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王看到思归孤身一人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赶来就十分纳闷,“你怎么一个人追来了?皇兄有什么吩咐么?”
思归摆摆手,“七王爷只管押着粮糙继续走,与你无关。”含糊道,“陛下有事派我去扈崂关,我要先走一步。”
说着一提缰绳,就想超过毓王的押粮队伍。
却被毓王叫住,“你先走不了,本王昨日得到的消息,前面断石口塌方阻住了道路,当地官员正在派人抢修,估计最快也要明日才能修通,让本王的粮队慢些过去。”
思归一愣,“怪不得你们走这么慢,我还道是不急呢!”
毓王悠然掸掸衣襟,“恩,也确实不急,本王就怕路上碰到这种事儿,所以提前出发了,给自己留几日宽裕。”
思归皱眉,“明日才能通!”问毓王,“要是绕路过断石口呢?”
毓王笑眯眯道,“莫提督想要绕路过去尽可随意。此处往西三百里入青雾岭,翻过两座山头,再折回来,本王看莫提督的坐骑脚程不错,估计快马跑上个三四天就又能追上我们了。”
思归一听,顿时没了脾气,“竟然要远出三四日的路程!那我不绕了,跟着王爷的粮车队伍慢慢晃过去吧。”
毓王假笑,“莫提督愿意赏脸同行,小王荣幸之至。”
毓王如今对思归是一种既牙痒又心痒的古怪心态。
他看思归大概就和思归看燕落公主一个感觉,总觉得对方是那么的火辣带劲儿,因此只要遇到一起就忍不住要撩拨招惹。
但是一想到思归之前对他gān的那些‘恶事’,毓王又恨得牙痒,因此撩拨招惹之余又忍不住要不时奚落几句。
思归很有自知之明,晓得毓王不可能对自己和颜悦色,加之体谅毓王从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变成身份敏感尴尬的王爷之后的巨大心理落差,因此不去与他一般见识,一路只哼哼哈哈敷衍。
押运粮糙的队伍以guī速行进,走到日头刚要落山时就找地势平坦gān燥的地方停了下来,埋锅造饭,准备好好休息,养jīng蓄锐,待明日断石口的道路通了之后加速赶过去。
思归身份不低,没道理去与副将小兵们瞎挤,她也不是那般斯文客气的人物,耐着xing子忍耐了毓王一路怪话,觉得这会儿委实没必要再和他客气,于是大刺刺挤占了侍从们给毓王准备的软垫毯子。
毓王去巡视了一圈,回来一看就眼睛亮了起来,坏笑道,“莫提督这是要自荐枕席么?主动来和本王睡在一处。”
思归绷着jīng神快马疾驰了两天,本来是准备用这个速度一路赶去南疆的,谁知道路受阻,想吃点辛苦赶路都不行,gān脆顺其自然,走不了就好好睡一觉养养jīng神,想要睡得舒服,那自然只能选毓王这块地方,又厚又软的羊毛毯子垫了好几条,丝被也是又香又暖,gān燥松软,好似刚从哪位小姐的香闺中才拿出来一样。
思归方才亲眼看到毓王的一个侍从跟变戏法般,从行囊中拿出了一个长柄烫斗,在火堆里烧红几块木炭放进烫斗肚子里,将王爷的被子暖了一遍,大概怕他半夜冷,连暖了两条被子给摆好。
这思归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时霸占了一条,见毓王回来了,便喧宾夺主地拍拍身边的一条毯子,“赶路辛苦,王爷也早点休息吧,这毯子被子都挺舒服的,不用客气,快来睡吧。”
毓王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又气又笑,“你还真好意思说,那毯子被子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离近了看看,“哦,只不过被你鸠占鹊巢,霸占了一半。”
思归十分光棍的一笑,“王爷一人反正也用不了这许多,摆着怪làng费的,下官来帮你用用。”
毓王居高临下,看思归将自己密密实实裹严,被子拉到下颌,清秀的小脸越发显得小了,神qíng惬意,乖乖躺着,看起来很有点人畜无害的假象,想到他身上那chuáng被子一直是自己用的,不禁心中一dàng,牙痒症状明显减轻,心痒症状越发严重。
让人伺候着擦了把脸,便也宽去外衣,紧挨着思归睡下,轻声道,“小宝贝,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思归被他那句‘小宝贝’麻得浑身一紧,一脸嫌弃地侧头,“王爷叫下官名字就好,可别再乱叫了,要影响我明早胃口的,下官赶路十分辛苦,吃不好可不行。”
