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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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cháo本就一触即发,何况她蓄意勾缠。

  直到翌日晨间,叶浔才知道哥哥也要前去江南,暗中辅助。qíng绪本就很低落,也不差这一点儿打击了,抚了抚额,便将这件事消化掉。

  不消化又能怎样?还能跟杀伐果决的皇上对着gān不成?那不是犯傻,那是作死。

  裴奕心中便是再记挂母亲、妻子、孩子,面上也只能不动声色,不好流露半分,洒脱上路,将负责妻儿老小的责任全权jiāo给管家、李海负责,并且叮嘱叶浔:“有事我会提前写信给你,遇事不要轻举妄动。”

  “我会的。”叶浔知道他担心自己老毛病一番就又不管不顾了,诚心诚意地允诺。

  起初,叶浔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儿落寞几日的,可转念想想,又有什么资格呢?带着孩子等夫君归来的又不止她一个,燕王妃、江宜室都和她境遇相同,她怎么好意思?

  由此便安下心来继续教庭旭学说话。

  庭旭自从开声说话之后,进度可谓突飞猛进,先后又学会了祖母、娘亲等称谓,引得太夫人与叶浔一样,随着连续几日的开怀大笑,挂念裴奕的心思略略舒缓了一些。

  只是,叶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偶尔一些个清晨、晚间,会感觉庭旭的大眼睛里闪过失落或是不解。

  是在奇怪那么疼爱他的爹爹为何不在家中吧?

  生怕庭旭会随着时日增多忘掉裴奕,叶浔得了闲就在小书房里作画,用工笔画细细描画出裴奕的样子,选出其中最满意最神似的,每日指着图告诉庭旭:这是爹爹。

  这样做的时候,不是不心酸不是不想哭的。

  可除了这样做,她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余下的光景再有闲暇,便去看望燕王妃和江宜室。

  两个人不知是早已习惯了这种qíng形,还是比她还会掩饰,都似没事人一样。

  反而让叶浔感觉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从而踏实下来,留在家中尽心照顾庭旭。她也不是天生心肠冷硬的母亲,除非心里记挂着自认为比较要紧的事,否则又怎么肯离开家,放弃陪伴儿子的大好光景。

  慢慢的,因为庭旭,她软弱、多愁善感的一面偶尔会显露出来。

  无法去理解更无从去深想,母亲离世前该有多难过。

  亦是仍然不能明白叶鹏程——叶鹏程不喜欢她,她也不稀罕他喜欢,只是,为何对哥哥也无一点仁慈?

  天生的冤家?

  难不成上天是将几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安放到了一屋檐下?

  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别的解释。

  幸好,那些龌龊的是非对于庭旭而言,都是上一辈人的事qíng,不需要知qíng。

  她亦不需为此有负担。

  除了这些有的没的,她还有着一层担心,直到四月里月信准时而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要为添个孩子的说法食言,实在是不觉得自己还能再担负起那样一桩责任。

  好吧,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挺没出息的。要是换个有出息有担当的,兴许很高兴会再怀胎,夫君回来时,兴许第二个孩子已经落地了。

  她自认她想想就打怵,且是一想就担心孩子会受她的坏qíng绪影响,不能如庭旭一般顺利降生。

  能将这个家照看好,能不每日里对那个在外的人牵肠挂肚已是很难。

  真要怪,只能怪裴奕把她惯坏了。或者说,是她太习惯太依赖他了,自己却不自知。

  不过,说起来,想再添个孩子这心思,说起来艰难,实现似乎不是很容易——很久都没动静。看起来,还真有缘分这一说,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至入夏的时候,燕王妃、江宜室这一众女眷才知道,三个男子去往江南的差事之一,便是缉拿贪官查抄家产。

  查抄完第五名贪官的时候,所获钱财已达四百万两之多。此外,还查实两个知府虚报瞒报亏空。

  朝野震动。

  皇上不急不恼,让燕王、裴奕继续追查。

  这在叶浔意料之中,这是皇上给贪官的一个下马威。方式相同,派出的人选不同,前世去往江南的是户部和都察院的人,那时暗中辅助的,应该就是裴奕吧?

