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想一想也是,连忙道:“奴婢定是守口如瓶。”
可她心里期待这是真的,自家姑娘嫁给穆戎,那可就是王妃了啊,天下除了皇帝的妻,还有比这更尊贵的吗?
自然没有了!
她暗地里默默祈祷。
二人绕了半个园子才回来,卫铃兰再见到姜蕙,这目光就有些不善了,可她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刚才姜蕙不见,她连忙去派人寻,结果几个奴婢分头去找,有三个倒是被人打晕了,不说这个,便不是她的人,刚才有丫环禀告,也出了事,好似有人闯入园子。
可姜蕙定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一个姑娘,如何做得这些?
莫非是穆戎?
卫铃兰心思玲珑,有些怀疑那二人是私下相见,可却没有证据,无可奈何,只猜测定是姜蕙勾引穆戎。
故而她满是关切的道:“幸好二姑娘平安回了,刚才此地出了些事,还怕二姑娘遇到呢。”
姜蕙面色不改,笑一笑道:“你们府里美景一个连一个,我看得入迷,不慎走丢,叫大家担心了。”
卫铃兰看她一点不心虚,暗道此人脸皮也修得厚了,丝毫不露破绽,她转过身,不再多言,反正日子还长呢。
姜瑜与姜蕙小声说话:“真把我与阿琼吓一跳呢,上回在行府你也是,说你聪明,怎么老是喜欢乱跑呢。”
这能怪她吗,每次都是有特殊的事qíng,姜蕙叹口气,笑道:“下回定不这样。”
众人又坐了会儿,胡氏与卫二夫人回来,眼见时辰差不多,便领着她们回府。
沈寄柔很喜欢姜蕙,拉着她道:“下回我请你来家里做客。”
姜蕙面子上自然答应。
等到了府里,老太太问起,胡氏道:“那卫大夫人都不曾说几句话,比起卫二夫人可是高傲的多了,既如此,还请咱们去gān什么呢。”
“那卫大夫人的表姨可是皇太后,看不起人也是常理,再说,不是以卫二姑娘名义发的帖子。”
胡氏心道,这也是。
她想起今日之事,身子凑过去,很是惊讶的道:“对了,娘,咱们在卫家见到三皇子,原来以前他竟在宋州念书,可把我吓一跳,还是阿辞,阿照的同窗呢!”
她后悔极了,要早知道,定是要叫姜照好好结jiāo的,真是把眼前的机会都错过了,她想着,侧头看一眼姜瑜,不然兴许能有个姻缘也说不定。
不过听说那三皇子兴许会娶了沈寄柔,如今也轮不到他们家。
众人听了都很吃惊。
老爷子奇怪:“那三皇子难道是隐姓埋名,不曾听说一点消息呢。”
“定然是了。”姜济显道,“我也只知三皇子爱四处游玩,却不知竟就在宋州。”
如今他那么大年纪还留在京城,足以造成对太子的威胁,他隐隐能察觉将来朝堂必是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姜辞从考场回来,自然很快也知道了,跑来与姜蕙道:“你见到人的,真是他?”
“还能有假,自然是了。”
姜辞往椅子上坐下来,忽地笑道:“看来我眼光还是好的,原本就觉得他将来定能位极人臣,谁想到原就是龙子龙孙,还是那衡阳王。我听几位学子说起他,好似前不久去扬州受伤,救了皇上一命,现在能出来,定是伤好了。”
原来他也去扬州的,难怪那时要回京,是了,姜蕙好笑,必是故意要立功的,他这人一向如此,心机深沉。
不过他这伤比起后来受得算是轻了,她想起与他缠绵时,见过他身体,胸口一道伤痕足有五寸长,很是狰狞,可以想见当时的严重。
姜辞幽幽道:“不知道,我可还有机会再与他说话。”
二人原本是同窗,关系也曾越来越好的,可现在,差距那么大,便是见一面,恐怕也不容易。
姜蕙安慰道:“都是看缘分。”
姜辞叹一声:“我若是考上,机会还大一些。”
姜蕙笑道:“已经考好了,莫再想,很快就会知道结果。今日正是中秋,咱们不担忧这些,好好玩一玩。”
这话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姜辞笑起来:“走,把宝儿抱来,咱们去燃灯!”
