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稍后让人换回去。”
“可是姑娘,您叫李公子一声叔叔,这不算长者赐吗?”
现在长者也怪不值钱的……白若兰吐了下舌头,在心里吐槽了两句。
“是什么呀。”她没jīng打采的扭过头,说:“拿给我看看。”
绣红将托盘放在chuáng头,带着几分抱怨道:“李公子看起来挺不好相处,他身边丫鬟脾气也不小,拿给我这个感觉好像咱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其实姑娘都懒得要!”
白若兰回想起来李念对白若笙的手段,浑身打了个寒颤,说:“别人家丫鬟如何咱不管,做好自己最重要。”
“姑娘说的是。”绣红见白若兰不愿意深究,没有继续讨没趣。
这是一串白色象牙手串,嫩白色抚摸起来质地极好,价值不菲。市面上基本没有这玩意,因为大黎没有象牙,这种动物貌似是西域那边的个别种族养的,谁都没见过,只知道这是贡品。若不是有一年姑姑送来过一个象牙吊坠,她都不知道这白不拉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普普通通,也不晓得有什么可骄傲的。若我说,都有些送不出手!”绣红抱怨道,心里对墨雨刚才施舍东西似的态度特别不满,
“罢了,我不喜欢白色挂件,连着上午那块图腾吊坠一起收起来吧。”白若兰随意吩咐道,她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没和后院丫鬟聊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李念叔叔是哪里人士。”
此次姑姑回娘家,除了带欧阳灿表哥居然还着老侯爷亲戚一起省亲,听起来怪怪的。按理说姑姑姑父不是这般不妥当的人。家里毕竟就她一个女孩,若是只有灿表哥住下还说得过去。
“京城出身呢。”
绣红闷闷的说:“姑娘!您不知道那个什么墨雨姑娘有多么气人!我刚才去厨房给您闷粉蒸ròu的时候,听到几位厨娘婆婆都在抱怨他们。挑三拣四,也不知道要住几日,还半日里就折腾出小厨房,怕他们家主子没有夜宵吃。最主要的还嫌弃咱们灶不好,食材也要挑最新鲜的紧着他们家主子,然后才是白府。这哪里像是来人家做客的样子!”
……京城啊。
白若兰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罢了,你同客人置气gān嘛。姑姑早晚要陪姑父回老家过年,最多就待半个月。京城来的人,不都自认为高人一等,看不起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东西,他们愿意折腾就折腾去,一切以姑姑的旨意为主。姑姑若不说话,你们就给我闭嘴。”
绣红一愣,见主子完全是维护李家公子那头,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白若兰无语的扫了她一眼,道:“绣红,你跟我那么多年,我待你如何?前阵子我病着,可是听人说你编排姑姑不是来的?你这话在我看来确实是对我和我娘衷心,可是若被人抓到把柄,那就是诛心的罪。你娘亲是我娘陪嫁丫头,你若出事儿,我娘第一个撇不开关系。姑姑是姑姑,但是在外人看来更是靖远侯府的世子妃,别说你一个丫头,就是官家小姐,除非是不想活了,才敢非议世子妃!”
“姑娘,我……”绣红脸颊一热,说:“上次夫人重病,您又醒不了,我……”
“都过去了。我既然敢和你说这话,便是已然压下去,但是切记祸从口出。至于李念叔叔那头,你也说了他身边丫鬟眼高于顶,明知道这里是姑姑娘家还敢如此,姑姑又不说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有这个实力!笨死了,别人乱嚼舌根我懒得管,你别给我往枪口撞!”李念对她堂姐都敢直接扔河里,何况是个丫头?
绣红浑身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事qíng的严重xing。
白若兰有些困乏,说:“有闲工夫不如帮我想想还什么礼给李念叔叔合适?我可能真是风寒,你们退吧,我想睡觉。”
两个丫鬟急忙称是,今日本是绣红守夜,不过绣宁怕她毛躁不放心,坚持睡在外屋。
入夜后,她起身来到白若兰chuáng铺旁边,发现主子满头是汗,急忙吩咐人倒水给她擦拭身体一番。然后丑时寅时各起身一次确认主子状况,卯时再看,白若兰额头的温度已经没那么热了。
绣宁所做,白若兰虽然不全知道,却也晓得半夜有丫鬟起来给她净身。
清晨,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向绣宁,说:“昨晚你辛苦了。”
绣宁惶恐,说:“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嗯。这几日家里事儿多,没我吩咐都别出院子了。”
“姑娘,前院嬷嬷送来一封信,是骆家姑娘写给姑娘的。”绣红手里捧着一封信,迈步走进来。
“熙宁姐姐?”白若兰微微怔住,骆熙宁生辰不过再有七八日,到时候大家自然会见面,难道还有什么要紧事qíng寻她?
