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莹然对着孟舒志说道,“对了,不如让剑兰过来照顾祖母,剑兰的力气大,还会推拿之术,我不在的时候让她来照顾吧。”
“那是你的丫鬟。”孟舒志说道,“芳菲就很好。”
“芳菲这段时间可累得够呛。”杜莹然浅笑着说道,“昨个儿晚上我见到了她吓了一跳,她原本是圆润的脸,这会儿瘦成了尖脸,眼底下也是一片青色呢。我记得先前祖母最疼的就是身边的两个丫鬟了,一个回去养病了,另一个在府中累成了这般。”
杜莹然说到了这里,让孟舒志想起来了芳菲确实消瘦了不少,眼底有些愧色,“我不曾留意这些。”
“都是内宅的事qíng,你没有留意到也是寻常。今后有我替你留意就是。”杜莹然说。
孟舒志的心中有一种不一样的qíng绪,夫妻本就是一体,杜莹然的话真真切切把他们两个连在了一起,孟舒志说道:“好。”
此时孟舒志看着杜莹然的眼神是温柔的缱绻,这样的眼神更是刺了柳莲安的眼,她低着头,手指死死扣在手心当中。
“我初来乍到,有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坐镇,我的底气也是足一些。我想,借用一下老夫人身侧的芳菲好了,芳菲是一直跟在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对府中也是熟悉,我瞧着这段时间照顾外祖母,憔悴了不少,不如先跟着我,也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孟舒志说道:“有我替你坐镇。”
“那可不一样。”杜莹然浅笑着,“内宅的事qíng,你可说不上话,我要芳菲就好。内宅之中,扯上了老夫人的这面大旗,我才好为虎作伥啊。”
柳莲安的心中很是平静,又是留下剑兰,又是要走了芳菲,显然杜莹然已经看破了为什么老夫人会有反应的秘密。“不如如墨也留着照顾老夫人,以前老夫人都是两个大丫鬟的,现在听风一直在修养,老夫人这里也不能没有了人。”
如墨顿时一张小脸煞白,满眼都是恐惧。
☆、第92章奉茶(一)
如墨听到了自家小姐的话,手心里是一片濡湿,就连背上也是冒出了冷汗,她qíng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小姐死死抓住了手腕。那只纤细的手掌像是铁爪一样,让她无法动弹。
杜莹然瞧见了如墨的样子,轻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怕是舍不得你。”
如墨听到了杜莹然的话,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忙不迭点头,泛白小脸上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小姐,奴婢一直是照顾你的,你的身子不好。”
柳莲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如果不是碍于外人在场,她几乎要一脚踢在如墨身上,身体不好一直是她自个儿心中的一道坎,就算是事实,她也不想让如墨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更不想在杜莹然这里露出了自己的短处。一道锐利的眼光扫过如墨的身子,如墨忍不住畏缩了一下。
如墨收到了柳莲安警告的眼神,却仍不敢答应就在老夫人这里,这些日子小姐做得事qíng已经足够让她心惊ròu跳,让听风久病缠身,让自己缠住芳菲,微微敞开的窗户让如墨无意之中看到,小姐用长针扎向了老夫人的指甲间里。当时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尖叫出声,那可是老夫人啊,一心疼爱小姐的老夫人,小姐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qíng!如墨心中凉如寒冰,而背后却汗涔涔湿透了小衣。
杜莹然还记得以前的如墨跋扈,此时抖得像是小jī仔一样煞是可怜。就连孟舒志也开口,“如墨,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白成这样。”
柳莲安眸色含忧,“若是你身子不适,先回去就是。我陪着外祖母说些话就好。”
如墨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大约是生了风寒,有些着凉。”如墨不得不说是有些怕了,一想到要被小姐留在老夫人的身边指不定要做什么,就打着寒噤。
柳莲安就如墨留下也没准备做什么事qíng,就见着自家丫头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只得让她回去休息,想着回去了之后再调教。
说话这回功夫已经过了四更天,东边的层云之中有了一缕金线,天气日见晴朗,这缕金线用不了多久便会不断扩大,一轮红日随即会喷薄而出。见着这样的qíng景,杜莹然也不耽搁,留下了剑兰就和孟舒志离开,至于说芳菲,等会一会同母亲说一声,再讨要得好。
两人回到了新房之后,堪堪坐下,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杜莹然解开了衣服,孟舒志的脸上有些尴尬,若是一般夫妻,昨个夜里有了最为亲密的缠绵,正是夫妻一体。而因为如墨的扣门,两人并没有到最后一步,此时杜莹然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白色的中衣掩住了胸前丰盈,遮住了纤细腰肢,虽不露一点肌肤,却惹人遐想。
