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前各种肉麻话停不下来的两人,收敛了不少。
简茶也给这事儿弄得心理变态了,既然易如故要演,她就陪着呗,这年头,谁不是演技派,她绝对比易如故还沉得住气。
本来,就这样下去,两人能这样不死不活地混到大学毕业。
但,简茶还是看到了陈新月。
那已经是十一月了。
秋末冬初,气温骤降,清早的空气已是凉意森森,只穿了件薄外套的简茶正思考着要不要上楼加件衣服,却瞥见易如故面前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极美,风情万种的长卷发下,一张明艳漂亮的脸,虽然化着妆,但那妆很淡,因为她那张脸已经艳丽到不需要浓妆刻意修饰。
就连身段,也是曲线玲珑,曼妙异常,哪怕简茶已经冷到想换冬日的呢子衣了,但她却穿着裙子配了长风衣,裸露着一双细白匀称的长腿。
那条裙子,简茶在时装杂志上看过,香奈儿,当季新款。
而她挎的包,简茶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是前几天简小林给她买的,价钱高到简茶觉得自己背出来就有炫富的嫌疑。
简茶虽是第一次见到她,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陈新月了。
她娇艳、张扬,美得近乎锐利,宛若灼灼绽放的牡丹花,国色天香。
是和简茶完全不一样的人。
简茶沉静安然,为人又极其低调,哪怕漂亮,搁人群里还是能让人忽略过去。
可陈新月,她美得惊心动魄,是那种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女。
即便同为女人,简茶也不得不承认她那慑人的美丽夺目得有些过分。
所以,易如故追求她,顺理成章。
一对比,当年的自己,就像是丑小鸭一般可悲又可怜。
陈新月抓着易如故的手腕,固执地道:“你明明喜欢我的不是嘛?”
易如故挣脱而出:“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有女朋友了,而且和她很好。”
陈新月轻轻一笑,特别理直气壮地道:“和她分了呀,和我在一起,你当初不是最想和我在一起的么?”
易如故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写满不耐烦:“抱歉。”
陈新月嗤笑道:“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恋恋不忘,我听说她以前是个胖子,啧,易如故,就算你被扫地出门,也犯不着自甘堕落到和那样的货色在一起。”
易如故本来是那种温和有礼的人,此刻却骂道:“陈新月,你给我闭嘴,她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陈新月声音尖锐地和他吵了起来:“这本来就是真话,承认吧,易如故,你就是没了钱没了权没了家境开始自卑,觉得自己只配得上那样的货色。你可以找我啊,我可以给你一切。”
易如故直接回了一句:“你有病!”
陈新月咬牙,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那你说你想怎样?我承认当初不该拒绝你,不该刻意吊着你,可是,易如故,你那样的人,谈个恋爱就是玩玩而已,你要是得手太快我被抛弃只会更快。易如故,谁叫我喜欢上你了呢,所以才会耍手段玩心机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发生那种事情,等我反应过来你就消失了。可是,易如故,你得知道,我可以和你共患难的,我们试试成么?求你了,我喜欢你啊,我想和你试试。”
借由陈新月之口,简茶已然勾勒出这个故事的原貌,无非是本该在一起的一对阴差阳错的分开,最后,便宜了……她。
而这样一个和你不小心错过的绝色美人,对着你,从最初的霸道蛮横到最后的哭着示弱。
纵然你是红尘之外拈花微笑的佛祖,也会心软的吧。
更何况,易如故,本就追求过她。
简茶本想就这样接着看戏下去的,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笑眯眯地说:“啧,你们在干嘛?”
她承认她输了,因为她赌不起,她怕看到易如故对陈新月心软,怕自己变成局外人,怕被抛弃,所以特别没出息地跑去打断他俩,甚至已经全副武装做好准备和小三抢男朋友。
妈的,亏了。
她这么掏心掏肺,但易如故却没心没肺。
明明从前,她才是没心没肺的那个。
易如故其实早就瞥见了一旁看戏的简茶。
大学以来,和陈新月这样类似的没营养的对话进行的次数非常多,他一直在避着她,避不开的时候就面瘫,要不是看到简茶,他都懒得搭理她。
他的烦躁、愤怒、压抑、难受,全是因为简茶,因为她淡漠安然地站在那里,任由这一切发生着。
易如故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明明是她说了要他爱她,如今他已然爱惨了她,她却抽身而出旁观一切。
他真的,心肝脾胃肾都是疼的。
直到简茶吱声了,才好过了一点,贱兮兮地觉得,简茶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情敌这种东西的,虽然陈新月连情敌这称号都配不上,他跟她,从未曾开始过。
想到自己明明追求者无数,却圣人到连情敌都没给简茶留一个,甚至一次次亲自把那些追求的苗头扼杀掉,最后却落得个女朋友对自己不太在意的下场,易如故心底就堵得慌。
他略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甚至在简茶牵他的手的时候,置气地甩了一下,偏偏骨子里的下贱,没敢甩开,仍是任由简茶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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