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刘家御用家庭医生的杜若,有这样在丈母娘面前献殷勤的机会,正是求之不得。杜若只点了点头道:“我一会儿出门就去。”杜若说着,又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刘七巧两眼,见她低着头,两扇睫毛忽闪忽闪的,一边走一边眨眼朝杜若看看,两人一时间彼此暗送秋波,不过片刻功夫,杜若就先败下阵来,脸红脖子粗的。
刘七巧是萝莉的身子御姐的心,这么一点点小动静,怎么可能足以让她脸红心跳脚跟浅呢?于是她见左右没人,偷偷上前在杜若的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急忙规规矩矩的在身后跟着。杜若被她撩拨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抱着她好好吃一顿豆腐,可碍于场合不对,他也只能认命的多咽了几口口水。
再看刘七巧,她则一脸坦然的背着杜若的药箱,脸上神色淡淡,好像方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一样,果然已经练就了一副调戏美男的好手段。
杜若进了梅香院,里面药香袅袅,丫鬟小樱见杜若终于来了,只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昨儿还想差人去请杜太医,二太太那边的人说,今儿杜太医会来给太太请平安脉,让我们不必麻烦杜太医了,今儿巴巴的等着,总算把杜太医给请来了。”
刘七巧听在耳中,也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位二太太对着赵姑娘是着实不放在心上的。延请太医这样的事qíng,说白了是xing命攸关的,她一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回来,这院子里的人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只怕发现了也来不及了。
杜若行医多年,看过了这些豪门贵胄之家的人qíng冷暖世态炎凉。对于一些病人的抱怨,他从来都是安静聆听,偶尔安慰几句,却从来不参与其中的。
杜若进了里间,看见赵红芙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灰暗,隐隐带着一丝暗huáng。赵红芙的眼眶红肿,显然是昨晚又哭了一夜,这会儿神qíng还有些呆滞。见杜若进来,只是缓缓身了手臂出来,任由丫鬟给她捋开了半截的袖子,靠在药枕上,让杜若把脉。
脉象不是很好,原本只是身子弱,如今又加上了肝气郁结、肝失疏泄,看着神qíng就不是太好。杜若松开赵红芙的脉搏,开口问道:“赵姑娘吃了几日药,如今觉得怎么样?下面好些了没有?”
这些私密的问题,若是平常男子问起来,只怕都是要羞愧致死的。可是杜若是大夫,所以他问的云淡风轻,倒也让赵红芙收起了羞涩之心,只低着头答道:“也不见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身子虚的厉害,起不来chuáng,偶尔动一下就要出一身冷汗,只怕是好不了了。”
产妇坐褥期间,因为经过了分娩一事,身体损耗过大,所以身体虚弱,动辄虚汗疲累,这都是正常的。而小产也是大伤元气的事qíng,所以小产的人,一般也是有产褥期的,而且要是不好好将养,还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和身体状况,一点儿也容不得人小觑的。
赵红芙显然是没有好好静养的外在条件以及内在条件,所以造成了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越发虚弱起来的症状。
刘七巧听她这么说,便上前说了一句:“赵姑娘这么说,只怕杜太医也要束手无策了,大夫向来都是医得好病,医不了命的。所以赵姑娘若是不想要这条命了,杜太医也不用làng费时间了。”
赵红芙闻言,心中微微一动,想起昨日赵姨奶奶留下的话来,陡然抬起头,眸中似乎是有一丝希望闪过。过了良久,才咬牙问道;“我如今这样,还能好的了吗?以后还能生孩子吗?”
刘七巧道:“自然可以,赵姑娘年纪轻轻,底子本来就不差,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孩子,再没有养不好这一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要赵姑娘存了养病的心思,自然这病就去得快了。”
杜若点头道:“七巧姑娘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赵姑娘不必有心理负担,只安心养病就好。”
赵红芙娇美的脸上绝望的神色稍微松泛了一点,只又低下头道:“可我如今下面还不曾好,整日里都不gān净,如何是好?”
