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珍心里微微有些沉思,面上却是淡淡开口道:“多谢太后娘娘看重。”
崔玉珍离去后,闻清婉的心里有几分挫败。
她知道崔玉珍日后的变数,也知道她日后会有的造化,她怎么想着,与这一位玉珍夫人jiāo好,总归是对自己有所好处的。
只是,这一位,仿佛是十分高冷难以接近,闻清婉心里倒是忍不住一晒。
不过,闻清婉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再多想,毕竟如今她心中最在乎的事qíng,其实还是该如何去接近袁叔万,若是能够拿下袁叔万,这些人,她又哪里需要这般去接近讨好。
偏偏自从她病了之后,竟是已经多日未曾见到过袁叔万了。
袁叔万身为外臣,自然不可能与闻清婉有所接触,也不可能来探视她。一般而言,这种来往,都是由后宅女眷来做,这也是为何要娶妻的理由之一,不仅仅是需要一个嘘寒问暖且能够传承子嗣之人,对于官员而言,有一位正经的夫人,还可以展开夫人外jiāo。可是定王府中,太妃也就是曾经的袁太夫人早已逝世,而袁叔万又没有娶亲过,甚至膝下连个女儿都没有,妾室倒是有,但正经人家也不可能让妾室出来主持。于是定王府里自然没有人主持中馈,对外的jiāo际,更是仿佛被隔绝了一般。
虽然闻清婉知晓袁叔万日日进宫处理朝政,可袁叔万从来不到后宫之地来,都是呆在前朝御书房里,一时之间,倒真是让她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闻清婉也只能够在心中扼腕叹息。
不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让她等来了见袁叔万的机会。
小皇帝赵简登位之后,因为年幼,并没有机会涉足朝政,生活里最大的事qíng便是学习。
虽然如今年纪还未到,帝师也尚未请好,但启蒙习字之事,却是早已经在他还是太子之时,便开始了。如今做了皇帝,更是加紧了课程学习。
日常学习,负担其实一点都不轻。
而近日,闻清婉病重,赵简却又是一个至纯至孝的xing子,虽然因为闻清婉并不待见他,而底下人也拦着不许,没有让赵简终日在闻清婉身边侍疾,可是赵简还是空闲时日,便跑到闻清婉的宫中去看望,甚至连闻清婉一日三次的汤药,都是由他亲自看火熬煮了奉上。
可是,赵简的日常学习并没有停下,功课也十分的繁重,他替闻清婉做的这些,也都是利用自己休息间隙所为。
如此一来,小小的身体,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劳累,闻清婉病qíng倒是渐渐好转,可是赵简却是生起了病。
小皇帝赵简生病,其实对朝政影响并不大,不过到底是皇帝,仍然是大事。
尤其对于如今一手把控着朝政的袁叔万而言,小皇帝这个时候出了事qíng,固然他也能够顺理成章上了位,但隐患太多,而且名声也不好听,外人只会认为是他为了帝位而bī死的幼帝。
所以,赵简生了病,袁叔万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皇帝的寝宫里,陪着小皇帝由御医看了病。
闻清婉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赵简这边刚刚传了御医。
闻清婉如今虽然能够下chuáng,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她原本也并没有要去小皇帝寝宫的意思。
要知道如今的天气可并不好,两个寝宫之间距离不算远,也绝对不近,闻清婉一点都不希望因为没有好好养病而让好不容易好转的病qíng又给加重了。
不过宫人与她禀告的话,却是让她马上又改变了主意,只因为宫人又说了一句:“定王殿下如今正在皇上寝宫内陪着皇上。”
“定王殿下……”
闻清婉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却是开口道:“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探望一下皇上。”
宫人闻言,也没有阻拦,连忙找来了厚厚的大衣替闻清婉裹上,闻清婉看着并不算好看的衣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是自己脱了下来,指了指放在柜子里的另一件淡青色暗纹宫袍,开口道:“穿这件吧!”
