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拓跋演将她竟然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脸都板了起来。
“……”萧妙音瞧着gān脆把腿伸展开,一双脚就钻到他袍子下摆里。拓跋演人年轻,火气也旺,脚一探进去暖融融的,比那些铜暖炉还舒服。
“……”拓跋演瞧着萧妙音口里还咬着一段奶卷,娇蛮看着她,一双黑色大眼忽闪忽闪的望着。他捉住在他袍子里乱拱的脚,将衣摆往她脚踝上面盖了点。
“陛下不生气?”萧妙音将一个奶卷吃完,心满意足的揉揉肚皮。她抬头看着拓跋演,有些好奇的问。
“我生气你就不这样了?”拓跋演看着她嘴角的一点点碎屑,伸手替她抹掉。她在这宫廷中小心翼翼但又活的十分自由自在,浑身上下散发着无穷的活力。他喜欢她这样,似乎这份温暖和活力也能到他身上一样。
“嗯。”萧妙音浅笑着,由他替自己擦嘴角。其他几个侍立在那里的女官,看着两人这样,险些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早就知道宣华殿贵人受宠,甚至后宫其他女人连天子的边都够不上。可是这样,还真的让人开了眼界。
“吃饱了,待会你抱我进去呗。”萧妙音胆子越来越肥,拓跋演从小到大,在她面前就没有任何皇帝架子,说话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甚至还露出一点外人看不着的样子给她。她也渐渐的把拓跋演当做自己的老公了。
“怎么?吃撑了?”拓跋演伸手攥住她的脚,细嫩的肌肤在掌心上滑过,他手指在脚底板上一动,她就微微一缩,然后被他攥紧。
“才不是,腿软。”她说这句的时候,脸微微红了起来。
拓跋演当然知道是谁让她腿软的,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下回我会轻点的。”
“哼。”萧妙音扬起头轻哼一声,这会他说的话能信才怪了。到了那时候脑子里根本就想不起来别的事了。
“好,吃饱了就睡吧。”拓跋演把她抱起来,就往内走。
他力气很大,能够弹碎羊骨。抱起一个少女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上了眠榻,锦被内热烘烘的,而且已经被再次用香薰过了。方才拓跋演起身出去,宫人们便进来在锦被内加入一个暖炉,以免天子回来的时候被子冷了。
萧妙音轱辘从他怀里钻出来,滚进被子里。
平城天冷的早,殿中四角都有炉子,但终究不如被子里舒服。
拓跋演躺在被褥内,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将来我们生个孩子吧?”
“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件事?”萧妙音吃饱了一时半会的还睡不着,听到他这么说愣了愣,她没有太qiáng的生孩子的意愿,尤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和拓跋演的年纪都不大,还都不到做父母的最佳时候。
特别拓跋家的祖制挂在头上,让她惊心胆跳。除非有个替死鬼,先生了皇长子,不然她小命能不能保下来难说。
她从来不会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
“阿妙。”拓跋演翻过身,眠榻前的帷帐放下,眠榻内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演,我听着呢。”萧妙音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不过这会还不是时候。”
两个人之间一向都有避孕,她一直以为拓跋演这几年应该不会想到要孩子的事。可是他方才说出来,分明就是想要个孩子。
“我知道。到时候再谈吧。”拓跋演当然知道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阿演,其实今日我大嫂来找我还有一事。”萧妙音将荀氏来的用意说了,其实萧佻想要离开平城,用心也是好的。
“萧大还是这样。”拓跋演一听笑了笑,“其实他主动请缨,我也很像让他去,毕竟想要去代北的也没有几个人。但他的去留最终还是太皇太后决定。”
“嗯。”萧妙音只是尽人事,没有想过一定要将此事办成,她想起自己看的后汉书,汉和帝的嫡母窦太后娘家功劳非常大,将匈奴给一棍子捅的西迁,可是呢,人一走,不仅皇太后的身份差点不保,全家上下被撸个gān净。
萧妙音想起都有些心惊胆跳。
“怎么了?”拓跋演察觉到她有些发抖。
“我怕。”萧妙音钻到他的怀里。
“怕甚么?”拓跋演抱紧了她问道。
“就是怕。”萧妙音不好说出她的那些想法,他曾经说过要她当皇后,可是将来的事她总觉得不可捉摸。
“不怕不怕。”拓跋演轻声哄着怀里的宝贝,“我们不怕,有我在,不怕。我是天子,总会护得住你的。”
萧妙音听了嗯了一声。
“明日还有事么?”