白若兰打开信函一看,内容极少,主要是想约她明日出去白鹤茶社一见。除此以外,骆熙宁还叫了夏楠一起赴约。
白若兰面露犹疑,没有做声。
绣宁蹙眉,说:“姑娘大病初愈,反正过几日就能见到骆姑娘了,此次不如回了吧。咱们府上事qíng多,总不能对骆姑娘随传随到。”
白若兰咬住下唇,郁闷的说:“熙宁姐姐从小护我,她明知道生辰日快到了,却要提前约见我,想来定是有什么事qíng的。”
小时候,白若兰一直属于能吃能喝偏胖体质,再加上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xing格有些霸王,肯和她一起玩的小女孩不多。包括夏楠和堂姐们,也大多数是九岁以后,在大人们刻意的引导下渐渐玩到一起的。唯独骆熙宁,算得上她真正的青梅竹马小伙伴。
白若兰叹了口气,回想起上次见面熙宁姐姐眉宇间那散不去的忧愁,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但愿她二哥能够坚持住,千万别在成亲前闹出什么事端才是。
次日,白若兰一早赴约。
白鹤茶社距离白府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她跳下马车,直奔雅座。
雅座内,此时只有骆熙宁一人,白若兰有些纳闷,问道:“夏楠姐姐还没到吗?”
骆熙宁一怔,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白若兰,眼眶瞬间就红了。
白若兰吓一跳,惊讶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第17章
骆熙宁本就生的柔美,身材纤细,此时两眼微微下凹,虽然上了妆加以点缀,却依然显得憔悴。她抿着唇角,哽咽道:“若兰,我的婚事儿……怕是会生变了。”
白若兰无法置信的望着她,说:“怎么可能!”
“我和白敬宁的婚约全边城的人都知晓,若是生变,岂不是要bī死我算了。”
白若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熙宁姐姐,你先不要着急,一点点和我说。婚约乃是双方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岂能说变就变的?就算是退婚也要走好几个步骤要走,难不成白家二房做了大官,就真不把老祖宗当年定下的承诺当回事儿了?”
骆熙宁泪流满面,她两只手抓着白若兰的胳臂,双肩颤抖的哭着,说:“我怎么这般命苦,本是要和二房大郎做亲,当初据说是都jiāo还了生辰八字,大郎高中,便默不作声,换成敬宁哥。我当他是个好的,没想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你讲吧。”
骆熙宁吸了吸鼻头,哭着说:“前几日你大伯登门,同我爹在书房说话,没多久我爹便大发雷霆将你大伯赶走。然后就唤着我娘亲去给祖父请安,回来后娘亲神色不对,我隐约觉得心慌,再三请求娘亲,她才和我讲了实话。原来是敬宁哥一日醉酒,做下错事儿,和他表妹左澈心有了首尾。事发后你大伯发急件给山东二老爷一家,没想到得来的回信是让白敬宁立刻娶了左澈心!”
白若兰听得目瞪口呆,她那日就觉得二哥和左澈心有些暧昧不明,只是但凡她想象力丰富,也完全无法相信,堂堂吏部尚书左大人的嫡出孙女,如此不自爱!
左澈心到底是多猴急,才会如此抢了她堂哥,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啊。
骆熙宁抹了下眼泪,自顾自的说道:“我就是想不通,左澈心身家背景那么好,又长得漂亮,gān嘛要赖上白敬宁?”
“这种事qíng,确实一个巴掌拍不响……”白若兰附和道。
“若兰!”骆熙宁突然两只手用力抓住白若兰的手,说:“你姑姑从京城来,定是知道左澈心的对不对?她是不是在京城出过什么事qíng,所以才特意来边城躲着?”
白若兰怔住,其实她也怀疑左澈心的动机,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和姑姑表哥套话……
左澈心是京城高门嫡女,犯不着必须嫁给她二哥!更何况敬宁哥有婚约在身,婚前两个人就发生首尾,若不是二哥母亲是左家小姐的嫡亲姑姑,怕是根本不会帮她们遮掩,还明媒正娶进门,真以为骆家人都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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