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_荔箫【完结+番外】(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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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面”可能发生的事,就一下子全涌进脑海了。

  她可能会死在这事上,嗯……甚至可能和孩子一起死在这事上。又或许生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产后大出血……

  还有个什么虽然罕见但一旦出现就死亡率很高的事来着?似乎叫“羊水栓塞”什么的……

  二十一世纪出了这种问题都得输血几千cc才“有可能”能把人救过来,万一这事发生在她身上……

  完蛋了!!!

  哦,还有!此前她居然都没想过生孩子会很疼这个问题!明明看过不少资料的,最通俗易懂的说法,是说把人类的疼痛划分成十几个层级,女人生孩子是最高级别的疼痛……

  救命!!!

  红衣一边大骂自己又瞎琢磨太没出息,一边还是被自己吓坏了。

  此时已是深夜,她躺在榻上自己吓唬自己,悲愤之下一拳捶在榻上,猛地把旁边的席临川吓醒了。

  “怎么了?!”席临川一声惊问,刚睁开的双眼qiáng摒开睡意,立即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个遍,又问一次,“怎么了?”

  “抱歉……吵醒你了。”红衣抽抽鼻子,扶着后腰费力地向他挪了挪,他便主动凑近了些把她揽住:“做噩梦了?”

  “没有,我没睡着。”红衣摇头,平躺着,侧脸贴在他怀中,默了一会儿,道,“现在细想生孩子的事,我好害怕啊!”

  席临川轻怔,脑中划过一句“其实我也好害怕啊”,面上却是一笑:“怕什么?”

  “怕死。”她的神色凄然不已,用力一吸气,明眸目不转睛地望向他,“你说……我万一难产了怎么办?”

  “所以我提前找了御医来照顾你。”他面上的笑容敛去,轻一吻她,“不会有事的。”

  “万一呢……”她脱口追问道,又一咬牙,“唉……我也知道问你是白问,可我就是害怕!你赶紧安慰我!快!”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把废话全绕了过去,将或许有点幼稚的解决方案直接说了出来,席临川眉头微挑,很配合地说:“你等我酝酿酝酿。”

  红衣睇着他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说出第一句话,便先起了头,“是不是有产房血气重对男人不好的说法?我不信这个,你信么?”

  他压根没理她这抛砖引玉的步骤,直接跳到了下一步:“我会进去陪你的。”

  “……哦。”红衣一点头,又说,“万一我难产了……”

  “你能不能别想这个?”

  “不能!”红衣笃然道,“你听我说。万一我难产了、和孩子一起没命了,你就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续弦;但如果只是我没命了、孩子还活着……你必须给他找个认真负责、让他觉得‘这世界充满爱’的姑娘才能续弦!”

  ——天啊!

  席临川一时被她惊着了。御医跟他说过,孕中会多思,但她都“思”到给孩子找继母的问题了?!

  他轻咳一声,沉肃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也是我的孩子。”

  “嗯,好!”她一点头,默了会儿,又说了另一个可能,“若是我难产,御医说我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闭嘴!”席临川忍无可忍地捂了她的嘴,骤然间变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红衣一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gān、gān什么啊……

  这种事当然要先讨论明白才好啊!

  这到了几千年后都还是个热点话题,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几度骂战。眼下这事完全可能出现在她身上,她担心到了、qiáng不让她说会憋坏的!

  “唔唔唔唔……”她被他按在手掌下的嘴不依不饶地挣出了四个字,席临川从语调中判断出,是“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他冷睇着她,棱角分明的面容上一点笑容都没有,额上青筋一跳,“这事你既先提了,先跟你说清楚也好……”

  这个说法,好像他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了?