“要说没事,还真的没事。”拓跋演叹气抱住她,“明日忙完我就来陪你。”如今重大的朝政他会让中书省秘书省拿出对策,然后派人去告知太皇太后,他最近倒是忙着给太皇太后写各种家书。
太皇太后的出巡,花销甚多,他倒是希望老人家能在外面多留一段时间。
“那就好。”萧妙音噗嗤噗嗤的笑了两声,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睡的十分好,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她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身边好一会儿。
其实每次他来宣华殿都是这样,晚上两个人滚在一块,早上醒来拓跋演不在身边,一问宫人早就在天不亮的时候,人就赶着去朝堂了。
萧妙音想起拓跋演几乎一年到头就和个陀螺一样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没有个休息的时候。人又不是铁打的,终究会有累的时候,如今还年轻看不出来,等到年纪大了就好看了。萧妙音靠在锦枕上掰手指数数拓跋演家里皇帝的寿命,不算就算了,一算吓得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拓跋家里的那些皇帝就没几个寿命长的,而且有好几个不是被儿子小老婆杀,就是被宦官杀,还加上先帝那个是被养母gān掉的。非正常死亡率之高简直能和南朝一拼了。
萧妙音吓了一大跳,察觉到拓跋演这个皇帝当的有压力,压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她拍手,外面的宫人将帷帐拉起来。
“贵人。”秦女官过来,“贵人醒了。”
“嗯。”萧妙音知道这会外头肯定是大天亮了。“这会很晚了吧?”
“贵人行事,哪里有晚不晚的。”秦女官说到这里就笑了,以前也想过纠正,不过天子惯着,也任由她去了。
只要别睡到日上三竿就行了。
“对了,让太医署的医正能不能弄出些药膳来?”萧妙音对秦女官说道。
“贵人这是……”
“我想给陛下补一补。”萧妙音答,如今的拓跋演是生龙活虎,年轻力壮,可是他家里的男人短命的太多,她都怀疑拓跋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基因了。
“啊,妾会和医正说的。”
萧妙音从眠榻上起来,两条腿一软就有点走不稳。秦女官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秦女官怎么猜不出来里头的道道?她笑得暧昧,“贵人也该补一补了。”
萧妙音脸上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回被子里去。
都是拓跋演这个家伙的错!她狠狠的想道。
宣华殿中一片愉快,甚至宫人中官准备迎接天子的第二次到来。
长秋宫此时气氛紧张,甚至空气都凝固的快要让人受不住。
何太后面色青白的坐在上首,下首是豆卢氏,手边是几个何家的御女。何家那会趁着太皇太后册封侄女的东风,趁机往后宫塞了几个庶出的侄女。然后侄女们都被太皇太后丢到掖庭去了,和那些少年待诏混在一块。
今日何太后将那些侄女们召来,也有几分为侄女们撑腰的意思,到时候掖庭令也不敢在几位何御女的身上打主意。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何太后一把就将手里的帛书给丢到豆卢氏的面前。
豆卢氏不知道自己又做了甚么事,她身后将递上的帛书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字迹吓得一口气险些都憋不上来。
上面的字迹她曾经见过一次,是太皇太后的笔迹!
她一颗心顿时就跳的飞快,信中太皇太后几句提到了萧家兄弟和阜阳侯世子打架的事,里面说了两人互殴的缘由,要何太后好好管束娘家侄子,免得少年不教,到了将来自食苦果。
太皇太后信上的口吻淡淡的,甚至和平常与人说话都没有甚么不同,但即使看得豆卢氏心惊胆跳。
她敢和何太后哭闹,也敢和丈夫打架。但是去太皇太后面前,她真的没这个胆量,太皇太后一眼就能让她腿发软。
“你gān的好事啊?”何太后气的胸口发闷,她这段时间的病痛几乎全是这位大嫂给气出来的,“别人家恨不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倒好,恨不得闹的天下都知道。这是长脸的事吗?你是要平城的勋贵都晓得你儿子是个纨绔,不学无术,视色如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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