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心里明白自己当初对待姜衫的做法有多混蛋,可如果没有秦亦灏在,他还有无数次机会把她挽回回来,可秦亦灏就这么无耻的一次次在暗处窥伺着,耐心的等待他和姜衫闹崩的每一刻,然后一次次的趁虚而入。
可为什么要是他?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秦战还能毫无顾忌的去争去抢去做最后的努力,可偏偏是自己的亲侄子,然后他连最后竞争的机会都被彻底剥夺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还在这种时候直截了当的让他去说服老爷子放他们离开?是,老爷子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所以如果是秦战去说,顾全大局的老爷子再不舍也不会让他们三个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砰!”
已经忍耐了太久的一拳狠狠的挥向了秦亦灏的侧脸,秦亦灏躲都没躲,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拳。
“小叔,去找老爷子。”秦亦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狭长的眸子仍旧一派暗沉,“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尊敬你,我们是血脉一体的亲人,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战脸一沉,又是一拳毫不犹豫的招呼了过去,秦亦灏闷哼一声,身上的肌ròu有片刻的紧绷,可直到最后他仍旧是没有还手。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秦亦灏道:“你忍不了,我同样忍不了,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滚!”
秦战克制的忍住接着挥拳的冲动,眼圈因为愤怒而泛出血色。
秦亦灏又给他满上一杯酒,“我不会对你说什么对不起,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仍旧会选择这么做,我是商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像秦家其他人一样有什么君子风范,我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秦战盯着眼前的酒杯,一幕幕往事不停的在眼前划过,秦亦灏的,他自己的,姜衫的,以及后来的一切一切。
“上面给了调令,我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后就要走了,以后没什么机会回来,老爷子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你们留下来陪着他吧,就当尽尽孝。”
秦亦灏颔首,“小叔,谢谢你。”
秦亦灏和姜衫的婚礼举办的很盛大,娱乐头条连着报道了好几天,所有人都在为这令人倾羡的一对祝福欢庆。
秦战亲手给一对新人封了大大的红包,姜衫接过红包的时候脸颊红了红,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无奈道:“能不叫你小叔吗,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是秦政委叫着顺些。”
秦战垂眸,“收着吧,别扭就别叫了。”
周围顿时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
秦战又跟着笑了起来,四处望去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笑着,周围那么热闹,热闹到秦战无比的想立刻起身离开。
一个军人永远不会选择去做逃兵,于是秦战还是从头看到了尾。
接了调令离开的那天,秦战刚从部队里出来,车窗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缓缓摇下的车窗,车外一个穿着军绿色迷彩的女人背光而立,弯身对着秦战道:“我被文工团录取了,咱们两个去的是同一个部队,介意我搭个顺丰车吗?”
秦战眯了眯眼,怔忪了半晌才看出来来人是谁。
楚凡的长发全数减了,利落的短发将她的五官衬的很gān净,她挥了挥手里戳着印章的报道证,“以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了,我可是冒着被赶出家门的危险争取到的机会,你别那么无qíng吧。”
秦战对着景泽抬了抬手,景泽利落的下车去给楚凡开了车门。
“还有人需要告别吗?”秦战淡淡道。
楚凡摇摇头,“没啦,朋友们该说的都说过了,家里人不同意我去部队,回家了还是一顿争吵,可是我已经吵够了,总得按着自己的意愿活一次。再说了,秦亦灏结婚了,本来差点又成了我未婚夫的白岐又出了车祸不在了,再被周围人那么同qíng的看着,我怕我会直接给bī疯了。”
秦战莞尔,“你的叛逆期看来到的比较晚。”
楚凡尴尬的笑了笑。
秦战敛目,“走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而有些人,注定此生再努力也无缘jiāo叉。
但谁又能肯定下个路口不会峰回路转呢,属于每个人的幸福到来的时间都不尽相同,失去过才会懂得再遇到的时候该珍惜机会紧紧抓住。
而迟来的,也许才会更加隽永。
☆、第145章番外之【白岐2】
bào跳如雷的白慎冲着白岐的侧脸一拳挥了上去!
