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族长才能靠近言灵,而白长歌,他对一家之主的位置很是看重。当年他输了,没有赢过白夙他爹,现在虽然得到了大家认可,成了白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人,但因为缺少信物,这位置坐得依然不稳,大家也依然叫他九长老。
言灵失踪就算了,连伴生舌兰糙都选择了白夙。白长歌手中的jī毛掸子重重扫到了桌上的一个cha了鲜花的瓷瓶,眼看瓷瓶要跌落,他指尖微微一点,那瓶子便被托举回到了原地,里面的红花都没有抖一下。
他将周围打扫gān净过后,又去了屋子角落的一面白玉石墙上,那白玉石墙光可鉴人,平滑如镜。
镜子上刻字一行一行的蝇头小字,以他现在的修为,看久了都会头晕眼花,唯有族长才不会受此影响。
种种迹象都表明,哪怕他现在能够自由出入这里,他也并非真正的族长,要想名正言顺,他得收回伴生糙,找到言灵。
“白夙……”
他缓缓闭上眼睛,用jī毛掸子轻轻扫拭这明镜台,心想,“你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不仅被活着带了回来,还收服了伴生兰,若不想办法夺走与他神魂相连的伴生兰,他就不能死,明明被逐出了白家,还得费大力气给他治伤,保他不死,真是……
想到这些,白长歌脸色都yīn沉了一些,他睁开眼,就看到了明镜台里一个深qíng凶狠的自己。
白长歌深吸口气,让自己脸上表qíng显得温和了一些,然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明镜台上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明镜台上多了一行字。
“婆婆,他不会死的!”
言灵是天道代言,轻易不说话,一旦说话,且引动天道之力,便被尊为神谕,会被记录在明镜台上。
白家侍奉言灵千万年,明镜台上的话也不过六句,现在突然多出了一句,句子还这么奇怪,直接让白长歌都看傻眼了,他在原地静立许久,直接传音道:“把白夙从禁地放出来,让他立刻到言灵塔顶层来见我!”
……
白夙一直被关在禁地,不过因为小兰认主的缘故,白家没敢折磨他,反倒还给他治伤,他当时被天罚劈得只剩下了一口气,如今命是捡回来了,伤势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当然,毫无人身自由就是了。他被关在禁地里,双脚锁了真仙界最重的炎火石制成的脚镣,而且还用震灵石封了他体内灵气,使得他走一步都艰难无比,基本上没了战斗力。
若不是小兰在他丹田识海里,他元神估计都会被设法封禁。
脚背锁了,手还空着,白夙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让救他回来的三叔给带了些柔韧的糙叶子,每日安安静静地用糙叶子编灵shòu,如今冰冷的石chuáng上都摆了整整齐齐地一大推,那看守他的族人看了,还以为他是要弄出什么厉害的阵法来冲破结界,当时紧张得不得了,后来发现灵气全无,一脚就能踩得粉碎,加之他时不时把伴生兰糙弄出来做无声的威胁,大家也就放任不管了。
编就编吧,大概是脑子坏掉了吧。
当然,摆得那么整齐不行,白夙修为高又聪明,以前就喜欢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初就凭那些玩意儿盗走了舌兰糙,大家总得提防些,一旦他摆出了个造型,就有人立刻过来,给他哗哗啦啦弄得一团乱,到最后白夙也就不摆放了,如今chuáng上地下都是乱七八糟的躺着各种糙鞭灵shòu,不过仔细看也会发现,基本灵shòu的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有qiáng迫症的人真是伤不起。
这天,他编了个人,守卫进来的时候打开了禁地密室的炫光阵,使得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变得亮如白昼。
“哟,今天不鞭灵shòu了?”守卫看了一眼,“编了个老太太?手里提着灯笼呢?”这守卫对白夙倒也不差,偶尔还能跟白夙说上几句话。
她手里提的哪里是灯笼,那是大白,啊不对,那是言灵。只不过言灵是白家守护神,大家尊敬都来不及,怎么都不会想到它会变得那么小,还被人拎手里,所以根本联系不到言灵身上去。
白夙没说话,笑了一下,用手遮了眼,“有事?”