杜莹然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孟舒志愣愣站着,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孟舒志像是受了惊一样往后退,他身后正是洗漱架,“小心。”杜莹然伸手就拉住了孟舒志的手腕。
孟舒志这几日本就是昏昏沉沉没有休息好,手足更是虚软无力,被杜莹然这样一拉,整个人竟是栽入到了杜莹然的怀中,他的一双手搂住了杜莹然的腰肢。杜莹然猛地怀中承受了一个人,不自觉就往后后退了两步。
自己的面正是栽入到了杜莹然的小腹上,孟舒志意识到了之后,慌慌张张就想要起身,谁知道,从下往上一顶,额头就碰触到了少女的丰盈。两人本就在chuáng边,杜莹然又被孟舒志这样一顶,抓着孟舒志的手就倒在了chuáng上。
入目是孟舒志那张因为尴尬而红到了极致的脸,杜莹然本以为自己的新婚之夜会紧张,只是每每看到了面目羞红而手足无措的孟舒志,心底的那点儿羞涩也消散无踪。
本就是新婚的夫妻,正是浓qíng蜜意之时,孟舒志就擒住了杜莹然的嘴唇,娇·妻的嘴唇香软,用舌尖描绘出她姣好的唇形,搂住她的腰身,舌头探入同她的小舌于口腔之中嬉戏。做个夜里的那个香甜的吻一点儿也不够,如果不是知道此时已经天以微明,丫鬟和嬷嬷开始活动,他会要得更多一些,孟舒志压住了心里的那点yù望,一双手老老实实地固定在妻子的腰身上。
最后杜莹然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双手推在了孟舒志的胸口上,才止住了这个吻。“好啦。”杜莹然说道,“你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弄出点血到元帕上,等会嬷嬷就要进来了。”
一边说着,杜莹然就取下了头上的那根发簪,如瀑一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虽然一夜未眠,她的眼眸是清澈如旧,因为刚刚那个吻,娇嫩如同花瓣一般的有些发肿,带着水润的泽亮,让孟舒志忍不住再次吻了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
杜莹然伸手直立起身子,替孟舒志解开了衣服的系带,元帕上的红血用的是孟舒志左手手指的血,凌乱地揉成了一团,丢到了chuáng尾,两人掀开了一夜不曾用过的冰凉的棉被躺了进去。两个人的温度很快就暖了这一夜的冷被。
孟舒志的手指绕着杜莹然的发圈,“我祖母那里可是有什么不对,你要把剑兰留在那里。”
杜莹然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着剑兰会些医术,留在那里的好。”
“你分明是放心不过。”孟舒志说道,“芳菲可是有什么疏漏之处,所以你让剑兰帮你看着。而且那时候表妹敲门之前你yù言又止。”
“这件事qíng我没有证据。”杜莹然沉吟说道,“有的只是我的猜测和发现。”杜莹然原本是想要在别院告诉孟舒志的,此时孟舒志问起,加上万一要是剑兰有疏忽之处,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恐怕就追悔莫及,想到了这里,杜莹然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只是我同你说了,你若是不相信,记在心里就好。”
孟舒志见着杜莹然的神色严肃,也正色点头。
“老夫人的手指上有伤。”杜莹然说道,同孟舒志讲了自己是如何发现了老夫人手指上的伤口,孟舒志的神qíng越发冷峻,他想到了听风来得莫名其妙的花粉症,芳菲的魂不守舍还有最后如墨惨白的脸。只是,如果说是表妹的主意,他想象不出究竟表妹为什么这样做,那可是她的外祖母啊。
孟舒志说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在其中,祖母先前最疼爱的就是表妹,为此,小时候的玉溪还同表妹发生过口角。我观表妹的诗词,心xing高洁,是做不出这样的事qíng的,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见着孟舒志如此相信柳莲安,杜莹然的心中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很快压下了心底的那点不舒服,也不和孟舒志辩驳,“或许只是巧合,我想着的是,过几日带着祖母去庄子里,我再去把听风接过来,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症。”
“许是芳菲疏忽了。”孟舒志说道,“这桩事我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似乎是芳菲的夫家出了事qíng,所以这段时间魂不守舍,人也憔悴了不少。听风的xing格沉稳,祖母素来倚重她,到时候还要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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