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瞧着长公主也没甚么了不起,阿娘何必……”萧丽华越说越不忿,萧斌也就算了,毕竟是大伯,而且也是东宫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是长公主算是什么东西?!
“二娘认为,仅仅凭借着长公主之尊,那边能够这么嚣张跋扈么?”小慕容氏开口问道。
“自然不能!”萧丽华险些跳起来。
公主中也分等级,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能够得封长公主或者大长公主的皇女凤毛麟角,几乎少的可怜。但是能够得封也不代表就有多肆意。
“长公主是天子的姑祖母了,要是她真的得东宫喜欢和天子尊敬,早就被封大长公主了,怎么会到了这把年纪还是长公主?”萧丽华说话毫不客气。
“是啊,如果仅仅是靠着博陵那个长公主,她又算得了甚么?”小慕容氏摸摸女儿的总角,“她靠的是萧家。没有燕王,没有太皇太后,她就只是个长公主,甚么都不是。”
“长公主?哼!”小慕容氏轻哼一声,听起来是多么的金枝玉叶,可惜在平城看得不仅仅是名头,还是权力。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可每次长公主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萧丽华撇了撇嘴,博陵长公主靠着萧家作威作福,又看不起萧家人,简直是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长公主虽然少,但也不只一个,纵观平城,能那么嚣张的就她一个!
“二娘,长公主虽然和燕王不和,但是在外面看来他们就是一体的。”小慕容氏叹口气和女儿解释起来,“所以哪怕阿娘再不喜博陵长公主,面上该做到的,也会让人挑不出错来。”
“……”萧丽华转过头去。他们家这会还要仰仗大伯,对着那位大伯母也只能恭恭敬敬了,可是一想到那位鼻孔朝天的伯母,萧丽华不禁觉得有些胃痛。
小皇帝和萧三娘快点长大就好了!萧丽华恨恨想道。
她就不信这两个还会对那位会这么客气。
萧妙音坐在小皇帝面前,双眼亮亮的说嫡母就要过生辰了,自己能不能请个假出个宫什么的。
长公主不爱见到庶出的子女,所以萧妙音长到这么大连长公主府的门都没怎么见过。她可不是什么三好庶女,只是拿着这么个借口出宫溜达一圈。
拓跋演今日穿着汉人的深衣,头发织成好几条辫子披着。他听着萧妙音说的那些话,只是笑。
等到她说完之后,拓跋演开口,“姑祖母只怕是不会见你吧?”
只消一句话就让萧妙音脸上一僵。拓跋演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没错,照着长公主那个xing子,就算如今她是东宫看好的人,也不会让她改变以往的作风的。
不过,小皇帝是怎么知道那位的作风的?她记得小皇帝和这位姑祖母完全不亲近。
“就别去了,去了又如何?”拓跋演低下头把玩了一下腰下的玉佩,“宫里不是挺好?”说着他还去看萧妙音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黑又大,宫廷中汉人鲜卑人jiāo杂,鲜卑人的血统较杂,也常能见着蓝色眼睛的人。
拓跋演不太喜欢那种湛蓝的眸色,一看之下似乎很漂亮,但是多看几眼只觉得呆滞。
他突然想去亲一亲。
萧妙音目瞪口呆的瞧着拓跋演亲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倒不是她纯qíng害羞,对个十岁的小男孩她怎么可能会害羞!只是他亲的是她眼睛……
长长的睫毛扫在皮肤上有些痒,拓跋演亲了亲,心满意足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点。
“陛下,您还小呢。”萧妙音捂住他刚刚亲过的地方,带着些许郁闷。
她十岁的时候只会疯玩,最怕的事就是考试和老师。怎么面前这个小家伙画风如此清奇,小小年纪就会占女孩子便宜。她已经能够瞧见这货日后是个流氓了。
“……”拓跋演面色古怪起来。从一开始就站在后面的毛奇听到这位三娘子略带不满的话语,惊讶之下抬头看着这位说不出话。
“你以后要陪着我的。”拓跋演瞧着小姑娘呆呆的模样,想了想,低下头诱哄道,“所以这事我也只对你做。”
“……”这话是在耍流氓吧?萧妙音用看小色láng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面容白皙的小皇帝。