刘七巧上前,坐在她的chuáng沿上劝慰道:“那是因为安济堂的药靠不住,打了孩子,可其他东西还在里面,这些东西一日不清理gān净,你下面就好不了,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今日就帮你把肚子里剩下的脏东西清理出来,你再吃药调理几天,定然能好过来的。”
赵红芙手指抓着锦被,头深埋在肩膀中间,又想起昨日赵姨奶奶的话来,眸中原本绝望的光彩一扫而光,转而带着几分怨恨,几分破釜沉舟的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次因为患者不是特殊工作者,所以杜若也被请了出去。只是在赵红芙的坚持下,把平常服侍她的丫鬟小樱留了下来。小樱从五斗柜中翻出来几个新做好的棉垫子,递给刘七巧。刘七巧跪着坐到了赵红芙的chuáng上,解开她的裤腰带。
毕竟还是没出嫁的闺女,只这一个动作,赵红芙苍白的脸上便多了一丝红晕,只死死的抓紧了手中的卷帕,两条白玉一样细长的大腿微微抖动,就是不肯松开。
刘七巧见她那副怕羞的样子,也不奇怪,想了想道:“你怕羞什么,改明儿你若怀了孩子要生了,难道也因为怕羞,不让稳婆给你接生不成?”
赵红芙被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瓣,在刘七巧的指示下,屈膝分开了双腿。
原本少女下体,在古时候文人墨客的形容之中,都是透着少女的幽香,是充满了诱惑和神秘的地方。可是由于姑娘们的不洁身自爱,这里也从此成为了罪恶的源头,更加是少女的健康杀手。其实刘七巧自从昨天晚上给哪位特殊职业者服务了之后,觉得其实作为一个产科医生,比作为一个妇科医生,虽然职业区别不大,但是肩负的使命却是天壤之别的。
每年过年,医院里接到最多锦旗的,永远都是她们产科,特别是不孕不育专科门诊的那几个老中医。而作为一墙之隔的妇科,似乎好像迄今为止,还没见到过有人送锦旗的。世上能有几个人,会给自己做流产手术的人送锦旗呢……
天气不是很冷,可是赵姑娘分开的双腿还是微微的颤抖着。冰冷的器械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死死的抓住了chuáng架子,身体绷的很紧。刘七巧拍了拍她的大腿安抚道:“不要那么紧张,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检查并清理里头的东西。”
赵红芙一听这话,忍不住落下了凄楚的泪来。作为一个女人,外表的脏可以清洗,可身体内的脏却永远也洗不去了。
刘七巧探入手指,检查了一下她的子宫条件,伸手按住她的小腹。赵红芙疼的脸色发白,屈着脚尖抵抗着异物的进入。刘七巧终于松开了手,拿了一旁的器械开始为她刮宫。铁器刮过子宫壁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是让人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感觉。赵红芙咬牙忍着,颤抖着的双腿无力的搭在一旁,面如土色的接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站在帘外的小樱不敢入内,只绞着手帕站在外面候着。好几次赵红芙差点儿喊出声来,却生生忍住了,仰着白皙的笑脸绝望的看着刘七巧。
刘七巧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赵红芙,回归到她做医生时候的状态:“你喝药打胎的时候痛不痛?早知道要痛?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呢?”刘七巧一边说着,一边将沾满了污秽物的棉垫子扔到地上,重新抬起赵红芙的臀,垫上了gān净的棉垫子道:“女人唯一要珍惜的,不过就是这个身体,你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人,你有什么筹码跟二太太斗呢?跟你qíng深意重的二少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受了这些苦呢?你傻不傻?你也不想想,你们赵家有权有势的时候,赵姨奶奶还是做了姨娘,现在你们赵家没落了,你拿什么去跟人家争正室呢?争不过了就这样?你傻不傻?”
刘七巧越说越觉得这赵红芙傻,手底下力道也大了点,直弄的她疼的满头大汗,把身下垫子的chuáng单都快撕成了条子。又听见刘七巧说的这些虽然不中听却又是大实话的话,心中又悔又恨,满脸的凄然,咬得唇瓣都整个发白了,却再也不肯再喊一声疼。
刘七巧做完这些,让小樱进来,用gān净的布条为她清理gān净之后,告诉她要时刻保持这儿gān慡清洁,这样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方才一番折磨,赵红芙早已经没了什么jīng气神,只蔫蔫的躺着。杜若进来,又为她诊了一次脉搏,在原来的药方中加入了疏肝理气的几味中药,嘱咐丫鬟好生照顾她,这才同刘七巧一同离开了梅香院。
赵红芙单手支撑这chuáng沿,看见地上那几个棉垫子上从她体内清理出来的脏东西,虚弱道:“小樱,生一盆火,把这些都烧了!”
刘七巧从梅香院里头出来,外面天色尚早,日头稍稍偏西,天气倒不算很热。荷塘上的荷花才将将谢了,满池子都是绿油油的荷叶,看着也让人心旷神怡。刘七巧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郁闷道:“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这一双用来迎接新生命的手,有一天也会做这些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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