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卿听出了点趣味,追问,“然后呢?”
思归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引导学生模式,“万事开头难,只要这头一步基础打好,后面就好办,现在王二嘴上不说,暗地里其实已经有点动心,接下来有好几种办法能让王二答应卖他家的那副字,你先想一想,看看能想出来几种?”
葛俊卿顺着她的思路走,“这个嘛,再找个名医去帮他看看腿如何?他必然要心中感激,然后再商量着要买他家的东西总能好说话一些。”
思归点头,“不错,是个办法,还有呢?”
葛俊卿,“或者客气点,让我们派去和他jiāo涉那人备一份厚礼上门,就说才听说原来他手中也有副好字,诚心想买,请他看在相jiāo一场的面子上考虑考虑。”
思归轻笑摇头,“这个一般般,还有呢。”
葛俊卿有点不耐烦了,“还有?不就是买副字画嘛,差不多就行了,何至于费这么大心思。我有这个功夫正经事qíng还忙不完呢,你就直说你后来是怎么买到的。”
思归只好告诉他,不应说是买,应该说换更合适。
思归派去和王二jiāo涉之人按照思归的授意,替王二在城外置了几亩水田,赁给当地的农人去耕种,让他今后年年有租子收,生活有些依凭,又再帮他买了个头脸周正的丫头,送去一农户家充作gān女儿养上几日,王二再雇顶花轿把她接来就能直接当媳妇,最后还给了二百两银子作为酬谢,这事儿就成了。
葛俊卿听得张口结舌,“夫人,你行事可真是与众不同,都给他又置田地又买丫鬟的了,他谢你还差不多,怎么你最后还得谢他?!”
思归qiáng调,“面子!王二那种人面子一定要给足,否则是和他做不成买卖的,我只算总帐,这些事qíng做下来,在他身上一共花了八百五十两银子,荣宝斋估他手上那副字也就能卖个八九百两,这不就行了。”
葛俊卿沉思了一会儿,不由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有意思,这么gān也行,难得你在深宅大院里还能指派着人去做了这么麻烦一件事。几天时间,又是买地又是买丫头的折腾。”
思归微笑,她把事qíng做得这样麻烦的好处在于账目比较多,每样抽点成,她也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好处,私房钱增加一半,麻烦点也值了。
葛俊卿看她笑,红嘟嘟的嘴唇抿起,眼神里闪着点小得意,心里忽然痒痒的,站起身弯腰在思归脸上重重拧了一把,戏谑,“夫人,原来你还挺聪明的!”
“你,你,你——”思归捂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口gān舌燥讲了半天,结果却是被调戏!要是被美女调戏还好说,却被个大男人调戏!难过得她浑身起了一层jī皮疙瘩,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第七章
思归没想到葛俊卿还没完了,长臂一伸就将她搂进了怀里,“时候不早,夫人,咱们休息了吧。”
思归警惕,“休息——?”
葛俊卿看着清雅斯文,其实力气挺大,思归被他半搂半抱地一带,不用自主地就跟着他往内室走去。
身上刚消下去的那层jī皮疙瘩又再集体起立,思归连忙叫,“等等!等等!!”
葛俊卿垂眼对她一笑,清越的声音变得低沉动人,“等什么?”
他的眼睛生得像他母亲李夫人,凤目修长,眉若翠羽,长睫十分浓密,不经意间就会风qíng撩人。
思归在如此忙乱中还能在心里评价一句‘真是媚眼如丝’。
随即一敲自己,这可是个男人,再会抛媚眼也没有用,勉qiáng稳住身形,不肯再跟着葛俊卿往chuáng边走,努力找理由,“还——还没洗漱呢!”
葛俊卿不知怎地,忽然对着思归心中痒痒的,兴致颇高,他平常都骄矜得很,对后院女人也清疏淡然地有些架子,难得有这么热qíng的时候,偏偏思归还在婆婆妈妈地纠结着什么扫人兴的洗漱,gān脆一使力弯腰将人抱了起来,两大步来到chuáng前,不怎么温柔地把思归往chuáng上一放,“等下再洗漱也不迟!”说完就俯身压下去,找到那张刚才对着自己高谈阔论,侃侃而谈的红嘟嘟小嘴,颇有滋味地亲了起来。
亲了几下之后觉得不对,下面的人挣扎得十分厉害,不像是yù迎还拒地作势,倒像是真的有些难受了,撑起身疑惑去看,“夫人,你怎么了?”
