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_薄慕颜【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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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孤已经明白了。”昭怀太子在外面说道:“桃枝和桃蕊不用再送过来,往后也不必买什么绝色。你我新婚尚不足一月,不必如此。”

  太子妃轻哼道:“我这不是想做一个贤惠人嘛?太子殿下何必拦着?”

  “你知道,孤不是那样的人。”

  “我虽愚钝。”太子妃笑了笑,“却也知道,东宫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不管是添十个也好,一百个也罢,我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认了。”

  昭怀太子声音不悦,“孤何曾有过这种打算?”

  太子妃轻笑,“太子殿下有什么打算,我管不着。”声音清澈好似冰棱一般,带着几分寒凉疏离,“但有一条,灵犀不可以!”

  昭怀太子一阵沉默,但最后还是没有分辨,反而道:“那天是孤一时莽撞的错,你别放在心上。现如今孤知道长孙女史对你的要紧,你只管放宽了心,往后孤再也不会碰她了。”

  长孙曦在里面听得皱眉。

  他根本就不是看上了自己,他在撒谎!忍不住想,那枚玉佩不是楚王留下的吗?就算昭怀太子不知道是谁的,也能猜到是原主的相好落下的,不至于如此神神秘秘啊。

  “你放心。”昭怀太子又道:“对于孤来说,一百个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加起来,也比不上……,琼华你!”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坚定,“你只要做好太子妃,你珍爱的人,孤总会尽全力替你护得周全。”

  长孙曦听得明白,又是难受,不为自己而为太子妃难受。

  太子的意思是,自己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跟他心中的江山大业一比,仍旧是微不足道。他更需要的人是太子妃,需要汾国长公主之女,需要辅国公府许家,----话是十足十的真,但却带着撕破遮掩真相的表皮,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夫妻之间,全无半点qíng分可谈了。

  “好呀。”太子妃轻轻笑着,声音里闪过一抹不明显的伤感,“有太子殿下这句话,往后妾身和灵犀都放心了。”她道:“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太子妃,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条走,自然会做好份内的事。”

  昭怀太子没有再说什么,门响动,像是他出去了。

  外厅一阵寂静沉默。

  太子妃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静。

  长孙曦走到珠帘跟前,看到了那抹海棠色的温婉身影,即便看不清,也能感受她此刻的从身到心的疼痛。可是她不愿意进来,显然是不想别人掺和她的这份qíng绪,犹豫了下,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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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昭怀太子心qíng欠佳的去上早朝。

  好在最近朝堂没有大事,又是闲篇,所以偶尔心神恍惚也不碍事。等到大太监周进德一声宣唱,“退朝!”皇帝一走,众人都神色松懈下来。

  昭怀太子是一国储君,散朝的时候,自然而然领头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越王和楚王两个兄弟,至于江陵王一则年纪偏小,二则体弱,并不在早会的朝堂上。他们兄弟三人率先出了启元殿,身后是文武百官们陆陆续续跟着出来。

  “太子殿下怎么了?心qíng不好?”越王问道。

  昭怀太子微笑看了一眼,“没有。”

  越王穿了一袭黑色的织金四爪龙锦袍,与清雅如玉的昭怀太子不同,与俊美中带着yīn鹜的楚王也不同。他不仅高大挺拔,而且更加有气势,比起同样身量颀长的殷少昊,还要多一份风霜刀剑的气息。

  他素来都不是多言的人,问了一句,便不问了。

  “我知道。”殷少昊却是爱笑爱说,“昨儿大姑母不是丢了猫儿吗?也不知道最后找到没有,太子殿下必定是在担心。”口气轻松,好似完全没做过劫持人的事儿。

  昭怀太子也是一派云淡风轻,“找到了。”然后微微皱眉,“只是大姑母对这事儿上火的很,说是等将来找到那个偷猫的人,直接打死。太子妃和汾国驸马也跟是生气,闹得周围都没个笑脸儿人,所以孤才略微烦恼。”

  殷少昊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却不甚在意。

  ----反正两边早就是水火不容。

  越王扫了他们俩一眼,目光闪烁,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

  殷少昊凑了过去,“大皇兄,听说你府上藏了几坛子十年陈的老酒。今儿这天气风大雪大的,冷得很,让兄弟去你府上蹭蹭口福罢。”

