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只要晏淮不要破坏他与锦绣,他不介意帮着他坐上那个位置。
晏淮当然不知晓谢文清此刻的想法,不然心中估计又该冷笑了。
先时他对于谢文清,态度上不过是应付安抚罢了,毕竟谢文清这重生的身份,让他心里还是有所忌惮的,便是他自己不想用谢文清,也不想让他落在其他人手中转而拿来对付他。
其实若不是因为顾及到锦绣与锦绣家人的想法,谢文清这样的变数,他早就下手给处置了。但如今除掉谢文清,显然是不现实的事qíng,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谢文清招惹锦绣和她家人的不愉快,于是晏淮决定先随口将谢文清安抚下来,至少让他觉得自己是和他一边的。
至于用,晏淮心中再次冷笑,虽然如今他手中可用之人还未达到前世势力顶峰之时,却也不缺谢文清这么一个人,真用了,他还怕引进一颗搅屎棍呢!
锦绣由着张嬷嬷抱着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时,恰好看到晏淮正站在她房门前的回廊处,嘴角不时冷笑的看着远处的景致。他的身上依然穿着先时出门时的那一身衣裳,瞧着仿佛是与谢文清分手后便站在此处了。
锦绣额角不禁跳了跳,她自然知晓,晏淮这看似无意的样子,绝对不可能真的是刚好无意站在此处,有心qíng欣赏远处的景致。毕竟这客栈的院子,除了园中两棵树,实在没有任何的景致可以心上。只怕是在这儿故意堵着她吧。她想了想,却是转头冲着张嬷嬷故作一脸惊喜的开口道:“嬷嬷,是王爷,我要下去玩儿!”
“好好好,嬷嬷先把你放下来好不好。”
张嬷嬷倒也没有深想,毕竟锦绣向来是个不认生的孩子,而晏淮早上又带着锦绣出去玩了这么长的时间,二人熟悉了也不奇怪。她也只以为锦绣是贪玩罢了,连忙弯下腰将锦绣放在了地上,然后牵着锦绣慢慢走到了晏淮跟前,冲着对方行了一礼。
晏淮的目光慢慢的从远处景色中收回,直接落在了锦绣的身上,却是伸出手冲着其他人挥了挥,温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带锦绣在这说会儿话。”
“是。”
众人闻言,毫无异议的退到了一旁,给晏淮和锦绣二人,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锦绣看了一眼身后退下的人,又抬头看了一眼晏淮,犹豫了一下后,两只小短腿却是突然蹬蹬蹬朝着晏淮跑了过去,还未跑近,却被晏淮长臂一捞,竟是直接将她抱到了怀中。
锦绣也没有挣扎,只鼓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晏淮,这副跟只小青蛙一样的样子,一下子将晏淮给逗乐了,他忍不住用自己左手的食指指腹点了点锦绣鼓起的脸颊,笑道:“这是怎么了?”
锦绣摇了摇头,却又开口问道:“你方才和表哥说了什么?”
“就想问我这个?”
晏淮倒是一点都不奇怪锦绣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也没有正面回答。
“对啊,你可不许骗我,你方才打发我之后对表哥说什么了!”
锦绣抿着嘴巴,又追问了一句。
晏淮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用闲闲的目光看着锦绣。
锦绣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之中似有催促与不耐,她还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晏淮左手的衣袖晃了两下,仿佛是撒娇的模样。
晏淮这才有了反应,失笑的伸出手摸了摸锦绣的脑袋,开口无奈道:“放心,我没动他只是想让他安分点,免得自己作死!”
“嗯?”
锦绣闻言,面上露出了疑惑。
而晏淮倒也没有与锦绣详细解释的意思,只是轻声道:“他毕竟知道一些上辈子的事qíng,我倒是无惧,只怕他自己会作死跑去和我作对,所以既然他以为我要拉拢他,便顺水推舟了。”
“就这么简单。”
锦绣略有几分狐疑,也有些怀疑晏淮真的会有这么好心。
晏淮看到锦绣将信将疑的样子,忍不住用力揉了一下她原本就有些乱糟糟的一头细软头发,很恨道:“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家伙,要真把谢文清那家伙给处置了,你还不得跟我翻脸。”
说完这话,晏淮又忍不住有些嘲讽道:“不过你那好表哥,看起来倒是贪心不足,仿佛还在为我不重视他而觉得不满,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我要真要将这颗老鼠屎拉到我锅里来,还不得坏了我一锅粥!”
