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根本没有在意,对于谢文清而言,所求的估计也不过是日后加官进爵罢了,这些事qíng,应下又何妨。
谢文清瞧出了恭亲王眼底里的耐心告罄,倒是没有绕关子,而是直接开口道:“属下所求很简单,他日,王爷坐上了那个位置,而燕亲王败了,属下只是想要迎回自己的妻子。”
“你的妻子?”
恭亲王目光打量的望向了谢文清,而谢文清却是丝毫不畏惧的抬头迎上。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恭亲王突然笑了起来,抚掌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痴qíng种子。不过是一个女人,这又有何难,等本王坐上那个位置,将燕亲王妃送到你府上,再简单不过。”
恭亲王嘴上答应的痛快,心中却是冷笑的紧,对于谢文清,更是鄙视的紧。
先时做出那番连他都看不过去的事qíng,如今还来充什么痴qíng种子,男人的劣根xing,他当然也是了解,夏锦绣长得自是天香国色,当初错失这么一个美人儿,他也觉得可惜,可如今美人已经嫁了他人为妻,他也不可能违背人伦,再去觊觎。没想到,谢文清倒是荤素不忌。
恭亲王这会儿心中自然是答应的痛快,也只为了套出谢文清口中的秘密,可是他日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要做的第一件事qíng,便是将谢文清给处置了。
夏锦绣的确是一个小小的女人,送个女人给谢文清,也没有什么,但偏生,如今的夏锦绣,是燕亲王妃,算是他的弟媳妇,若他真的将夏锦绣送给谢文清,只怕,便是他做了皇帝,皇家宗室都不会轻饶了他。
夏锦绣他日可以陪着晏淮被拘禁被流放,甚至一道儿赴死,可偏偏就是不能够再送给别人,而且是谢文清这样的男人。
这边是皇家的体面。
当然,得了恭亲王应允的谢文清却是半分不知恭亲王的想法,他得到了恭亲王的应允后,心中兴奋的紧,在谢文清的心qíng,也从来没有想过恭亲王会拒绝他的这个要求,毕竟在他看来,他日恭亲王坐上皇位,而晏淮肯定没有好下场,晏淮没有了权势地位,锦绣自然也便变得无足轻重,这个时候,他问恭亲王要锦绣,那是再容易简单不过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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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两方各打着算盘,谢文清这会儿也根本没有想到,恭亲王从一开始,便对他存有几分应付,也对他动了狠心,他瞧见恭亲王应允后,倒是没有再卖关子,和盘托出了。
“王爷,皇上此次大病,只怕大限将至,还请您提早准备好一切,只待那一日到来之际,您能最快抢占先机。”
谢文清说到这话的时候,呼吸忍不住急促了几分,神色之间颇有几分激动的又道:“属下知晓,如今晏淮被皇上选出做了主事之人,且朝上多数人马已被晏淮收买,王爷您已失先机,所以更应该及早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反被晏淮先发制人……”
谢文清说完这番话后,原本以为恭亲王也会跟他一般激动起来,谁料到,恭亲王却是皱起了眉头,用一种十分蔑视的目光看着谢文清。
谢文清也愣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轻声唤了一句:“王爷……”
而恭亲王却突然冷笑着朝着谢文清走了一步,走到了谢文清跟前,居高临下,语气之中难掩怒气冷声开口道:“谢文清,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这么简单的一个谎言,还敢到我面前来招摇撞骗。”
“王爷,属下……”
“呵,你当你自己是神算子吗,连皇上的大限都能够算到,或者该说,皇上此次,是晏淮毒害,所以你才知晓,皇上此次逃不过死期……”
恭亲王冷笑反问。
而谢文清面上露出了犹疑之色,他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若是真这般说,估计恭亲王会把他当成疯子一般处置了。
可是不这么说,他的确是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晓皇上的大限之期。
谢文清想了想,正想打算顺势应下,将脏水往晏淮身上泼去之时,却听得恭亲王又冷笑道:“本王清清楚楚知晓,此次皇上病倒之时,与晏淮毫无gān系,本王倒是很想听听,你究竟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本王相信你这荒谬的说法。”
谢文清哑口无言站立,其实,虽然这次皇上突发病症之时的qíng形,有不少的人都看到,也都察觉到了异样,怕是中毒而非病,可是论到毒发二字的时候,稍稍有些脑子的人,都应该会懂得缄默。
