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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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浔极为无奈,差点儿就以为这人是故意来刺激她的。

  ☆、第99章

  回想一下上次他过来说过的话,叶浔不解地挑眉,“上次不就说过徐曼安的事了?你怎么还能想到我头上?”

  孟宗扬解释道:“徐曼安出事之前见过你,也见过杨文慧。杨文慧那边,我的人也没见她做过什么。后来,徐曼安又是失踪又是从护城河里捞出来……杨文慧已经人单势孤,谁都觉得她没这么大的手笔,你呢,帮杨文慧一把也未可知。我记得,你生辰之后,曾去见过杨文慧。”

  “……”叶浔发现这人该知道的事qíng一件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却了解得清清楚楚,她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

  孟宗扬叮嘱道:“你日后要离荣国公府的人远一些。我都这么想,那边府中的女子肯定也会这么想。荣国公夫人和徐夫人对徐曼安的死耿耿于怀,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孟宗扬却还不放心,“进宫请安的事能免就免了吧,别在那些人跟前晃。万一她们发了疯,你在宫中又不能带护卫丫鬟,到时……少不得吃苦头。”他其实想说,两个疯女人害得你一尸两命也未可知。

  叶浔笑起来,“我晓得,有我婆婆呢,她已经先后两次向皇后娘娘帮我请假告罪了。”

  “那就行了。”孟宗扬喝了口茶,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什么茶?”

  “武夷岩茶。”

  “不好喝,没心qíng细品。下次命人给我备雨后龙井。”

  叶浔失笑:“行。”

  孟宗扬走后,江宜室来了。

  江宜室说的自然是付仰山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听人说过几句。”叶浔道,“那些事你别管,付仰山做什么总有他的理由。侯爷甚至大哥,以后都要习惯这种事。”

  “道理我明白,只是那个人是自己相识的,心里到底是有些别扭。”江宜室沮丧地叹息一声,“我固然有些反感他,也不希望他自寻歧路啊,侯爷是那么好相与的?怎么就要做这种事的?”

  “他们又不会因为几道相互弹劾的折子就视彼此为仇人,不定哪一日就会站在一处。”这些是江宜室毫不了解也不感兴趣的,叶浔只得往浅显的好处说,“就像女孩子家,吵过架也不见得不能和好,就算是为着背后的家族,也要在面上相互支持。”又劝道,“得了闲你就回趟娘家,陪父母说说话。他们都不肯告诉你,想来心里不大好过,你也不需把话说破,多陪陪他们就好。”

  “嗯,我晓得。”

  两个人说了半晌的话,江宜室的心绪开朗许多。

  叶浔便转移话题,与她说起了裴三奶奶的事,“一直都有心往侯爷身边送个人,我一直没答应。”

  江宜室听了这些,不由苦笑,“总归算是外人吧,想利用女孩子捞点儿好处也是qíng理之中。你这算好的,我娘总担心我身子骨不宜子嗣,怕你哥用无子为由休了我,也跟我提过几次给你哥哥添一两个通房的事呢。”

  叶浔惊讶,随即便是哭笑不得,“这可真是的。你可别松口,咬定我哥不允许就是了。不然你家里那些亲戚什么的都会跟着凑热闹给你添堵。”

  “我每次一听我娘说这些就装哑巴,甩手走人。”江宜室神色有些黯然,“可我这么久还是不能怀胎生子,心里也真是七上八下的。”

  “别担心。你调理了这么久,脉象挺好的,迟早会给我添个侄儿。你只需放松心绪。不要多思多虑。”对于这件事,叶浔是胸有成竹。

  也是叶浔那份笃定,让江宜室心宽不少,第一千零一次庆幸:“阿浔,幸亏有你。要是没有你,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叶浔大乐,“你要是男子,对我说这番话,我会得意很久的。”

  江宜室也随之笑了起来,“这男子是侯爷还好,换个旁人可就成祸事了。”

  这一趟,江宜室自然是没白来,走的时候已是眉开眼笑的。

  晚间,叶浔躺在chuáng里侧打瞌睡,裴奕捧着一本书看,对她道:“我跟娘打过招呼了,日后你对三舅母那边,只管随着心意吩咐下人。起先依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让她们一家离开京城,娘则是希望由你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就好。”