  红衣怔怔地望着他,他稍沉了口气,面色稍缓了下来,轻声道:“如果出了这种事……我不能要这个孩子。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我跟这孩子……终究还没什么qíng分。”

  在她生产之前,言及这种取舍。席临川大觉这话有些残忍,又很清楚这几个月来,她有多盼望这孩子。捂在她唇上的手有些惊颤,他却又不敢就此将手挪开,不想跟她理论此事。

  “如果这孩子保不住,你可以好好调养身子、我们再要一个;就算就此不能有孕,嗯……我们正好可以再逍遥几年,然后收养个孤儿,并非难事。”他的目光避了又避,才终于迫着自己看向她。神色和说错了话的孩子一样紧张,却还是半点都不松口,“这事没的商量,必须听我的。”

  ☆、第172章生了

      这么又开心又焦虑地一天天过着,终于,到了七月下旬。

  掐指一算还有二十余天便是中秋佳节,红衣一回忆,觉得自己的路线真是很合中秋“团圆”的寓意:去年,是中秋前几天昏礼,成婚没几天就和夫家一起过节;今年,八成是她成为母亲前的最后一个中秋,大约过完节没几天就要生了,以后再过节,不管是什么节,夫妻之间都要再多一个小宝宝……

  这么想着,红衣突然就有点怨念,对着已大到让她行动不便的肚子,手指轻点着念叨说:“你个小电灯泡,让我跟你爸再过几年二人世界不好么?来这么快……总共刚一年啊你就来了!”

  ——当然,这事归根结底不能怪肚子里的孩子,得怪席临川,咳。

  八月上旬,又是许多宗亲、官员、命妇来长阳的时候。听说今年皇帝有意大办一场中秋宫宴,来的人便格外多。

  席临川和红衣自也早早就接了帖子,席临川没什么兴致地搁到一旁,打算直接动笔写奏章阐明妻子待产的qíng况,不去。

  红衣却是多看了两眼,帖子中多附了一张平日宫宴请帖中并不会见到的纸笺,特意列明了此番有什么助兴的节目……

  《霓裳羽衣曲》五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红衣内心有个自己哭晕在厕所里!

  什么运气!这是跟《霓裳羽衣曲》多没缘!先是皇后想让席临川娶阳信公主的时候,整份残篇从她眼前闪过又移开,让她难受了好几日;现下又是宫宴有成舞可看,但她因产期临近看都不能看!她和这名作是犯冲吗!

  红衣一边对此大有怨言,一边又只好忍了,伏在案上,觉得自己还是心无旁骛地想想生孩子的事为好。

  .

  这回,陈夫人在八月十二才到长阳,在席府住了几日,八月十五晌午便准备进宫去,照例要早些去见皇后。

  红衣仍是和席临川一同把她送出了府门——对这个,红衣一点也不怕,连御医都说要多活动活动,她才不想一直闷在房间里歇着。一是懒得太过兴许反倒害得自己难产,二么……

  “歇着”什么的,之后还有一个月的月子要坐呢!

  自然免不了有御医跟着。两个多月过下来,红衣已对这御医的“盯梢”很适应,随便他在不在旁边,她都能心如止水、没脸没皮地同席临川该gān什么gān什么。

  “母亲去赴宴了,咱也不妨早点开始过节。”她倚在席临川肩头,抬着眼皮望着他咬了咬唇,“小萄亲手做了些月饼,早上送过来让我尝……豆沙的,味道可好了,不过就半个……”

  她本就特别喜欢豆沙,孕中又格外能吃。那月饼……那月饼做得相当jīng致小巧,味道自不必多提,但直径只有一寸,小萄又是切了半个拿给她,还不够勾馋瘾的呢!

  席临川一听她这想赶紧开始庆祝节日的原因就笑了,忍住揶揄,啧啧嘴,不咸不淡地一点头:“行。”

  “啊哈,去跟小萄要月饼——”红衣眉开眼笑。语调拖长间,脚下故作轻快地颠了两步,忽然腹中狠狠一搐!

  “咝——”她猝不及防地猛抽了口凉气,手下意识地狠一攥席临川的胳膊,然后尚未及他问出什么,她又一抽冷气,“咝……”

  怎么就……这么……痛呢?!

  “红衣?”席临川忙扶住她,上看下看,“你不舒服?”

  “好……疼……”红衣紧咬着牙关挤出一个字。感觉有股疼痛在腹中窜来窜去的,每窜一下就比上一下更厉害一点。方才还能和席临川cha诨打科的她很快就没了力气,想赶紧回到房里躺下懒着,又挪不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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