而唯几个知晓内qíng的,诸如太后皇后、四大亲王,对于此次皇上吞服丹药以致毒发这件家丑,自然也不会对外说起,便是前世最终皇上死在这上头,晏淮也是将此事掩下,只以皇上是cao劳过度、旧疾病发而亡作为对外宣布的依据。
谢文清从没有认真去打听过这些事qíng,更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皇家核心机密,自然是半点都不知晓,这会儿听到恭亲王的反口质问,他一时之间,还真有几分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谢文清倒还有几分急智,在恭亲王步步紧bī的质问下,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恭亲王开口回道:“王爷,倘若我真有骗你的意思,我自然不会说这么一个简单容易戳破的谎言来骗你,今日我所言,皆为真话,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先按兵不动,先进宫好好探探,看看皇上的qíng况是否真的如我所言。”
谢文清此言一出,恭亲王的面上却是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当然并非谢文清此次巧言善变,而是……谢文清恰好说中了一件事qíng,恭亲王自打那一回皇上立了晏淮作为主事之人后,再也没有去探望过皇上,同样的,肃亲王也是如此,二人所抱的想法基本相同,皆是觉得皇上既然偏心眼儿,那么他们便不能够再指望皇上能够想着他们。
当然例行请安,自是不可少,可他们从来没有进过寝宫之内,而仿佛,这段时日他们的这番做法,晏淮和晏翰二人好像从来都没有意见。
当然这也属于常qíng,可是这会儿,这点子的寻常,在恭亲王想来,也变成了不寻常,会不会是晏淮有意不让他们去见到皇上,从而好隐瞒下一些qíng况。
心中的疑窦一旦升起,便很难打消。
而此刻,谢文清却又低头慢慢开口道:“王爷您可以先去谈听清楚皇上的qíng况,再来决定是否相信属下所言。”
恭亲王将目光慢慢的看向了谢文清,却又突然冷笑的说了一句:“倘若晏淮不想让本王知晓皇上的qíng况,本王如何能够探听的道。更何况,本王如今身边能真正信任的人,又有几何?”
谢文清闻言,倒是不为所动,只是笑道:“晏淮能够收买王爷身边的人,却不能够收买所有人,属下相信,王爷身边定然还藏有可信之人。更何况,进宫探听皇上病qíng之事,派任何人去,都不合适,不如王爷您亲自去,您也是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儿子去探望父亲,人之常qíng,晏淮如何能够阻拦。”
恭亲王在朝上遇挫后,折而又返,却是回到了皇上的寝宫处。
晏淮身处御书房,却将宫中之事尽掌手中,对于折而又返的恭亲王行踪,自然也清楚的紧,不过他却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开口问了一句:“宝亲王是否还呆在寝宫里?”
“是,宝亲王殿下说今日午膳,要呆在宫里与王爷您一道儿用,所以这会儿还呆在皇上的寝宫内。”
“嗯。”
晏淮点了点头,低下了头,却是又慢慢批阅起了奏折。
禀告之人见此,也慢慢退了出去。
晏淮不急不躁,直到批阅完了手中的这一份奏折后,方才起身抚了抚衣角,从御书房内走出,朝着皇上的寝宫处走去。
两地距离并不算远,晏淮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便走到了。
而此刻寝宫的门口,正站着两个皆身穿蟒袍的男人,二人站成了对峙的架势,仿佛是已经大吵一架的样子。
晏淮加快了脚步,朝着寝宫匆匆赶去,而等到他气喘吁吁赶过来的时候,宝亲王与恭亲王二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晏淮这头。
恭亲王不等着晏淮站稳,便开口发难:“三弟、四弟,你们这是何意?我想要探望父皇,难道还得由你们允许不成?”
“父皇这会儿都已经歇下了,你没事儿闯进去,这不是还要把父皇闹醒吗?”
不等晏淮说话,晏翰便抢先开口道,语气并不算温和,反而有一股反呛着恭亲王的意思。
这可把恭亲王气的紧,他的目光看向了晏淮,冷笑着开口说了一句:“我和二弟,已经多日未见父皇,我如今想要探望父皇,三弟和四弟还要拦着,莫不是父皇有什么问题,而你们二人,在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哥说笑了,大哥想要见到父皇,自然何时都可以,只是如今父皇身体孱弱,觉轻易醒,这会儿好不容易歇下了,大哥再进去探望父皇,难免会惊到父皇,所以我和三弟才会阻拦。若……大哥定要去探望父皇,那我和三弟不拦着便是了,只盼望大哥动作放轻一些,莫惊倒父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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