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韬对于母亲如此的仗义表示非常满意,只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只听那边刘七巧又接着开口说道:“不过韬哥儿确实也不够用工,你爹九岁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童生。”
杜文韬原本心里对刘七巧满满的感激顿时都化为乌有,只又跑到李氏的跟前寻求安慰。李氏只搂着杜文韬,看了一眼他们两夫妻,笑道:“今儿不谈功课,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开席用午膳吧。”
杜若只笑道:“我也是抽了个空当跑出来,一会儿还要去出诊。”刘七巧也笑着道:“我一会儿也要回宝育堂一趟,恭王妃还在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我得回去瞧一瞧。”
李氏便笑着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忙人,各有各的事qíng,只有我闲人一个。”
众人用过了午膳,刘老二只喊了刘七巧和杜若进了后排的正厅,那里为了方便刘八顺看书,杜若专门为刘八顺布置了一间书房。此时刘老二把杜若和刘七巧叫进来,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商量。
李氏亲自进来送了茶水,正要出去,被刘老二也喊住了道:“你也坐下来听一听。”
李氏稍稍抬眸,看了刘老二一样,只摇了摇头道:“你们做主便好了,我还是去外头带孩子去。”
刘老二见李氏出了门,只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找你们什么事qíng,你们大概也能猜出个十之**。”
杜若见刘老二这般开门见山,便只点头道:“爹心里头是不是还在担心八顺的婚事?”
刘七巧也知道这事qíng摆在跟前,避而不谈总不是办法,于是便开口问道:“爹有什么看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刘老二只摆摆手道:“如今到不是我有什么看法,是有人托了人来保媒,问我答不答应,我细细考虑了一下,始终拿不定主意。”
刘七巧便问道:“是哪户人家,爹不如先说出来听听。”
“是忠义伯府的三姑娘。”
“忠义伯府?”刘七巧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那不就是恭王府二太太的娘家吗?”
“正是,这事qíng也是二老爷跟我提起的,说是伯府那边有这么点意思,要是我这边允了,就让我直接请了人上门提亲。”刘老二说到这里也不由有些忐忑。说起来二老爷向他提起这事qíng的时候,他确实是有所心动的。
忠义伯府自□□开国以来,世袭五代,也算是老牌的权贵了,如今新贵撅起,老牌权贵落马,忠义伯府和恭王府又有联姻,说起来还真是地位稳固。
刘七巧瞧见刘老二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时有所心动的,只垂眸想了想道:“父亲的心思,我到时了解的很,只不过八顺如今也算是年少得意,要是娶了一个大高门大户的姑娘进门,少不得也会在跟前气弱几分。不过这倒是不打紧,打进的是,高门大户的闺女,会怎么侍奉娘呢?说起来,我们刘家还是根基未稳,他们看中的是八顺的将来,可不是看中的我们刘家。”
刘老二一边听刘七巧分析,一边点头道:“这一点我何尝不知,可八顺的将来,眼下不正是最最要紧的吗?要是有一个qiáng有力的后台帮衬着,八顺必定能更出息几分。”
杜若也跟着想了想,只开口道:“先不提八顺的将来如何,我倒是不赞成这门婚事。”
“大郎,你倒是说说你的原因?”刘老二这些年对杜若这个女婿很是满意,也越发倚重了起来,只急忙开口问道。
“今上是个重qíng重义的人,对教坊出生的楚贵妃娘娘一直盛宠不衰,相比而言,梁贵妃这几年的盛宠却越发式微,梁贵妃是梁大人的独生女,亲姑母还是老恭王妃,这样硬朗的后台,到现在连五皇子的太子之位还没争得下来,只怕皇上心里头是怕做大了外戚。”
刘七巧只撇了杜若一眼,开口道:“让你说八顺的婚事,你扯到这些国家大事上头做什么?”
杜若见刘七巧数落自己,便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我的意思是,皇上不喜欢关系户,近些年虽然关系户不少,但有几个是位居高位的,想成为皇上心里头真心倚重的人,必须身价清白。十二年前的那个状元郎,梁大人的陈龙快婿,如今还在外放。按照我对皇上脾xing的了解,只怕他是要等梁大人致仕之后,才有希望被调回来了。”
杜若虽然只是个太医,可对朝中百官的动向,倒是清楚的很。太医其实是一个打探消息非常棒的职业。
刘七巧只想了想,也不禁点头道:“大郎说的有道理,最近新贵旧侯之间的联姻似乎真的少了不少。而且最近几年的封疆大吏,已经鲜少有旧权贵家的人了,皇上越来越看重科举,恩荫的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虚职。”
刘老二只笑着道:“那按照你们的意思,要是八顺这回真的名列一甲了,那咱们老刘家也不必别人家差咯?”
