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被说穿了心思,只摇头笑了笑道:“随你吧!”
chūn生见杜若允了,只挥起了马鞭喊了一声道:“少爷坐稳了,这就走了。”
刘七巧回到顺宁路的家中,见熊大胆正在跟钱大妞大扫除。刘七巧喊了人把一堆的东西往里头搬,其中有一小袋御天梗米,熬米汤是最好的。大概是因为陈夫人听说刘七巧爱吃清粥小菜,所以特意让人备的。刘七巧抱着递给熊大胆道:“大婶,这一包米就jiāo给你了,专门留着给我侄儿熬米汤喝,平常用石臼磨成米粉,也比我们平常吃的好上不少呢!”
熊大胆见这包装的袋子看着特别jīng美,一开始还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银子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白米,只笑着道:“这米不便宜吧?用这好的袋子装着?光这坐米袋子的面料,也得几两银子吧?上面还带绣花的?这米什么人吃的,这么讲究?”
刘七巧笑着道:“这是皇帝吃的米,自然讲究?”
熊大胆闻言,差点儿就把怀里的米袋子给摔了,只吓得练练抱紧了道:“皇帝吃的米,我们平常百姓怎么能吃呢,不会折寿吧?”
刘七巧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道:“皇帝吃的米也是田里种出来的,我们为什么吃不得呢,这米可不比一般的米,营养好,子辰最近不是不能吃太多母rǔ吗?便用这个补身子吧。”
熊大胆只抱着米,眼里含着泪道:“七巧,你说我家那绵羊儿一样的闺女,怎么就攀上了你们这样的好人家呢?前几年我还可怜她被她那姑妈给骗咯,如今才觉得我这辈子算是没嫁错女儿。”
那边钱大妞已经把一应的东西都搬进了大厅里头,只看花了眼道:“七巧,这么多东西都是打哪儿来的呢?”
“赚的呗!”刘七巧今儿又做了一件好事儿,还得了那么多的赏赐,心qíng自然是很好的,便笑着对熊大胆道:“大婶,不瞒您说,这几日你在我家住着,我还越发放心些,我爹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人,她又是好说话的人,我只怕有人欺负她呢,你再我们家,胆量就先大了点。”
钱大妞也点头道:“这回七巧可算说对了,以前我去买菜,那几个婆子总以为我乡下姑娘不懂事,每次都缺斤少两的,你娘又是一个好xing子,从不跟人脸红,这回大婶一出马,整个菜场都让她给摆平了。”
里头人正高兴着,外面杜若也跟着进来了。如今chūn生越发厚脸皮了,进门都不敲门了,只带着杜若就往里头来了。
刘七巧见杜若进来,便迎了上去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还不快回家歇着。”
杜若见刘七巧说完话,微微低下头,只露出一旁的侧脸,便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了一把道:“心里念着你,就想再看看你,便来了。”杜若见刘七巧正要抬头给他白眼,便继续道:“还有就是跟你说说大长公主的病qíng。”
刘七巧见杜若总算正经了,便领着他到厅里坐了。这会儿大家也都自发主动的离开了现场,把大厅留给杜若和刘七巧两人。
“药效是有的,不过就是慢了点,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告诉水月庵里面的人,近期都不要再给大长公主吃豆腐一类的食品。”杜若说着,只伸手握住了刘七巧的手腕道:“七巧,我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
刘七巧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微微抿了抿唇道:“好事多磨罢了,如今我也顾不得你奶奶了,反正我这杜家的媳妇做定了。”
杜若只笑着,眉眼都弯成了一弯月亮,眸中含着灼灼的光芒,将视线牢牢的定格在刘七巧秀美的脸颊上。
杜若晚上回家,却是收到了梨香院那边的请帖,让他今儿过去小聚一番。原来杜若为姜家少爷推荐的那个上一科的状元爷甚是靠谱,看了姜梓丞的文章之后,二话不说,便写了一封荐书去给玉山书院的山长。那山长也是爱才之士,看完姜梓丞的文章之后,便命人送了名帖过来,请姜梓丞上书院考试去了。
一般这种亲自来请的考试,自然是没有不过的道理,姜家为此很是高兴,便命姜梓丞一定要请了杜若过来坐坐。她们也知道杜若的身子是吃不得酒的,不过就是表表心意,顺便大概也是对杜若最后的考核一下。