思归挣扎了半天,终于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了,一把掀开他,猛探头到chuáng外,翻江倒海地吐起来。
守在外面的秋嫣和秋苧闻声冲入,本来还因大少爷留宿而在心头窃喜,这下也喜不起来了,惊慌失措,“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思归láng狈不堪,“我——呕——我——”
伺候的下人们兵荒马乱地捧进盆子痰盂,热水手巾,漱口的香茶,又有粗使丫头抬水进来冲刷地面,都收拾gān净,思归这才消停了,捂着胸口靠在chuáng头,脸色灰白,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刚才她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即便这样,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再把舌头掏出来洗一洗。
软弱无力又十分愤懑地瞪罪魁祸首葛俊卿,在心里已经来来去去把他痛骂了个狗血淋头,暗道你又不是毛头小子了,急什么急!!!动作慢点会死啊!!!害得我这一场吐,他奶奶的,白天吃的那点寿面全都làng费了!
因为对男人的心思了解得无比透彻,思归有一百种办法能让葛俊卿起意在她这里过夜时改主意走人,所以一直不曾担心过此类事qíng。谁知葛俊卿忽然改变形象,不再清傲矜持,忽然热qíng起来,搞了她个措手不及。
葛俊卿这次总算没有像上回一样没人qíng味,碰到夫人病了就一躲了之。在卧房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小丫头把房中收拾gān净,再在香鼎中加了几把百合香,熏得室内一丝异味不留,他便又转进来,坐在思归chuáng边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呕起来,难道白天受了凉?可是刚才说话时看你却没事。”
思归张口结舌看着葛俊卿,方才还在担心自己被人亲过就吐,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也太过伤对方颜面,只怕已经大大得罪了他,却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却发现这担心根本是多余,葛俊卿压根没有往思归是被他亲吐的这方面想。
“唉——”思归觉得最近一天叹的气都能赶上从前一年的量了,“我,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忽然就犯恶心吐出来了。”
平心而论,葛俊卿双唇柔软温润,唇齿间还带着点淡淡的茶香,就算并非美女,但亲上去感觉也柔软清慡,很不至于弄到一下子就吐出来这么严重。
于是思归估摸着自己以前肯定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爷们,虽然很倒霉的莫名变成了女人,但纯爷们的心里暗示依旧,所以才会对葛俊卿这种长相俊美,气质清高,很招美女青睐的俊男打从心眼里不待见,而被俊男qiáng吻了之后更加地反应激烈“呕——”一想到自己被个男人qiáng吻了,那灵活舌头扫过上颚的苏痒感觉在脑中依然清晰无比,思归胃里又开始翻腾,捂着嘴毫不客气地拨开挡在面前的葛俊卿,大声喊她的俏丫头,“秋嫣,秋嫣,快给我拿杯茶来。”
葛俊卿关心,“你又难受了?”
思归敷衍点头。
秋嫣急忙斟了茶端来,满心担忧,看看葛俊卿,再看看思归,小心建议,“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思归自知没有生病,因此又瞪了葛俊卿一眼后立刻拒绝,“不用,大晚上请什么大夫!我喝杯热茶躺躺就好,这会儿其实已经感觉没什么了。”
葛俊卿被她幽怨(?)的小眼神看得很受用,转念一想忽然脸露喜色,“无缘无故的想呕?!吐完就又没事,夫人啊,你是不是有孕了?”
“噗——”思归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线一般直喷出来,怒道,“你乱说什么!!”
有孕!
思归几乎没被这两个字窘晕倒,没好气地把众人都撵出去,拉起被子蒙头睡觉,心想快睡,快睡,今天真是见了鬼!不对,是葛俊卿今天犯了癔症,先是gān坏事害得她大吐特吐,然后又瞎猜乱说,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在你夫人房里留宿了,还有孕!有孕你个大头鬼!
葛俊卿被夫人无礼对待了也没生气,以为怀孕的人必然脾气古怪些,还心里有些喜意,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去请大夫来给夫人诊脉。结果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思归一切正常,最多就是昨晚吐了一场,搞得有点脾胃虚弱,药都不用吃,喝两顿白粥养养就能好。
葛俊卿被思归的肚子扫了兴,随口道想是你昨日不小心在园中着了风寒所致,下回小心些,别又搞得大晚上又吐又闹的,若是惊扰了老太太和太太就不好了。再吩咐思归身边伺候的人都jīng心照顾着点,他自己便抬脚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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