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带着警告瞅了傅榭一眼,然后笑盈盈安抚徐妈妈:“妈妈,怎么全是我爱吃的?你们姑爷爱吃清淡一些的,皇后不是赏了绿畦香稻米么?让人用香稻米给他煮粥,小菜要清炒枸杞芽、野jī丝炒jī髓笋就行了!”
她说的这些全是傅榭素日爱吃的。
傅榭不由看向韩璎,凤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徐妈妈带着人下去忙去了,润秋等人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傅榭和韩璎。
傅榭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本正经看向韩璎:“阿璎,傍晚时你说的话没忘了吧?”
韩璎一片茫然:“……傍晚我说了好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傅榭垂下眼帘,浓长睫毛遮住了幽深眼波:“你不是说我……快么?”
韩璎凝眉一想,脸渐渐红了……她的原话是——“你每次都快得很呐”……
她眼睛水汪汪的瞟了傅榭一眼,辩解道:“你不是已经……欺负过我了么?怎么还纠缠……”傍晚那次傅榭弄了个没完没了,让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傅榭正要说话,见徐妈妈掀开了堂屋门上的锦帘,便深深地看了韩璎一眼,声音清冽:“晚上再和你细细算一算。”
韩璎:“……”她被傅榭这饱含深意的一眼看得有些坐卧不安,脸也有些热‘辣辣的……
☆、第78章
徐妈妈指挥着丫鬟们进进出出,在西间起居室内的八仙桌上摆了一大桌子宵夜,这才去请韩璎和傅榭过去用。
韩璎怕傅榭对徐妈妈不满,忍着羞涩走过去,把傅榭的手抓在手里,摇了又摇,小脸笑得甜蜜蜜,声音甜得快要滴出水来:“哥哥,陪陪我呗!”
傅榭面无表qíng“嗯”了一声,随着韩璎起身进了起居室。
韩忱这些年一直在镇南将军任上。韩璎随着爹娘在南海小城玉溪长大,从小就喜欢吃蛤蜊、蛏子、花蟹和扇贝之类的海鲜,总是吃不够。只是到北方之后,因为鲜物难得,便没以前吃得那么频繁了,却更加馋海鲜了。
她在傅榭右首坐下之后,先打量了一番满桌的点心,见不但有蛤蜊生,还有用姜丝和红辣椒丝清炒的蛏子以及蒜蓉烤扇贝,便心生欢喜,夹了一个扇贝放到了自己前面的缠丝白玛瑙碟子里,拿起银刀剔出了贝ròu。
傅榭知她喜欢吃海鲜——这些海鲜还是他从承胤帝那里敲来的——便含笑看着韩璎动作。
谁知道韩璎却没有立即自己吃,而是用筷子夹给了傅榭:“哥哥,你尝尝!”
傅榭简直是要惊讶了——韩璎居然主动让出海鲜?
他心里想着,凤眼眼波流转,示意韩璎喂他吃。
韩璎瞅了一眼一旁侍立的徐妈妈和浣夏。
徐妈妈不由低头一笑,拉了浣夏一起出去了。
韩璎见无人旁观了,便开开心心把贝ròu放到了傅榭口中,然后单手支颐笑眯眯问道:“哥哥,好吃么?”
傅榭见韩璎如此巴结自己,只差屁股上长出一条雪白蓬松的尾巴来摇一摇了,不由心生怜惜,温声道:“好吃。”
又道:“你不是饿了么?也赶紧吃吧!”
他夹了一个扇贝,剔出贝ròu喂韩璎。
这蒜蓉烤扇贝是徐妈妈颇为拿手的一道菜,韩璎从小就喜欢吃。
她慢慢品尝着傅榭夹给她的贝ròu,觉得扇贝最初的原味在舌尖弥漫回dàng,ròu质香嫩汤汁丰富,咬起来既甘甜而富有嚼劲,很是美味,便央求傅榭:“哥哥,我还想要!”
傅榭闻言垂下眼帘——他总觉得韩璎这句话听着怪怪的——一边思索,一边又给韩璎剔了一个夹了过去。
“徐妈妈的厨艺最棒了!”韩璎连连称赞,“哥哥,我还要吃蛤蜊生!”