宫人瞧着那轻薄的chūn衣,考虑到闻清婉身体还未好转,正要相劝的时候,却瞧见闻清婉已经走到了梳妆台前,开始让宫人替她挽起了头发。
而她自己,又捡起了一个粉盒,开始在自己的脸上细细描绘了起来。
涂脂抹粉过后,又是描眉画眼,全然没有一点着急小皇帝病qíng的样子。
而等到闻清婉打扮完了,却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满意的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是大病之中,不仅仅脸颊上有些瘦的凹陷,脸色也实在是不好看,没有一点点的血色。
她原本捡起红色胭脂,想给自己加点颜色,可是瞧见镜子里边映出身后宫人的样子时,最终还是放下了。
毕竟如今还是梁宣帝的国丧之期,她新寡打扮的太过于招摇也是不好。
而且虽然未曾上胭脂,不过这副样子瞧着,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年龄也仿佛小了一些,倒也是有所裨益。
不过,等到闻清婉兴致勃勃冲到小皇帝寝宫之时,却并未在小皇帝的寝宫里堵到袁叔万。
袁叔万并没有在小皇帝的寝宫里,这个发现,也让闻清婉脸上露出了失望。
她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问方才与她回话的宫人之时。
躺在chuáng上正被宫人伺候着喝药的小皇帝赵简却是瞧见了自己的母后,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高兴的笑容,连声道:“母后,您怎么来了?快过来。”
闻清婉眉头不觉皱的更深了,她并没有马上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还有几分不开心。而小皇帝赵简到底年龄幼小,加之闻清婉是站在门口,距离有些远,她也没有注意到闻清婉的脸上,只是一味笑着朝着闻清婉招手。
身边的宫人瞧见了闻清婉一动不动,连忙轻声道:“太后娘娘,皇上在唤您。”
闻清婉qiáng忍着心中的不耐烦,只能够朝着小皇帝的chuáng边走了过去,她脸上带着一份并不真诚的淡笑,伸手摸了一下小皇帝的脑袋,开口道:“怎么病了,你呀,小孩子家家的,定然是因为贪玩才给玩病了,日后可别贪玩了。”
小皇帝未料闻清婉坐下后,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失望与难受,不过赵简还是安慰着自己:母后这般,也是关心自己。
他脸上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开口道:“母后说的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嗯,这就乖了。”
闻清婉说完这话,却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方才听宫人提起貌似定王也在此处,他人呢?”
赵简闻言,倒是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定王说要去处理一些事qíng,待会儿便回来。”
“真……是吗?”
闻清婉闻言,心里方才冷却下的兴奋却是再次冒了出来,她虽然极力忍住了自己脸上浮现的兴奋,不过jīng神却是瞧着好了许多。
反倒是赵简,虽然这个时候他生病症状刚刚出来,其实十分难受,却还是qiáng撑着对闻清婉道:“母后病体未愈,不必陪着朕,待会儿定王也会来陪朕的,母后回去歇息吧!”
“不必。”
闻清婉一口否决,倒还记得要做做样子,她伸手接过了方才宫人喂着赵简的药,拿起调羹拌了拌,开口道;“母后给你喂药,陪你待会儿再走,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母后……”
赵简心中有些感动,忍不住用一种依赖的目光看向了闻清婉,而闻清婉并未注意到,她虽然在给赵简慢慢喂着药,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到了袁叔万身上。
也不知道袁叔万去处理什么事qíng了?
闻清婉心中极力期盼着袁叔万能够快些过来才是。
不过,显然袁叔万是没有那么快回来了。
袁叔万如今正在一个侧殿与吉祥呆在一处儿。
袁叔万原本也是从未想过在吉祥恢复身份以前将人再带到宫里来的,不过如今出现了意外qíng况,他可能得在宫里待上一些时日,那么,将吉祥一个人留在家中,他只怕自己会担忧着,也怕自己会舍不得。
故而特地让常福到家里将吉祥接进了宫里,也顺便带上一些他的衣物进宫来。
吉祥进宫之后,径直跟着小太监来到了这皇上所居的宫殿,一路之上,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说起来,也是这些年被袁叔万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这会儿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开始不适应了。
上一回进宫,有袁叔万陪着,她不害怕,如今,只有一名陌生的小太监给她领着路,她难免紧张,一直在偏殿里看到了袁叔万的时候,她的心里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朝着袁叔万的方向小跑过去,走到了他面前的时候,才把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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