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手中的动作一停,随后笑着说道:“那是你爹的亲娘,所以,无论她怎么骂,你爹都只有受着的份,放心,你爹也没有那么脆弱。”
“恩,”杨兴宝点头,“我知道的,这是孝道,娘亲,帮我搬桌子吧,我要读书。”
司月皱眉,“不休息吗?”这孩子似乎有些太好学了,想到这里,她才猛然发现,小宝都没有去村子里怎么玩过,看着外面的太阳,“要不歇一歇,等到太阳不这么烈的时候,带着点心出去跟村子里的孩子玩?”
杨兴宝的头摇得更拨làng鼓似的,“娘亲,我不累,不用休息。”
“也不想出去玩?”司月不死心接着问道。
杨兴宝坐在小凳子上,小肩膀耷拉了下来,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撅着嘴脸上带着一丝倔qiáng,可怜巴巴地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不想。”好久才开口说道。
司月在心里叹气,想着之前就连杨家的兄弟都欺负小宝,估计,村子里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这孩子,估计小小的心灵上都有yīn影了,“那这样,你先看书写字,一会跟着娘亲去虎子家,你还记得不?就是有牛车的王大叔家的儿子?”
“记得,”杨兴宝笑着点头,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抗拒,让司月放下心来,心想,或许应该让儿子早些去村学,再看着房间里的东西,似乎小宝唯一的玩乐就是读书写字?
虽然她是打算培养小宝,希望他能在仕途上的成就超过杨天赐,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小宝的童年,再说,有个开心快乐的童年和走仕途之路在小宝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身上,司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冲突。
杨大夫的院子里,杨天河让杨大夫号脉之后,有些急切地问道:“杨大叔,我这身体现在如何了?”
“呵呵,”杨大夫笑着说道,身为大夫,最高兴的莫过于看见他的病人身体好转,“瞧把你急的,这些日子养得不错,你媳妇肯定废了不少心吧?,是想gān活了吧?”对于杨天河的心qíng,他是了解的,身为勤快的农民,突然这么闲了下来,什么事qíng都不能gān,确实是一种折磨。
“恩,”杨天河点头,两个问题做一个回答。
“活是可以gān的,不过,在感觉到身体累或者有点吃力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最好还是gān一些轻巧的活,药还是要继续吃的,吃食方面也不能停下,等过一段时间你再过来,我给你看看。”杨大夫的话说得仔细,就怕他一高兴,又弄出什么事qíng来,“别再不当一回事qíng,把养得不错的身体再弄垮,那之前的努力和银子都白费了。”
“杨大叔,我明白的。”杨天河感激地说道,想到司月说手指的事qíng,“对了,杨大叔,你看看我这手指,我怎么感觉除了这伤疤,一点事qíng都没有。”
说完,举起他的左手,伸出小拇指,灵活地动了动。
杨大夫惊奇地看着杨天河的那小拇指,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又拿在手里研究了好半天,“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呵呵,”杨天河尴尬一笑,将视线停留在伤疤上,就是不看杨大夫,对着这个很好的长辈,他不想撒谎,“我也不知道。”
杨大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随后笑着说道:“笑什么笑,这是你小子运气好,能保住手指头,下次可不能这么gān了。”
“恩,多谢杨大叔。”杨天河看杨大夫并没有深究,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殊不知,杨大夫早就从杨天河身上看出来蹊跷,不过,谁能没有自己的秘密,既然这小辈不说,他也就不问。
杨天河说完这话,数了十个铜板过去,他是卡着这个数给的,这在杨家村不算多也不算少,他知道,再多给的话,杨大叔一定不会收的。
“杨大叔,这是我的诊金,还要请杨大叔去我家一趟,我五弟身体不适,兴盛那小子今天也中暑了。”杨天河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杨大夫皱眉,“你们家分家了?”分家可是大事,特别是村里人的杨姓人家,绝大部分都是宗亲血亲,这分家一定要族里知道才算的。
“没有分家,你也知道我们家的qíng况,我的药钱还有我和小宝养身子的吃食都是司月的嫁妆,”杨天河开口说道。
杨大夫点头,对杨双吉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看着杨天河还是说道:“这样便好,不过,天河,你也不要因为这事对你爹心有所怨,到底是你爹,他的心思你是了解的,太看重一件事qíng在另外的事qíng上难免会有所疏忽,偏颇。你身为儿子要多多理解体谅,知道吗?”