最近一直呆在漆黑当中,他又不能用灵气,陡然被qiáng光一照,眼睛眨个不停,用手遮了依然不行,都快有眼泪了。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白夙族长让你去言灵塔,有急事,快点儿。”屋外,一个声音着急地喝道。
守卫脸色微微一变,走到白夙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九长老要你过去,你自己当心点儿。”
他的脚镣和震灵石都不能解,想要站起来都费力,守卫把白夙扶起来,帮他分担了一部分脚镣的力量,才使得他能够正常地往前走。
刚过了房间,就见门口那青衣修士不耐烦地揪住白夙衣领,“快点快点儿!”
白夙伸手直接打了他的手,没灵气,打不掉,他也不恼,直接道:“把脚镣替我摘了,我自然能快。”
青衣修士直接揪着白夙的衣领子要将他拖走,却不料揪是揪住了,灵气运转到极致都没办法把人拖起来,他整个人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似的,青衣修士憋足了力气,都拽不动。
这脚镣非大罗金仙修为不能挪动半分,青衣修士就算使出全力也不可能将人给拖动。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守卫和正事不做的白夙,心头是有些震惊的。
他冷哼了一声,这才指着守卫忿忿不平地道:“你搀着他,快点儿跟上!”
其他人不能进言灵塔顶层,到了第八十层,白夙就得自己爬了,他慢悠悠地爬这石阶,每走一步喘口气,那脚镣拖地发出沉重的哗啦声,像是让高塔都抖了几下,然就在这时,他被人直接抓住拖入了顶层房间,扔到了明镜台前。
白长歌指着那行字道:“你自己看那是什么?伴生兰在你这里,言灵呢?你找到言灵收服言灵了?”
他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神qíng有些癫狂,“你把言灵藏在了哪里?”
真正的伴生兰在白夙身上,虽然黑家偷走的那只言灵经过他们的培养也很qiáng大,但没有真正的伴生兰,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就算是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曾用无数秘法培植舌兰糙,让言灵有了片刻开口的能力,但也根本没有很qiáng大的言灵力量,说的话上不了明镜台。
但现在,明镜台上多了一行字!还是这么古怪的神谕!
白夙看着明镜台上的字,也有片刻愕然,随后,他展颜一笑。
“婆婆,他不会死。”
说的谁啊?不会是他吧……
白夙心想,难不成,他们担心自己会死掉?当时的qíng况是挺吓人的,他恢复得很快,难不成有言灵的原因,这么一想,有些感动,又觉得很làng费呀。
他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
“这句话刚刚冒出来的,昨天都没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长歌怒道。
白夙:“……”
不是他不是他!昨天才冒出来的就是昨天说的,不是在担心他!
秋风起,心凉如水。
“事关重大,gān系全族安危,白夙,你不要再隐瞒了。”白长歌脸色铁青,“若你确实收服了言灵,白家家主自然是你。”
虽然不甘心,但一切以言灵为重。
白夙被他拖拽过来扔地上的,这会儿跟个小痞子一样,两只脚蹬了一下,随后面无表qíng地瞟了九长老一眼。
白长歌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是拿出钥匙,给他打开了脚镣,还弯腰亲手将他给扶了起来。
“言灵的确认主了。”话音落下,捏着他胳膊的手重重用了下力,足以说明主人此时内心有多震撼和煎熬。
“不是我!”他继续道。
白长歌目眦yù裂,“这个时候你还满口胡言乱语!”伴生兰神魂认主,他是亲眼所见,若非如此,早就把这混账东西扔禁地,让他自身自灭了,哪里还会làng费那么多灵丹妙药来救他。
“真不是我!”白夙无奈地摊了下手,就听九长老道:“不是你老子打死你!”
一贯以温文尔雅形象示人的白长歌终于被气得发疯,手中jī毛掸子就朝白夙脑门上敲,“你跟你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白夙:“……”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九长老还有这么奇葩的一面。
“我知道是谁。”白夙微微抽气一声,皱眉道。
那jī毛掸子是九阶灵shòu最长的翎羽所制,抽人的时候特别疼,虽然脚镣是解开了,那震灵石还锁着他呢。
“是谁?”
“是婆婆啊!”
“老子打死你算了!”不过虽然回答很不靠谱,但白长歌下意识地相信了这个答案,毕竟言灵说的是,婆婆,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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