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冷淡的敷衍了一句,说完之后秦毅温和的对静静站在一边的侍者道:“我提前预订了融雪厅,带我们过去吧。”
侍者连忙点头,一边想着秦少校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虽然看着冰冷高傲,实际上却很有礼貌,是个很好的人,一边又奇怪少校怎么会和秦雪琼约会,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
融雪厅说是厅,其实也只是个包间,不过内在的装修要风雅一点,进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屏风,上面画着初雪消融流水潺潺的山间溪水图。
“你先出去吧,不用在这里等着,待会儿有需要我们会叫你。”见秦雪琼绕过屏风走进去,秦毅转头对侍者吩咐了一句,随后径自进去关了门。
侍者:“……”
来这里不吃饭先关门,还不要人待在里面……难道秦少校真的喜欢上了秦雪琼那个眼睛张在头顶上的女人?不要啊这世上好女人多得是少校你听我说那女人真的不适合你啊啊啊啊啊!
门内当然不会是侍者脑补的场景,秦雪琼刚刚转过屏风就察觉不对劲,她一脚踏入的地方,竟然不是酒店的包间,而真的是初雪刚融的山间小溪旁!
幻境!
脚下踩着的泥土湿润中带着一股土腥气,还飘着细碎冰块的溪流潺潺作响,遍布着gān枯糙叶的岸边是一层化了一半的薄雪,而几步远处,溪水边上,有一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石头,一个气度飘然若仙的人正背对着她。
秦雪琼:“……叶欢?!”
秦毅骗我!
叶欢转过头来,见她满眼的惊怒,眼底还隐含着恐惧,淡淡笑道:“怎么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会真的以为秦毅是对你有意思才约你出来的吧?”
秦雪琼一瞬的失态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不及细想秦毅和叶欢的用意,立即谦卑的向叶欢行了个大礼:“晚辈秦家秦雪琼,拜见叶真人。”
“哦?不是叶欢了?”
秦雪琼一脸的羞愧惊恐:“晚辈言语无状,还望前辈海涵!”
叶欢轻嗤了一声,道:“算了,我来也不是要看你如何假惺惺的演戏,你想必也很想知道我的目的?”
秦雪琼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前辈言重!晚辈绝不敢在前辈面前演戏,能见到您是晚辈的福分,无论您想做什么,晚辈绝对配合!”
“既然你这么说……”叶欢的声音幽幽的,飘进秦雪琼的耳里却不啻于天降惊雷:“……不如和我说说,什么叫夺运秘术?”
秦雪琼:“……!”
叶欢怎么会知道?!
她惊骇的瞪大了眼。
“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叶欢将她的表qíng收归眼底:“我既然能说出来,自然有我的渠道,而你……嘴长在你身上,你当然有资格选择说与不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想想后果——若是骗我,你是否承受得住这后果?”
秦雪琼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无法再伪装,一手拍开叶欢的手站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左右这女人也快死了,秦雪琼也不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那么一副样子,没得玷污了她秦家大小姐的身份。
叶欢没怎么在意她的态度,挑眉示意她继续。
秦雪琼笑了两声,神qíng讥诮又轻蔑:“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是否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说到底,她对秦毅的确有点意思,原本以为冰山要为自己融化了,谁知却是他和叶欢联手布的局!秦雪琼一向高傲自负,现在简直恨不得把秦毅和叶欢一起弄死。
叶欢闻言一愣,继而笑了:“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话音未落,秦雪琼还没来得及高高抬起自己的下巴,只觉得浑身一震,脑袋似乎被几千斤的巨锤砸中了一样,晕乎乎疼的要裂开,而浑身的经脉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双手qiáng行切断了又连起来,然后再次切断了。
再也没有力气站着,她软绵绵的跪倒下去,同时忍不住想用灵力化解一下痛楚,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调动不了体内的灵力!而自己身上不仅经脉剧痛,丹田所在的地方更是疼的几乎快要死掉!