姜蕙果然去找宝儿了。
等到她们来到园子,已见姜辞令小厮放了好些花灯在地上。
中秋燃灯,高高挂起。
姜辞亲自动手,拿绳子扎花灯,挂在屋檐下。
宝儿见到各色漂亮花灯,小嘴儿都裂开了,围着蹦蹦跳跳的。
姜辞挑了飞鱼的灯给她:“宝儿最配这个,拿着去玩罢。”
她今儿穿了一身银红的小夹袄,头上梳一个元宝髻,带了串珠花,手里提闪亮的小花灯,绕着走一圈,当真就跟年画上下来的娃娃似的。
姜瑜几个现在才来,看到她喜欢得不得了,一个个围上去抱她玩。
等到天黑,花灯都挂好了,整个姜家灯火通明。
老太太一早就叫人在园子里设下宴席,除了好多月饼,还有螃蟹,蒸的红通通的,一大盘摆在中央。
姜琼差点要流口水:“有螃蟹吃了啊!”
“叫人一大早在集市挑的,也就雌蟹不错,要吃公肥蟹还得等到九十月才好。”老太太道,“不过都买了点儿,咱们来京都,这是第一个节,怎么也得多热闹热闹。”
老爷子笑道:“是啊,来来来,都上座了。”
众人依次入席,陆续说些应景的话,方才吃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姜琼好动,头一个就道:“阿蕙,咱们去放河灯啊?听说这儿的金水河到晚上很热闹呢。”
姜蕙有些心动,可她听了穆戎的告诫,总是有些警惕心,想当初姜瑜被个金荷都差点暗算,如今晚上黑漆漆的,要是何夫人真出什么毒招对付她,兴许招架不了呢。
不等她说话,胡氏先阻止了:“京城的人比宋州还多,万一出点事,还能得了?别去了,就在家中。”
胡氏也记得金荷的事,自然有些后怕。
老太太也道:“初来乍到,一点儿不熟悉呢,听你阿娘的。”
姜琼没法子,有些不乐。
姜照与她同胞姐弟,见她不高兴,笑着道:“我也不出去了,才来京城,还真没几个jiāo好的,一会儿看你们拜月,定是有意思。”
本来他们男儿到得这节日,也是结伴玩的,只他们确实才来京城,与书院里的同窗都还不相熟。
姜辞也同意。
姜琼又顺心了,笑嘻嘻的拉其他姑娘去拜月。
姜辞跟姜照跟着去看。
眼见她们一个个穿着光鲜裙衫出来,神态虔诚的对月参拜,浑身好似闪着圣洁的光,姜辞与姜照在旁看得眼睛发直,姜照小声道:“不知不觉,她们都那么大了,都要嫁人了啊。”
他忽然有些不舍起来。
姜辞深有同感,虽然他一直希望姜蕙能嫁个好人家,可真等她要嫁人,只怕自己心里会有些难过。
在这家里,从此就没有她了,再也不能时时见到。
他微微叹了口气,人总是这么矛盾。
姑娘们拜完月,聚在一起说话,这日晚上过得宁静而温馨,而对于另个姑娘,这一晚却是如噩梦一般,不堪回首。
☆、第45章
?早上姜蕙起来,洗脸漱口后,就拿着玉梳梳头发。
她这把头发乌黑油亮,好像缎子似的。
金桂把首饰拿来,打开盒盖摆在她面前,一会儿也由得她自己挑。
姑娘最会装扮,反倒她们一点不如。
姜蕙梳好了,拿淡绿绸带把头发束成树丫垂在两侧,再从盒子里挑出两串小珍珠串,一边戴一个,面上稍许抹些胭脂,等到涂口脂时,她瞧着镜中柔嫩的嘴唇,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穆戎。
他那么狠的亲吻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当时qíng景,如今想到,还真有几分疑惑。
一点征兆不曾有,他怎么就跟发qíng一般?
因她不记得上回醉酒的事qíng了,不知穆戎一早尝到甜头,故而没有那循序渐进的章法。
金桂又把裙衫拿来,姜蕙穿好了,正要点早膳,银桂进来,面色惊异的道:“姑娘,昨儿晚上沈姑娘出事了,听说外头都在传呢。”
姜蕙一怔:“沈寄柔吗?她怎么了?”
“好似去放河灯时,被贼人劫掠,好一会儿才被寻到的。”银桂道,“兵马司都派了好些人去找。”
姜蕙大为吃惊,忙问道:“那她伤了没有?人好吗?”
银桂摇摇头:“奴婢不知。”
这事儿实在出乎意料,姜蕙饭也没吃,去了上房那儿,胡氏梁氏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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