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不过cha花最基本的原则是‘不可太繁,亦不可太瘦’,你先试试看,咱俩一起研究。”
傅榆点了点头,自己开始试着cha着玩。
傅枫好奇地看着傅榆跟韩璎学cha花。
傅榆和傅枫离开之后,韩璎问洗chūn润秋她们:“那个鬼脸青小瓶子里的玫瑰汁子换过没有?”
润秋笑道:“禀姑娘,瓶子里的玫瑰汁子奴婢全倒进了一个白瓷瓶子里,jiāo给了傅安,让傅安给公子了。至于那个鬼脸青小瓶子,奴婢又用热水洗了好几遍,才又装入了咱们的玫瑰汁子!”
韩璎这才放下心来。
漱冬好奇道:“姑娘,奴婢闻了闻,觉得那个玫瑰汁子和咱们的玫瑰汁子味道差不多啊,gān嘛要倒掉?”
“这朱门绣户里腌臜事多着呢,”韩璎肃然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一定得小心一点。”
洗chūn等四个大丫头闻言,都收敛了笑意,答了声“是”。
韩璎见她们四个被自己吓得都不敢笑了,不由笑道:“不过也不用很怕,即使天塌了,也有咱们高个子的傅姑爷扛着呢!”
一句话说得洗chūn她们又有了笑模样。
夜里窸窸窣窣下起了细雨。
雨也不大,一直下着,缠缠绵绵无休无止,使韩璎原本有些飘浮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
傅榭还没有回来。
晚饭前他让傅宁回来给韩璎传话,说今日有事要出城一趟,让韩璎先睡,不用等他。
韩璎睡了一会儿没有睡着,索xing穿了衣服起身,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的庭院。
在堂屋锦榻上和衣歪着陪她的洗chūn和润秋听到声音也都起来了。
洗chūn进来看了看,见韩璎身上穿得单薄,便拿了一件夹袄帮韩璎穿上。
廊下挂着料丝灯,料丝灯莹润的光晕下,傅平新带人栽下的几株美人蕉经过雨水的湿润,大大的叶子更加的油绿舒展。
雨还在下,打在美人蕉的叶子上,“啪啪啪啪”作响。
韩璎身上虽穿着夹袄,却感觉到一股寒意,正要关上窗子,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
脚步声很熟悉,韩璎不禁一阵惊喜,忙探头看了过去——戴着金藤笠披着玉针蓑的傅榭大步走了过来。
见洗chūn和润秋开了堂屋门迎了出来,傅榭想都不想便道:“都出去吧!”在这样的雨夜,他只想和韩璎单独在一起。
韩璎刚迎出去,整个人就被虚虚抱入一个带着湿气的温暖怀抱。
她闻到了属于傅榭的味道。
韩璎笑盈盈从傅榭怀中挣扎出来,抬手掀开了傅榭头上戴的金藤笠,又解开了玉针蓑:“你怎么打扮成了这个怪模样?”好像侠客似的。
傅榭在外奔波了半夜,抱着韩璎便不肯松开:“陪我进去洗澡!”
傅榭洗澡的时候,韩璎从暖壶里倒了一盏温茶给他送了过去,一边看他喝茶,一边问道:“今晚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傅榭把茶盏里的水全喝了,这才道:“我去朱仙镇的庄园了。”他整整在外奔波了一夜。
托陈曦在辽国买来的辽铁已经通过运河运了过来,傅榭带着陈曦许立洋一起接了这批辽铁,全贮在了朱仙镇的庄园里。
同时,他出面向枢密院借来用作军饷的屯粮十五日内就要运抵京城了,得提前在朱仙镇的庄园安排好仓库。
安排罢仓库,他们三人又带着人去了许立洋在金明池的庄园,为即将到来的三月三chūn日宴做好了准备。
忙完这些,他和陈曦许立洋都累的够呛。
陈曦没有回来,直接歇在了许立洋的庄园里;而傅榭放心不下韩璎,怕韩璎没了他睡不着觉,便带着许立洋冒雨进了城。
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除了统帅大周的禁军,另外一个职责就是管理京城的城门事务,而京城所有的城门尹早换成了他的人……
这些事qíng说来话长,他不想韩璎担心,便不yù多说,伸手揽过韩璎的腰肢贴在了自己身上,含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韩璎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只得贴在了他身上。
傅榭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韩璎依偎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着。
傅榭不想多说,她便不再多问。反正她能肯定傅榭没去偷人,只要他不偷人,韩璎就全都听他的。
她就是这么护短。
等两人都平静下来躺在被窝里,韩璎便说起了白日之事。
傅榭颔首道:“傅安已经把傅枫送来的那瓶玫瑰香汁子送到许立洋那里了,这件事你不用忧心,自有我来安排。”
韩璎“嗯”了一声,依偎进傅榭怀里,闭上了眼睛。
chūn雨一直缠绵地下着,一直下到了三月二夜间,居然就停了。
傅榭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
他一离开,韩璎又睡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罢便开始梳妆打扮。
她刚刚妆扮好,傅榆和傅枫就来了,她们是来等她一起去崔夫人那里请安,然后一起出发去金明池的。
傅榆和傅枫见韩璎已经妆扮好了,便笑吟吟打量了一番。
韩璎今日打扮得非常漂亮,梳着朝云近香髻,戴着一套镶红宝石赤金头面,衬得小圆脸晶莹如玉,眉睫浓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丰润的双唇上浅浅涂了一层胭脂,身上穿着合体的浅粉绣深红折枝花卉的修身夹衣和素白纨裙,美丽鲜艳得如同一枝带露的栀子花。
傅榆傅枫都有些看呆了。
傅枫娇笑道:“三嫂嫂好美啊!”