“呃……”
锦绣被晏淮的比喻给囧了一下,不过既然晏淮将话说的这么开,锦绣倒也不再怀疑晏淮是真的要对谢文清不利,她连忙讨好的冲着晏淮笑了笑,轻声道:“要用午膳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免了,我待会儿便回屋休息了,你为你的好表哥好好接风洗尘吧!”
晏淮眼里带着嘲弄,说的酸溜溜。
锦绣只能够gān笑了一下,这话,她还能够怎么回答。好在晏淮倒也没有真要和她较真的意思,说完这话后,他弯腰将锦绣放到了地面上,手却并未马上离开锦绣的身上,而是将脑袋凑近了锦绣的耳边,轻声道:“今日我便在屋里休养,毕竟是装病出来的,总要做一副样子……”
晏淮这话说完没一会儿,突然又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晚上我到你屋里来找你。”
?
☆、第69章
晚上到她屋里来……
锦绣脑子短路了一下,咕咚一声有些艰涩的咽了口水。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晏淮,却发现晏翰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直了身体,他还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而后,不等锦绣开口说话,他便轻笑着转身离去。
锦绣小嘴微张,傻乎乎的站在了原地。看着晏淮离开的身影,她有一种忍不住扶额叹息,只觉得自己生生老了好多岁的感觉,虽然她只不过才六岁,根本还未长大。
在心中这阵复杂感叹、难以言喻的感觉过后,留给锦绣的,还有一阵后悔,她方才怎么就没在晏淮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一巴掌扇向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还惯上他了。
其实,锦绣在刚刚听到的时候,真的没反应过来,原本以为,晏淮也就是在京城做做这不合规矩的勾当,没想到,这厮竟然还做上瘾了,到了外边,还依然如故。
也是,在京城的时候,晏淮摸到她屋里来,可比如今和她同住一个院子摸到她屋里来的难度高多了,他不是一样天天跑得欢吗?
锦绣是真的不想惯着晏淮了,她好歹也是个huáng花大闺女,清清白白的大家小姐吧,哪有自己的闺房成天半夜爬进个男人的道理。
其实,想要对付晏淮的办法,也十分简单,她只要今晚和柳氏与夏立齐一道儿睡便是了,难不成晏淮还能够摸到柳氏和夏立齐的屋里来找她。
可是锦绣心里倒也十分清楚,她若是真给这么做了,虽然能够防得住晏淮一时,但后果难料。
晏淮这家伙睚眦必报的xing格,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她让晏淮不高兴,回头对方定然会准备好坑让她跳。
晏淮方才之所以先和她这般说了,其实未尝也不是在提醒着她让她等着他,毕竟这会儿的锦绣面对晏翰之时,的确是有些气短。
夏立齐上任上次知县,锦绣想要为自己的父亲着想,便肯定得求着他,而谢文清的事qíng,她也得顺着晏翰,不然难保他回头不会翻脸不认人。
想到了这里,锦绣心累的将脑袋埋在了张嬷嬷的怀中,她心累,身体也累,不想自己走路了。
张嬷嬷怜爱的抱着锦绣小小的身子,只当她是小儿心xing,开始粘人,笑着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将锦绣抱到了屋里,赶紧吩咐着底下人捧了gān净舒适的衣裙给锦绣换上,又是亲自动手,给锦绣梳理了一头乱毛,扎了两个可爱的小揪揪。
锦绣捧着自己的小脸坐在镜子前边,若非镜中映出的人物实在是稚龄年幼,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了。
但那也只是她的臆想。
她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那张只能够被称为玉雪可爱的小脸,脑子里开始不觉得神游,倒是不知道她上辈子,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会让晏淮和谢文清二人对着她如今这副模样,都能够流露出那么一副深qíng款款的模样来。
还真是好想瞧瞧自己长大后的模样,锦绣眼里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神往的恍惚神色。
锦绣对着小镜子左照右照看了好一会儿,张嬷嬷还以为锦绣是小女儿臭美,忍不住笑着打趣了锦绣几句,只到锦绣一副害羞的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这才又抱起锦绣回了柳氏和夏立齐如今居住的屋里。
入住客店时,因着晏淮谦让和坚持,柳氏和夏立齐住了她们租下院子的最大一处正房,正房连着这个院子的大厅,锦绣走进去的时候,在大厅里已经摆了饭,锦绣这才恍然惊悟过来,原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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