毓王撇撇嘴,不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多纠缠,直奔主题道,“京城去扈崂关,一往一返再加上还要在那边停留数日,估计得两个月时间,一直寡淡着也难受,不如到了扈崂关你悄悄和本王相好几日如何?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本王这方面绝对比皇兄有经验,定然照顾得你舒舒服服。”
思归对男人的那点花花心思十分了解,加之毓王是个商量的口气,晓得他就是认真在和自己商量偷两回qíng纾解一下生理需要的事儿,所以没觉得受了冒犯,只是觉得毓王略为没有节cao,打个哈欠道,“不行,我可不能对陛下的亲弟弟下手。”
毓王嗤道,“少假正经了,咱二人谁都不说又没人能知道。”
思归答道,“不是怕人知道,都说了我不能对陛下的亲弟弟下手呢。”
毓王狡黠道,“不用你来对本王下手,本王来对你下手不就好了。”
思归快睡着了,含糊道,“多谢,不必了!寡淡两个月下官还忍得住……”
毓王气得直磨牙,“硬忍着当然也憋不死人,不过既然有得享受又何必畏畏缩缩的迂腐。”
思归qiáng睁开眼,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将近在咫尺的毓王的脸板得朝向火光方向,细看看后缩回手去道,“不要,你这模样不合我意。”
毓王鼻子要气歪了,“那要什么模样的才能合你意?”
思归闭着眼,“要陛下那样漂亮的。”
毓王直接翻个身,再不理她了。只是心里憋了股闷气,躺不住,过一会儿忍不住又翻过来,贴近思归,切齿道,“本王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呢,反正是你自己躺到我身边来的,本王这就办了你!!”
思归被他扰得睡不着,叹气睁开眼,努力扬起脖子四周看一圈,惊讶,“七王爷竟然如此重口!周遭睡着这许多人时也能有此雅兴?你就不怕明日大家私下里悄悄议论王爷的肌肤是否白皙,尊臀是否挺翘?还有做那事儿时动作是否勇武够力?”
毓王立刻偃旗息鼓,仰面朝天躺回去,闷闷道,“本王知道你是来gān什么的了!!!”
思归微惊,“你知道什么?”
毓王忿忿道,“你就是来气本王的!”感觉一下身上比前两日轻了不少的丝被和身下比前两日薄了一层的垫子,又加上一句,“还有来抢本王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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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思归又老实不客气的享用了毓王亲随给毓王煮的小米大枣粥并烤得焦huáng苏脆的小馒头配酸梅蜜饯与小鱼gān。
吃两口‘噗哧’笑出来。
毓王气闷了一晚,早上实在没法好声好气,横思归,“你笑什么?”
思归忍笑,“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这早饭十分丰盛,这个——甚妙,甚妙!”又是小米,又是酸梅,怎么看怎么像是孕妇吃的,且还将蜜饯和鱼gān放一块,看着颇滑稽,也不知毓王这是什么口味。
毓王翻个白眼,“出门在外,只能带这些gān货蜜饯,带别的不方便,本王不喜顿顿咸ròugān粮,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赶紧放下!”
思归赶忙抱紧碗,“爱吃!爱吃!都说王爷这早饭甚妙了,小米滋yīn补肾,蜜饯酸甜开胃,怎么能不爱吃!”
用过早饭,本地的县令,县丞风尘仆仆的亲自前来向七王爷禀报,前方断石口的路已经修通了,不过能走人的暂时只有窄窄一道,烦请王爷命队伍排成一排依次通过。
毓王皱眉头,“运粮的大车可过得去?”
那两人也不太敢保证,“按理说过得去,只不过要是车上货物捆得太多太满,两侧宽出来许多就不好说了。”
毓王怒道,“这是什么话!难道让本王命人将每辆车子宽出来的地方都拿刀削下去不成!!”
思归看那两人一脸疲色,眼圈里满是血丝,可见昨晚在熬夜监工,并没有偷懒敷衍,便道,“修路是件急不得的事儿,能一晚就挖通已属不易,王爷不如和下官一起先过去看看,能通大车最好,过不去便麻烦点让人先将车上东西卸下来一部分,分两趟运就是。”
那两个地方上的官员见思归年纪轻轻,一身便装,但气派俨然,与当朝王爷说话也不甚恭谨客气,一时搞不清他是谁。县丞小心问道,“恕下官眼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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