“真的。”拓跋演见着萧妙音满脸的不相信又多加了这么一句。
“……”萧妙音别过眼去,好吧,这会就算拓跋演真的想耍流氓也没其他办法。人还小嘛。
“陛下说的是真的?”萧妙音摆出一副‘不要骗我’的纯洁脸,她如今节cao已经掉了一地,对着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也能装纯。
“真的,不骗你。”拓跋演对着萧妙音脾气温和,说话都是柔声细语。
毛奇在一旁看得,差点将一双眼珠子给瞪出来。他瞧着拓跋演坐在三娘子身边,让宫人将最近宫中进来的新鲜物什给她看。
北朝不及南朝那么物产丰富,不过天子居住之处,自然是有许多别处没有的东西。
萧妙音瞧着那些雕刻的十分jīng致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处小小的木雕也是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她瞧着拓跋演是真的给她玩,她也就装模作样的很有兴趣的模样鼓捣个不停。
这小子该别是在玩什么养成吧?萧妙音瞧着他坐在身边含笑看她玩耍,内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她垂下头手指拨弄着小塔屋檐下的小风铃。那铃铛做的十分细致,仔细看几乎和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体积小了许多。以前她听说古代人能在一粒米上刻下一部书,原来以为是夸张,可是看着这手艺,她觉得古人手艺jīng妙是难以想象的。
“喜欢?”拓跋演问道。
“嗯,可是这看着似乎是佛塔。”萧妙音瞅了瞅,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将面前的木塔给推开。
鲜卑人好佛,鲜卑贵族里十个有九个是信佛的。拓跋演把这东西给她玩,多少都有些不好。
“这不是佛塔。”拓跋演笑道,他侧首去看毛奇,指着被萧妙音推开的木塔,“这是佛塔么?”
“回禀陛下。”毛奇双手拢在袖中对拓跋演拜下,“臣看到的只是平常的木塔。”
“你看,连毛奇都说了。”拓跋演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晃的萧妙音有些眼花。
“可是……”她看着这形制有点像啊。
“这是不是佛塔还是要朕来说。”拓跋演道,“朕说不是,那么就不是。就算是外面那些大和尚,也不能说甚么。”
好狂霸拽!
萧妙音目瞪口呆,她想了想,“要不要叫常山王一起来玩?”拉个垫背的也好。
“猫儿?”拓跋演想起那个和狸猫一样的弟弟。
“嗯,儿都好久没有见过大王了。”萧妙音道。她自从回宫之后,就没见着常山王来过。就她对拓跋猫儿的了解,这孩子绝对不是什么能够坐得住的,而且是闯祸的好手。不然小皇帝也不会拉他过来做遮掩。
“猫儿最近被罗夫人禁足了。”拓跋演悠哉悠哉的似乎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似的。
鲜卑人尊母,母系之风浓郁,罗夫人是生母,即使不是皇后,也不是汉人那样对自己孩子没有半点发言权。
“啊?”萧妙音没想到自己回宫之后,猫儿竟然被禁足了,“常山王做了甚么事让罗夫人不高兴?”
她把猫儿能闯的祸想了一通。
“罗夫人让猫儿罚抄百遍列子,而猫儿到如今都喂完成。”拓跋演说道。
“……”好吧,难怪被罚了。萧妙音闭上嘴。
“渴了么?”拓跋演问。
“嗯。”萧妙音点点头。被拓跋演这么一问,她还真的有些饿。
“上蜜水。”拓跋演对毛奇道。
毛奇对拓跋演一躬身,就看向那边侍立的小huáng门。
宫殿中通常都会时常准备着蜜水,以防贵人口渴,昭阳殿中更是如此。
蜂蜜在现代不过就是常得的东西,但是在这会,上好的蜜只能供应给贵族。萧妙音瞧着一个小huáng门奉上两只玉杯,毛奇接过,亲自奉到拓跋演面前。
拓跋演自己拿过两只杯子,其中一只递给了萧妙音。
玉杯剔透,里面的蜜水上还浮着一层gān花瓣。想来应当是取自什么风雅之意。她垂下首去饮用,当层层花瓣被chuī拂开来,一个黑黑小小的东西却从gān花瓣中浮现出来。
“啊!”萧妙音立即将自己手里的玉杯丢掷出去,玉杯被扔在地衣上,滚了几圈,里面的蜜水泼了出来。
“怎么了?”拓跋演放下手中玉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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