  但是叶浔能感觉到,此次皇上分外重视贪污案,不然也不会派出燕王这等qíng同手足的人去主抓此案了。

  之所以造成这个影响,自然是杨阁老介入甚至从中作梗的缘故。有外祖父和哥哥敲边鼓,不愁皇上不重视。

  叶浔只是很犯愁——贪官一个一个的缉拿、抄家,从目标明确再到逐一排查捡大鱼抓……不知要用去多久光yīn。动静肯定是不好闹大的吧?闹大了,燕王和裴奕被江南贪官群起而攻之,能不能平安回京都不好说。

  这世道,有的人爱财,有的人爱权。

  现在燕王和裴奕gān的正是让人权财两空的事——换了谁怕是也保不齐会变成亡命徒。

  她总是警告自己不要想这些,却总是忍不住。

  太夫人也一样,偶尔用饭时忍不住,便会提几句。

  叶浔能怎么样,只好装明白人,不管是不是有理有据,先让太夫人放心是最重要的。

  幸好太夫人也只是偶尔诉诸忧心,平时大多会去水竹居抄写佛经诵读经文,以此平和心境。

  秦许越来越得力,估摸着叶浔会关注的事,不等询问便来禀明:

  例如叶世涛、裴奕为柳阁老修建的府邸,来年开chūn儿便可入住;

  例如工部有官员疏通之后,购置了一块地皮,集结了一群能工巧匠,专门为杨阁老打造了一座府邸。

  叶浔听了前者,巴不得即刻赶去看看;听了后者,很不厚道的怀疑杨阁老还有没有笑纳的福分。

  裴奕、叶世涛离京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孟宗扬见柳之南毫无前去看望叶浔、江宜室的意思,心里就有些起急。

  这日休沐回到家中,便问道:“你是不打算和以前的姐妹来往了?”

  柳之南瞥了他一眼,继续闷头调制香露,语声不冷不热的:“如今个个都是狠角色,个个手里都有死士,我去了做什么?又添乱可怎么办?”

  “……”孟宗扬不说话了,高大身形窝到躺椅上,暗自运气。

  他不说话,柳之南也不理他。

  孟宗扬绷不住了,只好继续道:“你浔表姐那儿也算了,表嫂那儿呢?”

  “不都跟你说了么?她如今也不是善茬。”柳之南头也不抬,仿佛在忙的是了不起的大事。

  孟宗扬尽量委婉地引导:“要是什么时候我也离开京城一年半载的,你猜她们会不会来看你?”

  柳之南忍不住轻笑,“你在不在京城,有什么差别?我觉得都一样。你回到家里,总像是个客人,还没在宫里自在吧?”

  “……”孟宗扬忍着没呛回去,犹豫半晌,只得像以往一样,直接吩咐她:“明日去裴府,后天去表嫂那儿坐坐。”

  “好。”柳之南gān脆地点头,转头吩咐丫鬟珊瑚,“去准备礼品。”

  孟宗扬大略扫了珊瑚一眼,又看看在近前服侍的几名丫鬟,差点儿就笑了。

  也真难为她了,找了这样一批姿色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丫鬟,个顶个的样貌平凡,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

  在外人看起来,他们的日子应该是不错,最起码算是夫唱妇随了。他不让她四处走动,她就闷在家里,一两个月才回娘家一次,人前也给足了他颜面。

  但事实是,她一直还在为什么事别扭着,许是不喜他的独断专行,许是不喜她低头的现状。说话从来是这样的,一点儿qíng绪都不带。

  他是该哄着她宠着她——毕竟是比她大嘛。但是他也得有那个闲工夫,真不得闲。这才是最要命的。

  他也想立功表现,让皇上一高兴就把他调到别处,问题是平时哪儿有表现的机会?也跟她说过这些,她就无所谓地说声早就知道了想通了,费什么话。

  ……他除了闭嘴不跟她较真儿,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他们一吵架就能将期限拉长到一两个月那么久,虽然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天的光景,问题是中间儿总要隔上十天八天才能继续吵一会儿。

  孟宗扬挠了挠额头,又蹙了蹙眉。平时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有了,可问题也来了——他不放心家里这个小混账,担心自己前脚走人,她这后院立马起火。

  烦得挠墙的心都有了。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语气不善地遣了房里服侍的。

  柳之南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他这是心里有事,仍是忍着不理他。

  她与罗氏来往的事qíng,在他们这儿是怎么了结的?完全就是她迫于他yín威之下低头认栽了。两个人说好了:日常诸事,她听他的,chuáng笫之事,他听她的。要让她说心里话,就是姑奶奶不想伺候你这个冷血的混世魔王了,你也可以找别人,正好给她个下狠心一拍两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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