  叶浔听了这话,立时jīng神起来,先是沉默片刻,随后才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竟忘了应该跟娘打个招呼的。”

  裴奕道:“在家里,你是做大事的,我是帮你善后的。”

  叶浔逸出笑声,“有你真是太好了。”

  裴奕放下书,熄了灯,把她松松地拥在怀里,“哪儿就值得这么高兴了?刚才看你都要睡了。”

  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哪个男子都能帮妻子考虑得这么周全。她一臂搭上他肩颈,“以后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裴奕低声地笑,“你居然会说这样的傻话。”

  “可不是么?嫁了你都变得傻气了。”

  “我会一直尽力对你好。”

  叶浔凑过去吻了吻他双唇。

  他笑着拍拍她,“少勾引我。”

  叶浔轻声地笑。

  随即,他说起今日得知的另外一桩事,“针线上的一个人,从外面一间铺子里看到了一个屏风绣品,很像是你的手法。她没敢跟你说,知会了管家,管家将那副绣品买回来了。管家跟我说了,我还真是一头雾水,总不能是以前彭氏把你的绣活卖出去了吧?”

  “……”叶浔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没准儿就是我以前做的针线吧?”

  “怎么说?”

  叶浔犹豫片刻,便跟他实话实说了,“以前在叶家,有那样一个继母,心里总是不安稳。女孩子心里不踏实,能想到的让自己踏实的法子不多——想提早存些傍身银两,便是哪一日被逐出府去,也不会落得个沿街乞讨的下场。那会儿的叶府又不在京城,我为防万一,便用心学习针线,带着丫鬟一起做了很多绣品。每年来京城小住的时候,就让竹苓去铺子里卖掉一些绣品换取银两。”顿了顿,又细细地解释,“长辈们赏的银子,都存在明面上,不好随取随用。说到底,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小金库,已备不时之需。”

  原来是这样,却不难看出她以前是多没有安全感。“我知道原由就行了。也不算什么事。”裴奕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都过去了。”

  “是啊,都是陈年老huáng历了。”

  裴奕有心调节气氛,问道:“那时攒下了多少银子?”

  “能有多少啊?”叶浔笑道,“忙了好几年,都没赚到一千两。但是现在觉得不算什么,那时的一千两对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特地兑换了银票,让半夏随时带在身上。”

  “随时准备着被人撵出去么?”

  “随时担心会发生那种事qíng。”想到前世,叶浔是颇为唏嘘的。那一世,也是千防万防的,到最终才知道,彭氏不是按常理出牌的货色,叶鹏程亦是,从来都是一种路数——歹毒龌龊得叫人发指。可也只有那点儿出息,再费脑子的招数,是他们能力范围之外的。

  “哥哥是不是也跟你一样?”裴奕一直觉得,叶世涛积攒了数目令很多人咋舌的财产,也必定有原由。

  “是啊。”叶浔道,“他心里恐怕比我还不安稳。我起初费尽心思的攒钱,后来作罢就是因为他时常给我些银两。在外面那些营生,大多是外祖父和大舅母帮忙才能做成的。他也总怕我手里没银子底气不足,有了进项就会给我一笔零花钱。”

  叶世涛肯一直善待的人,屈指可数。某些方面来讲,叶世涛与皇上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如今皇上看重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年腊月,皇后生下一名男婴,也就是日后的小皇子。

  太夫人代表裴府进宫道贺,仍是不肯让叶浔露面。

  叶浔的胎儿已到了六个月,又有先前孟宗扬的提醒,自然全盘接受太夫人的好意,足不出户地留在家中。只是不同的是,一有空就去花园里转转,走动走动。这还是太夫人提醒她的,说刚怀胎时自然要处处谨慎,月份大了之后,就该多活动活动筋骨,生产时才会顺利些。

  裴三奶奶那边这段日子可谓诸事不宜,几桩要看到手的生意被人抢走了,儿子那边也被祁先生打发回到了家里。

  她细细梳理进来的事qíng,觉得可能得罪过的也只有一个叶浔——不过十六七岁的人,让她给夫君纳妾收通房,心里必然是不愿意的,记恨上她也不是不可能。思前想后的,裴三奶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去裴府,想在面上跟叶浔赔个不是,让她像以前一样度日就好。大不了,她不再gān涉叶浔房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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