梨香院的偏厅里头,姜梓丞和杜若从千古文人谈到当今名士,可谓是仕逢知己。姜梓丞感叹于杜若的文章学问,只摇头叹息道:“若是表兄也去应考,断没有不高中的道理,哪里还有我等这种蠢笨之辈的事儿了,可偏偏这世道就是这样,像表兄这样的人,为了家族的荣耀,抛去功名利禄的,真真是让小弟佩服啊。”
杜若自己到没有这么多感叹,自古文人墨客,各有各的心思想法,他本就无心仕途,对考不考状元,倒是看的淡很多。
“你们姜家52书库,读书也是家传的事qíng,这就跟我们杜家一样,我们既然是杏林之家,自然也要收住自家的一方天地。”
“表兄这样豁达的心xing,小弟也自叹不如,说起来小弟在江南也算有些盛名,为了这些母亲和祖母才北迁于此,小弟只怕来年若不能高中,辜负了两位老人的心血,更是愧对我那妹子,为了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原来这男人跟女人看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姜梓丞跟着姜姨奶奶北迁,自然不会不知道两人心中抱着什么养的想法。原先两人觉得杜蘅就很好,可在知道杜蘅已经娶妻生子之后,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当然对于姜梓丞来说,杜蘅显然不是什么良配,他是读书人,自然是更喜欢读书人的多一些,所以尽管祖母和母亲觉得杜若太过羸弱了,可姜梓丞对杜若的好感度还是直线上升的。
姜家人刚来,自然也是知道杜太太一直在为杜若张罗婚事,听说虽然还没定下人家,但是彩礼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姜家不是贪财的人家,可毕竟姜梓歆的年纪却摆在了这边,再耽误个一两年,就要成为老姑娘了。且姜梓丞倒是对自己的妹子很是关心,曾偷偷的问过她对杜若的看法,姜梓歆虽然怕羞,却也不得不承认杜若确实生的一表人才。
杜若没有喝酒,姜梓丞却已酒过三巡,便趁着酒兴问道:“表兄这一表人才的,缘何到了弱冠之年还没有娶亲呢?到是让二表兄给抢了先了。”
杜若只笑了笑,也不瞒着,老老实实道:“起先是因为我身子太弱,老爷太太们怕我娶了媳妇越发不懂得养生了,所以才没着急安排,现在嘛……”杜若想了想道:“倒是年纪大了,也就着急了,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姜梓丞听了杜若这话,心里却是暗暗高兴,心道你这么多年都没娶亲,可不就是等着我们从南边回来吗?如此你和我妹妹,倒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姜梓歆在帘内静静听了,也只觉得面红耳赤的,便学起了司马相如,在里头抚起了琴来。
杜若的耳朵自然是灵的,杜老二爷的四位姨娘,集齐了琴棋书画四样才华,这样的琴声比起长乐巷上卖过艺的花魁,那也只能算是不过尔尔了。不过这琴声一向,杜若倒是猜出了他们的意思来,既然彼此都只在试探,亲戚人家便更不好直接了当的回绝了。
杜若想了片刻,也不知道如何回绝,想起过几日就是重阳节,忽然就眸色一亮,笑着道:“说起来也是可笑,我这缘分倒是不好等,小时候我母亲曾让老和尚给我算过一卦,因我是二月二龙抬头那日生的,所以必定要找一个七月七乞节生的姑娘来配,这样才能保我一世平安。这乞巧节生的姑娘倒是不少,可偏生要跟我年纪配得上的却不多,老太太有惯看中门第高地的,说不必是大官之家,家中却定然是要有根基的,如此才推辞到了现在。”
那边姜姨奶奶只在里面听着,一边听一边叹息道:“可惜了,二丫头是七月初一生了,怎么巧就大了那么几天呢。”
那边沈氏也道:“如今我们家落魄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嫌弃我们家这样的穷亲戚,依我看倒是等明年,或许丞哥儿高中了,到时候也算有点体面。”
姜姨奶奶只摇头叹息道:“我跟你都是命苦的,不然何至于此,不过幸好丞哥儿争气,如今能去玉山书院念书,将来就算不中状元,这三甲进士自然是少不了的。”
毕竟都是读书人,试探到这里,姜梓丞也已经是心中有数了,虽然知道杜若这大抵是推说,可见他说的有模有样的,倒也不好揭穿,只心里暗暗想,你这话说的这番铁板钉钉的,到时候难道还真找个乞巧生的姑娘来圆这个谎不成?
“如此说来,表兄的婚事倒真是不容易了,这天底下的姑娘虽多,偏偏要那一日生的,倒是不好找了,即便遇上了,若是表兄不合意,倒也难办了。”他就不信杜若还真能随便变一个这样的姑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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