就在她冷汗直流的当口,头顶天灵盖上被放了一只柔软的手,而耳边则响起叶欢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在我面前端出那么高的姿态,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一被人那么盯,我就忍不住有种冲上去打脸的冲动,真是对不住,刚刚有没有吓着你?”
秦雪琼满眼的惊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就见叶欢依旧满面带笑的看着她,目光温和而不带杀意,那只手掌却依旧牢牢的放在她的头顶。
脑海中瞬间闪过玄冥老祖和元和老祖被拍碎天灵盖的一幕,秦雪琼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是晚辈错了!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丝毫隐瞒!”
对死亡的恐惧完全压倒了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秦雪琼这一刻早已忘记自己笃定叶欢很快就会死,她只知道自己的xing命此刻正牢牢攥在叶欢的手里,而只要叶欢稍微一使力,自己就是立死当场的结局!
叶欢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秦雪琼的脑袋:“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你看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来,先告诉我,秦家是不是有天机棋盘?”
她连这个也知道吗?秦雪琼身体一僵,只觉得浑身发冷,冷不防却见叶欢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连忙道:“是的!秦家的确有天机棋盘!”
“那天机棋盘现在何处?”
“在家主手中!”
“你可知使用天机棋盘所要的条件?”
“知道!”
“什么条件?”
秦雪琼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叶欢的脸色,心惊胆战的开口道:“血祭,每开启一次天机棋盘,必须有不少于五十万人用来血祭。”
叶欢面色一变:“血祭?”她冷到:“你是只知道这个方法吗?”
秦雪琼目中有些茫然:“难道还有其他方法?”
叶欢默然片刻,冷道:“听说秦家向来都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家族,传承日久,底蕴深厚,你们家的地位,大概就是用天机棋盘换来的吧?”能够dòng察天机,家族如何不兴?
察觉到叶欢话中的冷意和杀气,秦雪琼没敢吭声。
“夺运秘术呢?夺取他人运道的秘术?”
秦雪琼老实点头:“的确如此。”
“后果呢?”
秦雪琼闻言面色一白,把头低的更低,不敢看叶欢的神色,低声道:“被夺运之人,寿数减半,一生三灾九难,困顿坎坷,不得好死。”
叶欢:“……”
真是好一个秦家!好一个夺运秘术!
☆、魔气?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的发现那所谓的夺运秘术如此歹毒,叶欢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人的命运本有定数,能够使这命数发生改变的唯有那些人自己而已,他人安敢妄自cha手他人命途!
修士修行大道改变自己的命运尚要历经无数天雷劫难,更何况是更改他人的?秦正阳哪里像个正道人士?简直比最大逆不道的魔修还要邪恶狠毒万分!
想起系统暗示的末世和吴良的关系以及自己推测出来的吴良和秦家的关系,叶欢盯着秦雪琼冷汗遍布的面孔,缓缓道:“秦正阳最近一次使用夺运秘术是什么时候?”
秦雪琼吞了口唾沫,面上神色看似没有变化,却分明白了两分,她再次把头埋的低了些,回道:“老祖上一次使用夺运秘术,正是一百年前。”
说谎!
叶欢眉眼一厉,却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冷道:“那开启天机棋盘呢?一百年前,你家老祖应该也使用了天机棋盘吧?”
听到叶欢话中冷意,秦雪琼满面惊惶,小心道:“的确如此,老祖每次开启天机棋盘之前,都会使用一次夺运秘术。”
“哦?”叶欢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殊无笑意:“秦正阳倒是好算计,一箭双雕?先是用邪术夺了无数人运道,再将那些注定一生可怜的人血祭了开启天机棋盘?”
秦雪琼没敢说话,跪伏在地,幻境太bī真,双膝下面的冻土冰冷无比,跪久了还能感觉到土里细碎的小石头,把双膝硌的生疼。
她却不敢动弹分毫,只恨不得叶欢把自己当成一团空气才好,免得她把对老祖的气撒在自己身上,自己即使经脉完好丹田无伤,在元婴修士手下也绝对走不过一招,更遑论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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