“恩,杨大叔,我知道的。”杨天河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孝顺爹娘的。”
“这样就好。”杨大夫欣慰地点头,到了他们这个有儿有孙的年纪,总是希望家里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同时又一团和气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福气。
杨天河和杨大夫往杨家走,杨家人心里却等得焦急,“这个老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请个大夫,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周氏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只是,这一次,家里最喜欢附和她的小周氏都一脸的沉闷。
李氏抱着三岁的小儿子,眼眶通红,在离开司月他们房间之后,和杨兴隆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杨天山兄弟三个没jīng打采地坐着,一个个yīn沉着脸,眼里不是闪过复杂的光芒,显然司月的话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小。
坐在chuáng边的杨双吉,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杨天赐,这是他长得最出色,又最能gān的儿子,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老大,你去看看。”杨双吉沉着声音开口说道。
“哦,”杨天上有气无力地回答,脸上带着漫不经心,仿佛躺在chuáng上的那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着这样的老大,杨双吉张口就想说什么的,只是,猛然想到,老大不是老四,以后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病前伺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爹,娘,杨大叔来了。”杨天河开口说道。
杨家众人将杨大夫迎进门,杨大夫也不多说,看病人要紧,号脉之后,开口说道:“二哥放心,这老五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加之身体疲惫所致,让他好好休息,醒来后多喝点水,平心静气就没事了。”
一句话按了杨双吉和周氏的心。
接过周氏递过来的铜板,杨大夫也没数,笑看着杨双吉,“二哥,听老四说,你家还有个中暑的小子,既然来了,我一并看了,也方便。”
杨天海站起身来,“杨大叔,是兴盛那小子,麻烦你了。”目光复杂地看向杨天河刚才所站的方向,发现那里早没有人影了。
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司月带着杨兴宝去了王猛家,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在家的除了老人基本上就是不能gān活的孩子,年轻力壮地汉子媳妇都在gān活,司月并没有什么事qíng,只是想给小宝找个玩伴。
司月前脚出门,后脚杨天河就拿着柴刀去了杨家屋后不远的一处竹林,一想到过不了两天,他们一家三口就能睡在他亲手编织的凉席上,浑身就有用不完的劲。
晚上回去的时候,与杨家众人沉闷的气氛不同,杨天河一家三口心qíng都十分的好。
司月忙着做一顿丰盛的晚饭,不让父子两cha手,杨天河在整理他砍回来的竹子,杨兴宝跟在司月后面,小嘴巴巴地说着今天虎子哥带他去做了什么事qíng?司月偶尔回应一两句,有时候杨天河也会cha上几句话,和谐的场面,仿佛上午的那场考试不存在似地。
“老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杨天赐醒了过来,昏迷前的心qíng再次涌上心头,眼里闪过一丝狂躁和恨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杨双吉,抿着嘴皱着眉,并没有回答,只是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握得死紧,那力道,恨不得将掌心的ròu都抠出来。
“试题真的是兴盛他们说得那么简单吗?”至于试题的内容,杨双吉自己都说不出口,他是不相信老五会答错的,只是,看着老五这神色,心里又有些动摇了,难不成真的像老四所说的那样,脑子坏掉了?
“简单,”昏迷过后,杨天赐倒是清醒过来,“对于家里的四个孩子来说确实是简单,但对于我们这些秀才来说,却是极难的,估计整个县学,能答对的没几个,大儒果然不愧是大儒,挖坑让我们傻傻地往里跳。”
接下来杨天赐的话倒是跟司月所说不差,杨双吉的眉头也跟着松开了,只要老五的脑子没坏就好,“这事你也不要再想了,好好准备乡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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