白岐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嘴里已经蔓延了浓浓的血腥味,他面无表qíng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对这样的qíng况早有预料的他脸上并没有闪现什么意外的神色。
“我警告过你多少回让你离姜家那女人远点?你竟然还敢掺和到他们的家务事里面,你不要自己的前程了我们白家还要脸面呢!谁准你擅自动用关系帮她把家产给夺回来的?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信不信你怎么一步步爬上来的我再让你怎么一步步的摔下去!不让你长点教训你永远都不知道家族观念意味着什么!你到底跟她分不分开!”
白慎儒雅的脸上现在挂满了愤怒,大声呵斥下的他甚至显得有几分狰狞。
白岐垂眸,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家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姜衫,一寸寸把姜衫推的越来越远,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保护她,后来尝到权利的滋味的他又把她视为了最无关紧要的附庸品,已经尝到过失去姜衫的滋味的他要是再因为同样的原因重蹈覆辙,那他才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白岐冷静的重复着之前的话,“我不会和她分开,无论你做什么。”
白慎气的肝火上涌,这一段以来白岐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汤,软的硬的轮番上阵都不能让他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听话的离开姜衫。
白慎冷哼道:“好,好,好,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前程,那她的呢?”
白岐凌厉的眼刀瞬间落在了父亲的脸上,“父亲,我希望不要再从您嘴里听到任何拿姜衫来威胁我的话,您不会去动她,作为白家的长子,我不希望有一天把家丑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就像您说的,家族荣誉重于一切,她出了事,万一我冲动下做出些不利于白家的事出来,那样的结果大家都不乐意见到。”
白慎咬牙,“你敢!别因为个女人就让你昏了头脑,这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白岐欠身,语气恭敬,“相信我,我比您更不愿意看到那一幕的上演。”
白家的下人通通避的远远的,眼观鼻鼻观眼的束手而立,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父子斗法的牺牲品。
父子两人僵持了许久,谁都不肯多做让步,半晌,白慎嘲讽道:“你最近累了,实在不适合再呆在部队里,我让你停职休息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
白岐勾唇,“如您所愿。”
白慎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被忤逆不孝的白岐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死死的盯着白岐盯了多久,白慎才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
“滚出去。”他说,“一天不和她分开,你就一天不准再踏进白家的大门,从白家得到的一切财富,地位,名望都将不再属于你,为了一个女人,你可真算是有出息,我倒是要看看最后后悔的到底会是谁。”
白岐漠然的颔首,“如您所愿。”
白慎做事有多不留余地白岐是早见识过的,他从白家出去前连车钥匙都被收了回去,白家离市区很远,从这里想碰到一辆出租车可不容易。
走在空旷的马路上,白岐自嘲的笑了笑,向来擅长钻营的他可从来没有过这么落魄的时候,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久违的平静。
幸好白慎一直对弃军从商的行为极端的反对,因此白岐处理意大利lipo公司事物的时候一直都瞒着家里,白岐原来想的只是培养出独立于白家的属于自己的势力,等时机合适了再结合白家的权势助涨公司的发展,没想到现在lipo倒成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白岐到姜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二楼练舞房的灯还大亮着,透过米色的窗帘隐隐约约间能看到里面正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他站在楼下入迷了般看了一会儿,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相信姜衫真的再次完完全全的属于了自己。
姜衫开门的时候还穿着舞蹈服,头发被汗水润湿的她没有穿鞋子,赤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她看着白岐惊讶的歪了歪头,“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等看清了白岐嘴角的伤痕和淤青,姜衫猛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疼的瞧了又瞧,“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和谁打架了吧,疼吗?”
白岐嘴角翘了翘,扯动了伤口的他蓦地皱了皱眉,姜衫拉着他的手往房间里走,“那么大的口子呢你就别笑了,肯定很疼,你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给你上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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