪,小船如同一片叶子,悠然地飘dàng在天地间。
宜安公主被秦景裹得严严实实,兜帽下一张小脸俏丽多媚,她仰着头,看夜空中纷纷落下的小雪。秦景本来在划船,被公主叫停后,又开始煮茶。热气蒸腾,公主坐在一边,并不觉得冷。
秦景将一杯热茶递给公主。
公主低头抿了一口,夸他,“有进步。”
当然,天天被公主指挥着gān这gān那,秦景觉得他现在正向十项全能的方向发展。秦景低着头,继续看着火,煮茶讲究的火候很重要,他一点都不想让公主受委屈。
公主大约猜出秦景给她的惊喜,就是眼前这个了。
稀稀落落的小雪,江上独舟,男女一对,满世界好像都留给他们了,多么美好,是不是?
不过秦景大概根本没悟出这种美好意境的jīng髓,绝对不是他丢着她不管去煮什么茶,让公主一个人欣赏美景。
公主跟他说了两句话,想勾起他谈话的yù望。不过秦景这个人向来不多话,公主说了十句,他只答了两句,还都是“嗯”“好”这样的短词。
公主开始烦了,她一烦,就想做些让自己心qíng愉快的事qíng。
秦景猛然察觉脖颈被贴上一只冰凉的手,他侧头,对上公主嬉笑的表qíng。秦景轻声,“公主冷的话,就进船舱吧。”
“你帮我暖。”公主不客气道。
秦景一怔,公主的手就从他脖颈向下滑去,伸进了衣领中,在他身上激起一阵麻意。秦景的呼吸微乱,侧过头,公主吻了上来。
他一顿,却并没有躲开。
两人便就着这样的姿势,秦景蹲跪着,公主趴在他背上,侧着头,与他亲吻。小雪飘飞而下,落在两人的眼角眉梢,化成chūn水。
开始是她主动,后来是他跟上,再是谁前谁后,谁qiáng势谁躲藏,在这一片冬日chūn意中,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秦景的吻很浅,很温存,但就算他尽量控制着,心中有把火,在有人点燃后,也一定会越烧越大。
公主渐渐不满足就这样了,她离开他的唇,在秦景侧着头喘气时,又凑了上去,在秦景脖间喉结处舔咬一口。秦景喘气更急了,抱紧她,“不要闹。”
“我没闹,”公主娇滴滴道,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着无辜的话,“你请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慡一下吗?我的三百回合……”
“……”秦景无言以对,他的本意很纯洁啊,能被公主扭曲成这样,公主也是蛮厉害的。
在他的无语下,公主的手不知不觉地摸进了他的衣襟里面,指尖凉凉的,从他小腹处划过。秦景小腹收紧,隔着衣衫按住她的手,低头嘶了口气。公主在他肩上重重推了一把,秦景没动。公主的力气太小,他压根没察觉到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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