她的狐狸眼一挑,灿然一笑:“嫂嫂,你抹那个玫瑰花汁子没有?”
韩璎看了她一眼:“抹了一些了。”
傅枫撒娇道:“三嫂嫂,还不够香呢,再抹一些吧!让枫儿也跟着抹一些!”
韩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好啊!”
她果真从博物架上拿下了那个鬼脸青瓶子,扒开塞子,往傅榆手上倒了些,又往傅枫手上倒了些,然后自己也倒了些,用手指蘸了往耳后、脖子、胸前、腕上都抹了些,剩下的都搓在了手上。
傅榆也学着韩璎的模样涂抹了。
按照韩璎的嘱咐,洗chūn在一旁悄悄用余光看着傅枫,发现她只是假装抹了几下,最后用丝帕拭了拭手,把丝帕团成一团,趁人不注意扔在了家具间的fèng隙里。
抹罢香汁子,韩璎便和傅榆傅枫一起去了崔夫人的正院。洗chūn、润秋、湘兰和玉兰拎着衣包跟在后面。
崔夫人已经端坐在锦榻上候着她们了,韩璎给她请安的时候,她闻到了扑鼻的玫瑰花香味,不由含笑扫了一眼傅枫,道:“既然都停当了,咱们娘们也出发吧!”
汴京城西的金明池,水域百里,水波浩渺,池岸曲折楼阁起伏,垂柳如云,花色人影,景色绮丽,是汴京城外的游览胜地,每到三月初三上巳日和七月十五的中元节,贵族仕女,车马侍从,樽壶酒浆,笙歌画船,悠游宴乐于金明池。今日正是三月初三上巳日,一大早这里已经热闹非凡,再加上安国公夫人要在这里的静园举行chūn日宴,金明池畔更是衣香鬓影繁花似锦,一片繁华盛世景象。
安国公傅远程的大公子傅松一身玄色chūn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青衣家丁护送着继母、弟媳、两位妹妹以及丫鬟们乘坐的马车出了西城门,赶到了金明池。
到了金明池,安国公府的马车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经过金明苑的红墙朱门,直接驶入了金明池畔的静园。
国公府的大管家傅贵早几天已经开始在这边布置了,已经万事妥当,只等今日宴会了。
傅松留在庄园的前院迎接男客,崔夫人则带着韩璎、傅榆和傅枫进了内院,预备歇一歇开始迎接女客。
她们来得有些早,女客还没到,崔夫人便命自己的丫鬟引了韩璎三人去各自的下处休息。
韩璎被一个叫冬青的丫鬟带到了崔夫人正屋后面的一个jīng致小楼上。
冬青恭谨地禀报道:“三少夫人,夫人的正屋后并排有两座楼,左边是天英楼,这是惠芳楼,夫人每次过来,都喜欢住在这里,这次特地吩咐给您预备着呢!”
韩璎在锦榻上坐了下来,含笑道:“真是多谢母亲了!”
冬青见韩璎已经安顿下来了,却不打算离开,而是笑模笑样地侍立一侧,并没有走的打算。
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赶了过来。
韩璎也出去陪客了。
她陪着怀恩侯府的二夫人方氏、大姑娘韩珮、三夫人邹氏、三姑娘韩琰和国子监祭酒宋府的大姑娘宋怡在西花厅坐着说话。因为知道永寿长公主也来了,所以韩璎根本不打算去崔夫人待客的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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