这一顿宵夜被韩璎吃了个没完没了。
她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偷偷瞧傅榭,试图寻找机会逃过即将面临的傅榭所谓的“晚上再和你细细算一算”。
傅榭自是明白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破,老神在在地照顾着韩璎。
专门给他做的清炒枸杞芽、野jī丝炒jī髓笋和香稻米粥上得有些晚,傅榭开始用饭的时候,韩璎已经用罢宵夜,去堂屋洗漱去了。
她今晚吃了些有味道的食物,怕熏了傅榭,洗漱了无数遍,又用浓茶漱了好几遍口,还不放心,就又含了薄荷香茶进了浴间。
傅榭用罢宵夜出来,发现卧室里静悄悄的。
徐妈妈有些尴尬地低声回禀:“禀姑爷,姑娘……姑娘沐浴罢已经睡下了……”姑娘真是太任xing了,起码得等着姑爷一起睡啊!
傅榭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徐妈妈忧心忡忡地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傅榭进了卧室,见huáng花梨拔步chuáng上绣着片片桃花花瓣的白绫帐低垂了下来,室内的枝形灯已经全熄了,惟有chuáng头的描金璎珞明角灯还亮着。
屋内光线暗淡,东墙的熏笼里燃着梨花香饼,氤氲着梨花清香,很是温暖静谧。
他轻笑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除了睡觉特别沉之外,韩璎还另有一个大大的不妥——她只要一吃饱就渴睡!
晚上她洗罢澡出来,在熏笼上晾罢长发,眼都睁不开了,便钻到被窝就睡着了。
韩璎睡得小猪一般,傅榭洗罢澡出来,有条不紊地剥光了她身上的绣花寝衣,把她脱得光溜溜的,抱在怀里拉上了锦被。
傅榭刚洗过澡,身上有些凉。
韩璎大概是不太舒服,闭着眼睛在傅榭怀中挣扎了半日,却始终没能挣脱出傅榭修长的胳膊腿的桎梏,只得认命地反抱住了傅榭,用自己温暖的身子为他取暖。
见韩璎睡着了还这么乖,傅榭有些不忍心弄醒她,便用涨得发疼的部位顶了顶韩璎,把团成一团又香又软又暖和的韩璎紧抱在怀里,下巴放在韩璎馨香的长发中,心里想着明日接管禁军的各项环节以缓解自己,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还不亮徐妈妈就起来了。
她在小厨房里忙了半日,指挥着厨娘备下热汤热水,又看着人煮了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清淡小菜,然后出门瞧了瞧,见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才让浣夏去看姑娘姑爷起身没有。
浣夏很快就回来了,低声道:“妈妈,姑爷和姑娘都没起身呢!”
徐妈妈沉吟片刻,便道:“再等等吧!”
她心里有些庆幸:幸亏是姑爷姑娘小两口过日子,没有正经婆婆,要不然姑娘的日子该不好过了,哪里有如今这么舒坦?
这样一想,徐妈妈深觉侯爷和夫人那么早就给姑娘定下姑爷,实在是太有眼光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后,徐妈妈终于忍不住了,便亲自去内院瞧了一眼。
进了内院闪过影壁,徐妈妈看见正房房门依旧紧闭,洗chūn等大丫鬟也起身了,却远远地在她们住的大门内东厢房廊下候着。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不在正房廊下候着,万一姑爷姑娘叫人呢?”
洗chūn有些尴尬地低声解释道:“妈妈,姑娘的规矩是她和姑爷睡下的话,不让我们靠近,除非叫人的金铃响了……”
徐妈妈也是嫁过人的,只是丈夫早年沙场上战死了。她略想了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脸微热,顿了顿,低声吩咐洗chūn她们道:“不要大声喧哗,仔细听着金铃声!”
说罢她便又回小厨房去了。
韩璎此时正在半死不活。
她的脸上泛着cháo红,白嫩的手指紧紧抓着下面的锦褥,两腿僵直,声音哭得沙哑:“……哥哥……今日……实在……实在不……不行了……求你……求你了……”
一直到红日高升,傅榭这才起身离了内院。
徐妈妈这才得以进去看韩璎。
她撩开帐子,见韩璎盖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她在睡,乌黑的秀发拖在枕上,徐妈妈这才放下心来。
许立洋早上从宫里出来,骑马直奔傅宅。
他先去前面书房求见傅榭,预备传傅皇后的话。
书房里只有傅宁守着,见许立洋过来,傅宁笑嘻嘻道:“许公公,公子在靶场练箭呢!”
他gān脆叫了一个士兵过来,让士兵带许立洋去靶场。
傅榭今日分别接见了随扈来鲁州行宫的那几位禁军统领,心里有些累,便取了大弓去靶场练箭去了。
他正在练连珠箭,见许立洋过来,便命许立洋也来试试。
许立洋善刀,箭却非他所长,不过拉开傅榭的大弓他还是能做到的。
见许立洋居然拉开了公子的大弓,一旁侍候的傅安傅靖连连咂舌:“许公公可真厉害,我们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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