刘七巧只笑道:“爹,你怎么老是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八顺是我们老刘家的独苗,可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当了那些高门大户的上门女婿。”
刘老二想了想,只开口道:“听你们这么一说,那我直接回了他们家去。”
刘七巧见刘老二想通了,也只松了一口气,跟杜若两人回了独家。
两日之后,正是殿试放榜的日子,刘家一早就拍了小厮去礼部衙门等消息,杜若也一早托了太医院的小太监,到皇上跟前的大太监福全那边打探消息。那小太监只跑得一脑门子汗,来向杜若回话道:“回杜太医,打探到了、打探到了,真是可惜啊!”
杜若一听,只吓了一跳,又想起殿试也不至于落第,才又镇定的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您那小叔子名字没别人响亮,状元爷给别人拿了去,只得了个榜眼!”那小太监一边说,一边重复着那福全的话道:“皇上当时看了那一甲三篇文章,当真是喜欢的很,深感不分伯仲,便挑了字体最公正的那一个,打算钦点为状元,谁知翻开了卷角,看见您那小叔子的名字,当场这笔头就落不下去了,只问道:这大雍的状元就叫这名字,写在皇榜第一个,可不得招人笑话。于是皇上索xing翻开了案卷,选了名字最好听的一个,点了状元,您小叔子就只得了榜眼了。”
杜若一听这哭笑不得的理由,只僵得脸上的表qíng也没了,愣了半刻,才从钱袋里头拿了赏银出来,赏过了小太监,匆匆就回刘家去报喜去了。
管他状元榜眼,好歹是高中了。
刘八顺这两天倒是空前的淡定,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他寒窗苦读了整整十四年,虽然比起那些几十年的,看上去才刚刚开始,但是不得不说,他也确实完成了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了。
钱喜儿从书房外进来,瞧见刘八顺还淡然的窗口下看书,只把手中的托盘放了下来,端起里头的瓷盏送上去道:“怎么还看书呢?都看十几年了,还没腻味吗?”
刘八顺合上了书,放到一旁,接过钱喜儿送上的茶盏,只喝了一口,笑道:“怎么又是核桃露,你都磨十几年了,也不腻味?”
钱喜儿脸颊一红,背过身去,刘八顺变放下了核桃露,顺势从身后抱着钱喜儿,在她耳垂上蹭了一下道:“喜儿,三年前我没顺了娘的心意娶你,不是我不想要你,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功名,如何娶妻生子。”
钱喜儿只觉得身子也微微发烫了起来,头越低越下,嗓子都有一些沙哑的感觉,伸手拉了一把刘八顺按在腰间的手腕,只小声道:“你乱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八顺低头,含住了钱喜儿的耳垂,□□了一下,将方才看过的书低到钱喜儿的跟前,钱喜儿只瞟了一眼,差点儿吓出病来,上头画着□□的两个小人,正在秋千上做……做那种事qíng!
钱喜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只气愤道:“早知道你是在看这个,我才不给你磨什么核桃露呢!”
刘八顺见钱喜儿羞得都快生气了,才松开了她,只坐下来,拉着她也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头。钱喜儿才坐下,便觉得有一样硬热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腰上,只尴尬的扭了扭身子。那边刘八顺倒是看着还有几分淡定,只蘸饱了墨水,让钱喜儿拿着自己的笔道:“快把你的名字再写一遍,我看看你进步了没有。”
钱喜儿撇了撇嘴,只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钱喜儿的名字里头有个囍字,最是复杂,虽然一早就会写,可每次这三个字写出来,总是大小不一,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刘八顺便伸手握住了钱喜儿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着,只笑道:“等你这喜字写好了,我们两的喜事也改办一办了。”
钱喜儿闻言,手腕微微一颤,只稍稍扭头看了刘八顺一眼,抿着嘴越发卖力的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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