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是两只丛林里剑拔弩张的野兽,互相都要将对方吞噬掉,不留一点点轻易。
“你这是在威胁我?这么多年了,我阳笙欠西止国的,早就还清了。”
他拂袖坐回椅子上,眼睛眯了眯,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深沉黑暗而强大。
“天青阁,满足于西止国三个愿望。已经兑现了两个,若是还有,便早些说清楚,我们便从此两清。”
顾西凉嗓子里哼出一声笑,清脆得不合时宜。
“若是我要你杀了白里呢。”
话语瞬间变得阴郁,她脸上的笑意也变得阴森可怖。
“可以。”
阳笙的目光黑得如同深渊一般,里面藏匿着食人的野兽。
“白里若是死了,我便血洗你西止国,不留寸草寸灵。”
他一字一顿。
话语留下,似乎空气都结了冰。
顾西凉上挑的嘴角凝固了几分,她知道,若是天青阁执意下血本与西止国鱼死网破,阳笙的话,便不是玩笑。
“玩笑而已,阁主不必当真。”
她干燥地咳了几声。
“这最后一个心愿,既然阁主提了,那便再次许了,在下来里朝只为寻回我西止国的公主殿下,那便拜托阁主了。”
她显然没了刚才的气势。
阳笙的表情倒是和刚才一般阴郁。
“西止国的三个心愿,本阁主既然应了,这最后一个便自然会鼎力而为。只不过,顾西凉,你刚才坏我事情,便要怎么算。”
他的声音似乎都透着一股阴森。
顾西凉知道,她是踩到了阳笙,可她就是见不得阳笙与那断袖之癖的丞相在一起。
“那我对阁主的情意呢,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算得上什么?”
第63章 白里的过去。
阳笙缓缓站起来, 走到顾西凉旁边,脸上再次恢复到原来的那温润, 可眸光里却是彻骨的寒凉。
他捏起顾西凉的下巴,两个指节直接将她整个身体提了起来。
“你?你从来, 都什么也不算。”
阳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平日里是个温和的人不假,但不代表发怒的时候也是,尤其是对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他何必改头换面, 何必离开那么久……
他阳笙可能现在过得是闲云野鹤般的神仙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如此被动,如此心痛。
可以见得, 顾西凉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子颤抖着, 眼中含着几抹泪光, 虽然一再地忍着, 却还是流了下来。
她恶狠狠地扒开阳笙的手,似乎用尽了力气,眼中写满了不甘。
“阳笙, 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有我的一半。”
语气里包含着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甚至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情绪十分不稳定,一向魅惑的双眼都带着狠厉,硬生生压下去了眼中含泪的楚楚可怜。
阳笙冷笑了一下,半坐在桌子上,依然俯视着顾西凉。
“有你的一半?许是曾经有你的一半吧,当年是你用半身子血为药引救了本阁主,本阁主自然是心怀感激,问过你想要什么。许给西止国三个愿望,是你选的,现在就差一个愿望,本阁主便与你两清,也与西止国两清。”
顾西凉身子有些不稳,向后靠了一步,倚在墙上,凄凉地冷哼了声。
“是,阁主当然说得都对,但我顾西凉自认为没做错什么,只是在里朝丞相在的时候说了几句话罢了,不知道坏了阁主什么事情。若是坏了也好,省得阁主大人一心开那个劳什子医馆,误了我们西止国的大事。”
本来阳笙的气刚顺了一些,但这个女人,似乎是不知道生命有多么宝贵。
他抬起眼。
本就阴郁的目光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吸纳世间的一切东西。
“顾西凉,你若是想死,便继续说下去。”
他谪仙般的脸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情绪,但正是这种没有任何表情,才看起来更加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杀神,收割掉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怎么?阁主大人还真看上那个有断袖之好的白里了?”
她似乎还在挑战着阳笙的底线。
“又不是那个可人的小徒弟了?”
顾西凉的声音真是不合时宜的清脆,清脆地就像是阳笙下一秒捏掉她下巴的声音一样。
瞬间,似乎快到顾西凉都不知道那剧痛是从什么时候袭来。
痛苦中她发现她的下巴脱臼,完全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轻轻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阳笙脸上写满了杀意。
“本阁主今日只是卸掉你的下巴,再有一次,你嘴巴里说什么你不配说得话,掉的,就是你的舌头。”
下一秒,他狠狠地捏住顾西凉的下巴。
她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嘴唇甚至都失去了血色。
随着阳笙捏得越来越用力,她的冷汗爬满了全脸。
“懂了吗?”
三个字,压到嗓子里的声音,在顾西凉耳朵里仿佛是地狱之音一般可怖。
她惊恐地点点头,顾不得下巴有多疼。
阳笙双手握拳,猛得对着她的下颌角一敲,再一推,随着顾西凉一声尖叫,她的下巴又被阳笙安了回去,留下更汹涌的疼痛。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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