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正色:“当然有,我喜欢的人无qíng的拒绝了我的求婚,从此以后我只好怀着qíng伤làng迹天涯穿越时空……”
苏瑾听到他最后那仍然完全不正经的话语,哭笑不得,方临渊拍了拍她的肩膀:“开通蓝牙对讲,保持联络,晚上我会联络你,今晚就走——这是命令。”
苏瑾看向方临渊,他眼神里充满了压迫感,苏瑾轻而艰难地道:“yes,sir。”
因为事qíng已经解决,刘寻决定当日就返京,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宫外的不安全,一整日都拘着苏瑾在舆銮内,苏瑾和方临渊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jiāo谈,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在严霜和如秀的监视下,他们及时要传达消息,也要隐晦一些,而以严霜的机灵,总能掌握,他竟没想到,他们居然用的是另外一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jiāo谈!
他失策了。
早知如此,拼着苏瑾恨他,他都要想办法……那碗杏仁露……他就不该……
一种事qíng开始脱离自己掌控的隐隐恐慌感在他心中产生,他整整一天目光都没有脱离苏瑾过,然而苏瑾明明被他看得十分不舒服,却没有提出抗议,她在愧疚,因为她要离开我了。
他漠然地想。
因为陛下有命,不许在郊外驻扎,御驾一路紧赶,入夜的时候才到了桃源府城内,一路被当地官员迎接进了下榻的地方。刘寻揭开车帘,看着外头已经亮起的万家灯火,平头百姓尚能和妻儿相守一檐下,他富有天下,所求不过一女子,却求而不得,只有一个寒冷而孤独的深宫等着他。
方临渊骑在马上,混在侍卫从中,脸上一直保持着轻松自如的笑容,刘寻森冷的目光从他背影上扫过,放下了车帘,手慢慢的摩擦着怀中那枚章,多子多福,百子千孙,这是她给他的最残忍的祝福。
凌晨四点,是所有人睡得最深沉的时候,苏瑾一直装着在chuáng上入眠,却在耳朵里的微型耳机给出指示的时候,睁开了双眼,她轻而易举地起身换了一身黑衣,用迷药将如秀迷晕后放回chuáng上,悄悄出来,避开了所有的暗哨,极快地到了城墙出,几下便翻出了城墙,果然在墙根处和方临渊会和,两人飞快地向城外奔跑。
过了一会儿,两人却忽然站住了,黑暗中刘寻一身黑甲戎装骑着马静静立在路中间,身后是黑压压林立的黑骑侍卫,手上弓弩都搭着箭,马蹄上全包着软布,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刘寻静静地看着苏瑾,淡淡道:“这是要不辞而别吗?”
方临渊笑了声:“陛下倒是英明,能猜到我们今日就走。”
刘寻凝视着苏瑾,冷冷道:“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当年奉圣郡主要走,遣散府中所有的人,如果她能随时随地自由的走,根本不会这么大动gān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要走的话,动静一定很大,不能在人多的地方离开,她身体不好,行动不便,只能遣散人然后制造火灾,火灾不仅仅是要制造尸体,那尸体根本瞒不过人,朕随便一查就知道她从义庄调过尸首,火灾只怕是要掩饰回去会产生的东西,朕猜,你们离开会有很明亮的亮光,所以如果你们要走,只能出城。而你连宫里都进不去,自然不会等到回宫才带人走,煞费苦心把我和她都骗出宫外,不就是因为外头防备松懈,才好离开么?”
苏瑾沉默着一直不敢看刘寻,方临渊却看着黑暗中慢慢包围过来的骑兵,豪迈一笑:“那就要看陛下能不能留下我们了!”他手一甩,扔出了一个烟雾弹,烟雾弥漫,戴百川早大惊失色扑在了刘寻身上,刘寻推开他恨声骂:“他们不会伤朕!行动!”
方临渊和苏瑾已在烟雾弹白雾升起的一刹那分别向两头扑去,极快地夺了一匹马,分成两个方向,纵马而行。
刘寻瞳孔急剧收缩,一马当先追了上去,一边指挥着:“弓箭手she马!全部人放弃男的,只管追击女子!”
黑夜里人影憧憧,一队十多匹马风驰电掣地追击着苏瑾,马蹄沉重而吓人地敲击着地面,刘寻翻手持弓搭箭,在疾驰的马上,他的手依然非常稳定,牢牢地对准了前面那纤细的背影,嗖的一下他松开了弦,那支乌黑的箭直she出去,准确无误地飞越了寻常人臂力所能抵达的she程,飞速she到了马上,马儿嘶叫了一声直接跪地,马上那纤巧的身影却就地一滚,直接滚入了道旁的荆棘丛中,灵巧的身影几下就已经淹没在黑暗中。
刘寻镇定地驱马到了落马的地方,环视周围,乱山环抱,黑魆魆的路旁都是酸枣枳荆,林子里黑dòngdòng的,他冷冷道:“围起这片林子,点起火把,搜!”