  不着痕迹,转移了方才的话题。

  越王还没有回答。

  昭怀太子先道:“喝酒孤就不去了。”脸上带出歉意,“大皇兄是军中行伍过惯的人,喜欢喝的都是烈酒,孤喝不惯,倒是没得扫了大皇兄的酒兴。要是大皇兄几时想喝茶了,只管来东宫,随时都有好茶等着。”

  越王既没有勉qiáng太子,也没有拒绝楚王,“行,那我和七弟喝酒去。”

  “哎呀,还是哥哥们心疼兄弟。”殷少昊很是高兴的样子,乐呵呵道:“往后想喝酒就找大皇兄,想喝茶就找太子殿下,可真是美事。”说着,和越王有说有笑的走了。

  兄友弟恭?昭怀太子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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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霍贵妃让人传楚王进宫说话。

  她曼声问道:“听说,昨儿汾国长公主心爱的猫儿丢了?”

  “是。”殷少昊知道瞒不过她,但也清楚,养母只知道表面的qíng况,因而真假参半的回道:“汾国驸马带着护卫满大街的找,我还遇着了他,陪他一起喝了杯茶,劝了几句,让他别着急呢。”

  霍贵妃妙目微转看看养子,打量了下,“……就这些?”

  “这当然是明面上说的借口。”殷少昊沉吟了下,“我看驸马神色着急,只怕不是为了猫儿那么简单。哦,对了!”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qíng,“昨天下午,太子妃回长公主府那边,听说半道被烟花给惊吓了。依我看,多半是大姑母借着丢猫的由头,抓那乱放烟花的人,也不知道找到没有?只怕难啊。”

  听起来,十二分的合qíng合理。

  霍贵妃虽然不是很信,奈何深宫妇人,眼鼻口耳实在伸不到外面去,也只能暂且接受这种说法。倒是看着养子手背上的伤痕,不由皱眉,“你手上是什么?本宫瞧着,怎么像是被人挠了?还有牙印儿。”

  殷少昊不自在的缩了缩手,一脸尴尬笑道:“是儿子新收了一房小星,xing子粗野,脾气也很坏。呃……,回头再慢慢收拾她。”

  “呵呵。”这话倒是把霍贵妃给逗乐了,“你这是玩了一辈子的鹰,反倒被家雀儿给啄了眼,竟然也有你降伏不了的姑娘,还被咬了。”笑得花枝乱颤,“哎呀,赶紧养好,传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了。”

  降伏她?殷少昊一想起昨儿受得那些饱气,就是心下冷笑。

  不仅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不说,反倒被汾国驸马捉了个现场,平白得罪了许家和汾国长公主府,真是一番白折腾了。

  霍贵妃笑道:“还恼呢?回去把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你最拿手的。”

  殷少昊勾起嘴角,“母妃又拿儿子取笑了。”

  罢了,也不必为了昨儿的事烦恼。

  反正自己和东宫一派注定是死敌,今生不死不休,多一道梁子、少一道梁子,其实分别也不大,----不过是胜者王、败者寇罢了。

  至于汾国长公主那边,呵呵……,天yù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她还当现在,是从前的老huáng历呢?先帝死了,隐太子死了,赵太后也死了。父皇忍她不是一天两天,她再多做点封城找猫的事,闹得父皇忍无可忍就更好了。

  太极殿内,九尺长的明huáng色金龙帷幔高高垂下。

  皇帝刚刚批阅完了一叠奏折,正在品茶歇息,神色放松,褪却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帝王之气。他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正值盛年,加上平时有习武练剑的习惯,身量高大、颇有气势,被明huáng色的五爪龙袍衬得尊贵非凡。

  “父皇!”一声少女呼喊,打断了殿内的幽宁静谧。

  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周进德不用抬头看,甚至不用分辩声音,都知道肯定是无忧公主,除了她,别人不敢这么咋咋呼呼的闯进来。白皇后死得早,只留下昭怀太子和无忧公主,她年纪又比较小,皇上不免对其多纵容疼爱几分,待之颇为宽和。

  果不其然,皇帝放下茶盏抬头笑道:“无忧,你怎么来了。”

  在不忙的时候,他并反感儿女们陪着说说笑笑。

  “给父皇请安。”无忧公主上前福了福,甜甜一笑,“儿臣过来看看父皇,有没有累着?别的帮不上,端茶倒水还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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