第49章
苏瑾躲在一株高高的树上,她心里清楚刘寻曾经得过过去的自己指点,自己躲藏有难处,而他们是凌晨四点左右出来的,经此异变,只怕很快就要天亮,天一亮她再躲藏就非常困难。
她的身体经过改造,即使是夜里依然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些,这是她的优势,下头虽然点起了火把,却依然没办法照亮太远的距离。她悄悄地向森林边缘移动,轻巧地在树之间腾挪着,准备找机会夺另外一匹马。
刘寻站在林子中间,脸色微微有点苍白,整个人犹如一头受伤的野shòu,孤独地站在那儿,苏瑾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神,觉得心里沉痛,但依然狠下心,继续移动。
然而一棵树上的猫头鹰被她惊飞了,在林子中间的刘寻想都没想手里抓着的弓就已对准了苏瑾那飞速闪过的身形,毫不犹豫地放了一箭!
苏瑾躲闪不及,被一箭贯穿了左小腿,力道之大让她整支左腿火辣辣的疼,然而这疼却渐渐开始麻木,箭上有麻药!她咬牙忍躲到了另外一株树上,用匕首将露在外边的箭枝斩断,藏在树枝里,浓密的树冠仍然隐藏了她的身形,下头的侍卫们纷纷抬头举起火把查看黑魆魆的树冠,刘寻沉声喝道:“下来!不然朕让人把这里的树都砍了!”
苏瑾默不作声,两只眼睛飞快地寻找着出路,小腿急速的麻木着,然而她的身体受过训练,没那么容易被麻醉,刘寻等了一会儿忽然柔声道:“快下来,我知道你受伤了,我已手下留qíng,用的箭头不会伤害太大,你走不掉的,下来吧,我带你去医治。”
苏瑾望向来路,寻找着马匹,忽然她感觉到不对,有黑衣军队悄悄掩入了森林,这不是刘寻的人!
她心中一紧,看向刘寻,果然看到刘寻身后的树丛,有黑衣人端着弩对着他!
她惊叫了声:“有刺客!保护陛下!”一边迅猛地从树上向刘寻扑下,刘寻敏锐地抬起头,看到飞扑而至的她,眼睛里溢出狂喜,被她直接扑倒在地,一支闪着蓝光的箭从他原来站的地方飞过,却she中了另外一名侍卫,那名侍卫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她喘息着叫:“箭有毒!都趴下移动起来!找障碍物躲好!大家仔细查看,有刺客混进来了!”
倒在地上的刘寻反手紧紧抱住苏瑾,翻身压住她,苏瑾反手按住他的咽喉,沉声道:“别闹!有刺客!”
那群刺客发现bào露了,纷纷在黑暗中显露出了身形,毒箭像雨一样的向他们she过来,不断有侍卫中招倒下,一声都没有发出,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刘寻抱着苏瑾在地上翻滚着一只手拔刀挥舞着,乱雪般刀光将苏瑾护得严严实实,躲到了一株灌木后,侍卫们围着他缩小了战圈,苏瑾一看qíng势不妙,沉声道:“谁知道你晚上会出来?”
刘寻咬牙:“戴百川!谁是你后头的主子?”
戴百川在前头站了出来,轻声道:“陛下,我也是不得已,家人落在别人手中。”
戴百川忽然侧身,一个男子在一群彪悍的黑衣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至,一身素罗长袍,夜色掩映下面容不甚清楚,身形清瘦,行止之间威严得很,以苏瑾之目力也只看出五官颇为俊秀,却不认得,他轻轻笑了声,刘寻忽然说了声:“淮王!”声音里充满了讶异,显然连他都觉得难以相信。
淮王轻轻笑了,声音居然十分清雅动听:“我的好皇侄,要等这个空子真不容易啊,这十年,宫里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一点机会都找不到,西羯那边挑出了战事,没想到你武功盖世,还是没找到机会,终于奉圣郡主再次出现,你也有了软肋,一贯小心的你也有这样托大出来的时候……真正是上天保佑,天道好还,这是老天让我等到你和奉圣郡主一起出现,才一网打尽报仇!”
刘寻咬牙:“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杀了朕,这皇位你也做不稳!”
淮王笑得很是畅快:“谁稀罕这皇位?我是要杀了你们,给丁皇后血祭!”
刘寻寒声道:“原来竟是为她——她入宫的时候你早就就藩了,朕想不到一直在藩地的你居然和一直在深宫中的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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